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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怕你不成!”秦江一瞪牛眼,也上了火。我好意上门助人,又不是来找气受!这泼妇居然纠缠不清,招谁惹谁了我?!
宁婧劳累困顿,正倚在沙发上半梦半醒,忽闻门口高声争执,急忙赶过去,只见秦江、孙敏俩,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哎哎,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别吵吵,秦江是我让他来的,为了倪彩的事。”
看在秦江义助的份上,孙敏才收敛一些,鼻孔冲他一哼,返身回屋。
秦江窝心跟了进去,大咧咧随便找个地方一屁股坐定,不客气地问:“说说吧,当时情形是怎样的。”
此刻倪彩的事最大,孙敏暂时抛开成见,忧心忡忡道:“没有太多可说的,我买东西,刚走开一会儿,就见有个男人将倪彩拉上一辆面包车,等我拦出租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踪影,后来按车牌查询,发现面包车套了假车牌,警方说可以深入调查,但也仅限于追踪车辆失窃这方面,以前倪彩和我说过针织厂的事,所以我怀疑她被再次劫持了。”
秦江深表同感。
宁婧期冀的望向他:“你说,咱们该怎办?”
怎么办?这可问倒秦江了。
一腔热血的到来,又能做什么呢?只因为这里有倪彩的气息,自己受了潜意识趋使吗?秦江苦笑道:“无权无势,办事难啊。宁婧,你告诉我倪彩的事之前,有没想过我的能力所及?”
宁婧默然,自己是毫无法子,才求助于秦江,在申海,所认识的人都夹带着太多私人想法,太多的利益交易,能诚心帮自己解决困难的知交朋友,竟少得可怜。
还有一点,银行劫案中,秦江的表现着实令人惊奇,三番两次扑倒自己,如果说他没有事先预知危险,那才叫有鬼,这段期间,曾不止一次回味当时情况,偏偏得不到任何结论,越想越困惑。宁婧的猜测,几乎和韩由美、廖明辉一致,隐约认为,秦江不会是个平庸的家伙,隐藏在轻佻浮躁的背后,应该还有另一个不一样的秦江,说不定,他有办法。
宁婧淡淡说道:“我只想到,倪彩就你这么一个倾心的异性朋友,所以必须告诉你。”
秦江心中一凛,原本想法很单纯,只为英雄救美,最好的结局当然是倪彩半推半就,以身相许。这回玩大了,朋友二字,岂是能轻易承受的?朋友是什么,朋友是走在大雨滂沱中手里撑着的那把伞,关键时刻,排忧解难。
为了‘朋友’这称呼,少不得要克尽义务,荣获的同时,也被套上了枷锁,如今倪彩的事儿,可说有困难得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得上了。
秦江压力徒增,特别是一时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心中不由徨徨。
一旁的韩由美说不出口,却也苦闷在心,如果父亲仍能执掌公司,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可惜自顾不暇,个人力量有限,可怜的秦江,那么多事压在他身上,吃不吃得消呀?
对于这个宁婧赋予莫大希望的家伙,孙敏开始还抱有一丝期待,好一会儿,见他仍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不免鄙夷。“黑炭头,想出什么没?”
秦江没有理会她的嘲弄,只是懊恼摇头:“唉,这么干耗不是个事儿,散了吧,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说。”
孙敏眼珠子一瞪,愤愤不平道:“倪彩不知下落,你居然放得下心情睡大觉?枉倪彩平时心心念念惦着你,真是瞎了眼啦!”
秦江表情僵住:“似乎。。。。倪彩是真瞎了。。。。。”
“呃!”孙敏不慎被自己口水咽到。
。。。。。睡觉?!
宁婧明眸遽然熠熠闪烁,回想秦江在银行的杂物间里,也做过同样的事,而后,银行劫案便雨过天晴了,一件事做两次,总不会是巧合吧?难道。。。奥妙就在其中?
