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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齐寂打断了他,“家里没有护工,今晚只能我帮她随便擦擦后背和腿。难道你觉得家里的三个男人里面,还有谁能比我更有资格帮她擦澡?”
“擦、擦澡啊……”吉光羽恍然大悟,扭过头无比怨毒地瞪着在楼下坏笑的石苍也,“小子你有种!居然敢耍我!!”
“行了,你刚飞回来也累了,赶紧洗洗睡吧。对了石苍也,你临睡前记得到露台把小白放进屋里来,天气预报说凌晨会有雷雨。”齐寂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凌晨一点半。预报中的雷雨果然如期而至。
一声炸雷把齐寂惊醒了,他坐起身看看窗外的暴雨,因为有点担心夏曲,他便轻轻走向她的房间——他记得她以前最怕这种雷电暴雨天气,也不知这特性在失忆后还残留着没有。
刚走到夏曲门前,随着一声巨大雷声,齐寂听到房间里传来夏曲的短促惊叫,他忙推门走进去,“夏曲?!”
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床头灯,夏曲抱着被单蜷缩在床头。满眼惊恐。
“没事吧?头疼吗?还是害怕?”齐寂见状赶紧走到床边,在她面前坐下。
夏曲惊魂未定地回答,“没、没事……就是雷声好大……我害怕……”
齐寂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我在这儿……”
然而他话音刚落台灯就瞬间熄灭了,房间里立刻漆黑一片。
“哎呀……”夏曲吓得一把抓住齐寂的手臂,“怎、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跳闸了。”齐寂安慰道,“我去楼下看看电表箱。”
“不要!”夏曲抓着齐寂。像抓着她在黑暗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一川你别走,我害怕……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一道极亮的闪电闪过,在房间瞬间变亮的刹那间,齐寂看到了夏曲的脸——她像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一样,眼睛里充满了不安、无助和恐惧。
在随即响起的轰隆隆雷声中。夏曲惊恐地抱住齐寂的手臂,身体瑟瑟发抖。于是齐寂心软了,“别怕。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嗯,一川,今晚你留下陪着我吧,我一个人好怕……”夏曲抱着齐寂不敢撒手。生怕他会离开,“其实今天我一个人睡觉就觉得很不安……自从我在医院醒来之后。每晚都有你在病房里陪我……可现在突然变成了我一个人,我总觉得特别没安全感……好像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似的……”
齐寂轻轻拍着夏曲的后背,“没事,你大概是身体刚恢复又加上失去记忆,所以缺乏安全感。好吧, 今晚我在这儿陪着你。你躺下睡吧,我就在这儿坐着,看你睡着。”
“那我睡着了你就悄悄离开了……”夏曲忧心忡忡的小声嘀咕。
齐寂笑了,“放心,我保证不离开,保证你明天早晨醒来之后,我还在这儿。”
“好……”夏曲总算放下心来,她重新躺在了床上,握着齐寂的手不敢放开。不过很快,她又睁开眼睛,“可是一川,难道你就这么坐一夜吗……”
齐寂安慰道,“没事,我可以搬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累了就趴在床边睡会儿。”
夏曲眉头微颦,然后咬咬嘴唇下定决心般地说,“一川,你……要不你躺到我身边来吧……”说着,她往旁边让了让。
见齐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夏曲忙不迭地解释,“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坐一晚上会累坏的,反正床上还有地方……你躺在我身边我也安心……我……我只是想抱着你的手臂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听了夏曲结结巴巴的解释,齐寂知道如果现在灯亮了,她一定是满脸通红的模样。
为了不让夏曲觉得她的提议很不靠谱,齐寂尽量语调轻松地说,“也好,坐一夜确实有点吃不消,那我就和你挤一挤吧。”说完他便脱掉拖鞋,在夏曲为他空出来的地方躺下。
“好了吧?这样终于可以放心了?”侧过头看看夏曲,齐寂安慰道,“我在这儿,你就安心睡觉吧。”
“嗯。”夏曲心满意足地抱着齐寂的手臂,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
……
算起来,这大概是齐寂第二次和夏曲“同床共枕”——多年前的某一次,她因为看了《鬼吹灯》还是什么恐怖小说,晚上吓得不敢自己睡,死乞白赖非要跟齐寂挤在一张床上,结果那次害得齐寂晚上不停做春运挤火车的噩梦……
好在现在夏曲房间里的床是1米5宽的,虽然两个人睡还是略显局促了些,但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挤得齐寂难受了。
窗外。闪电和雷声还会不时发威,暴雨如注,即使隔着双层玻璃,也听得到外面的雨声。
齐寂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平复心情睡着,但却迟迟没有睡意。夏曲抱着他的右手臂,他很想翻个身,却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
……如果她永远无法恢复记忆怎么办……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齐寂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她一直失忆,难道我要一辈子扮演我爸?还有那个吴医生……不行。那绝对行不通!且不说别的,时间长了她肯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川”还不娶她?为什么“一川”不像其他情侣那样能够拥抱和亲吻她……
……虽然恢复记忆对她来说有些残忍。因为毕竟要想起那么多悲伤的事,但也只有恢复了记忆,她才有希望过上正常的幸福生活……
……嗯……这两天还是再跟医生沟通一下吧……看是否需要心理医生的介入……
齐寂暗想着,不由得轻轻侧过头向夏曲看去,谁知他却吓了一跳——夏曲根本没睡着。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望着他呢!
“喂,怎么还睁着眼睛啊?快睡觉吧。”
听到齐寂略带责备的话,夏曲小声解释,“有点睡不着,我在想点小事情……”
“什么小事情明天再想,不要让大脑过度疲劳。”
夏曲望着齐寂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的目光略带感伤,“一川。你是不是离开过我……”
听到夏曲的话,齐寂心头一动,他侧过身和她面对面躺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夏曲避开齐寂的目光。垂下眼帘盯着他的T恤衣领,“每次你离开我的时候。即使知道你可能只是去楼下倒杯水,很快就会回来,可是看着你的背影,我心里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好像你这一走,就永远离开我了……”
“你想得太多了……”齐寂轻轻拍了拍夏曲的肩膀,“记住,齐一川从来没有离开过夏曲,他一直和夏曲在一起。”
“那……以前我们也没有吵过架,没有闹过分手?”
齐寂坚定地回答,“没有,一次也没有。”
夏曲勉强笑笑,“是吗?那就好……我也是胡思乱想,你不要笑我……不过,一川你能跟我拉钩吗?”
“拉钩?”
“嗯,拉钩,我们约好了,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望着夏曲认真又期待的目光,齐寂抬起左手,用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勾住夏曲伸出的小拇指,“我们拉钩,约定好,我永远不离开你。”
“嗯……”夏曲满足地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们睡觉吧。”说着,她重新依偎到齐寂身旁,像个寒冷冬季怕冷的小动物,紧紧依靠着一份温暖和安全感。
躺在夏曲身边感受着她的体温,齐寂望着幽暗的天花板,心中绵绵痛起。
她那么缺乏安全感,那么怕他离开,想必是潜意识里两次失去爱人的伤痛在作祟。
吴桐川离开她时的情景,齐寂是远远看到了的;但父亲和夏曲的最后一次告别是怎样的状况?对此他一无所知——当时父亲在学校突发脑溢血,等送到医院时,他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与夏曲的最后一次告别面应该是在此之前。
齐寂记得父亲生前的最后一篇日记,那篇日记写于他去世的前一天。在日记里,齐一川记录了他当天中午和夏曲一起吃午饭的情景,而午饭后,他将她送回了戏剧学院。
……如此想来……她对我爸的最后印象,大概就是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吧……她站在戏剧学院大门口,看着自己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丈夫离开……当时的她不会想到,那将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次告别……
……一次又一次目送爱人离开……第一次是死别……第二次是生离……
……但愿这种失去爱人的伤痛,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生命中……
齐寂侧过头望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夏曲,她蜷缩着抱着他的手臂,连在睡梦中,都似乎极度缺乏安全感……
……放心,我绝不会离开你……
……虽然无法代替你的真命天子。虽然不能担任你爱人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