虽然万般解释,都显得过于牵强,但宁婧还是愿意相信。“别说了孙敏,就算我们呆坐到天亮,也于事无补,我们找了倪彩一下午,累惨了,明天还要继续不是?咱们也休息吧。”
对秦江来说,今晚了解到的讯息,没有任何意义,但仍觉不虚此行,至少最后从孙敏嘴里知道,倪彩对自己颇有好感,这的确令人振奋。
前程渺渺,光靠色胆包天是远远不足以支撑下去的,秦江需要一个自我坚定的理由,那怕理由很空泛。
102、貌似轻松
窗帘,隔挡住室外的浮华光彩,也隔住了大部分嘈闹,偶尔能听到几声车辆飞梭而过的鸣响,漆黑的屋内,只闻断续的鼻息,相对谧静。
酣睡的秦江,忽然毫无征兆的腾身坐起,脸上没有刚刚惊觉的乏倦,反倒是一片诧愕。
为什么平时许多想梦而梦不到的事,都要迫于压力之下,才能梦到?这两天接连得尝所梦,全是因为事到临头,急近眉梢。秦江好像抓到了什么,象是书中提到过的,心理暗示。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说白了也是一种暗示,强烈与否,和出梦的几率成正比。
不曾想过,这种忧心如焚的感觉,竟然对运用半个梦如此有帮助。
秦江抛掉杂念,回忆方才的梦境,不禁低头呢喃:“潞西?潞西是哪儿呀?”搜肠刮肚,愣想不出是个什么地方,末了,灵醒过来,翻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地图,但看罢,却是一脸苦涩。
云南,倪彩的去向居然是云南?!
又拨一通电话,查询了上海至昆明的火车时刻表后,秦江狗急驴赶地冲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忍不住咒骂:“这鸟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哇哇哇哇~。”韩由美抬手连连拍着嘴儿,可爱的打几下哈欠,步履轻浮走出卧室,看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半,不免埋怨秦江,三更半夜的不让人好睡。“哦巴,维古嘞~。”
秦江听不懂她说啥,幸好看得懂她表情。“抱歉,吵到你,我有事,赶时间。”
“哦地?”由美满脸疑问。
“金华,五点四十的车。”秦江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可别给我惹祸,最好呆家里,哪也别去。”
叮咚!
(为了倪彩?)
“。。。。。嗯。”
(你工作呢?)
“呃,顾不上了,也许会被炒鱿鱼吧。”秦江郁闷不已,鱼与熊掌啊~。不过,自己一向不缺兼职的活儿,到时万不得已,将某份兼职扶成正职就是了。“对了,往后起床,记得多添件衣服,你胸部老戳到我眼睛。”
韩由美失声嘤咛,忙不迭掩住酥胸,尚不及发飙,门板砰的狠狠合上,秦江已经去无踪影。
(我吃醋了。)
这几个字,韩由美踌躇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
六点半,秦江搭上了开往金华的2581次列车,只因到昆明,需要在金华中转。而且,梦境中的片断很零碎,秦江只能追寻着凌哥的脚步,走一步算一步,金华,便是凌哥第一个目的地。
昨晚睡得迟,今天起得早,一度亢奋过后,秦江感觉脑袋钝滞,眼皮沉重,索性躺靠下来闭目养神。。。。。
走道处,走来一名面目和善的男子,温和敦实,样貌很得人好感,手中搀着位头包轻纱女孩,耷拉着脑袋,娇躯盈弱不堪,全身象没骨头一般绵软,呈现无法自主,昏昏醉醉的病态。
“能让让吗哥们。”和善男子客气地,对一位蹲在走道处整理行囊的小青年说。
“你跨过去不就完了。”小青年的似乎没什么公德心。
和善男子黑瞳收缩,一翦精光不小心泄了出来。“对不起,我妹身体不好,动作不能过大。”
或许是附近乘客纷纷投来的嗔责目光,让小青年颇不好意思,不得不悻悻让路。
忽然,窗外一口徐风灌入,吹开了女孩儿的半片薄纱,顿时,绽出一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很美,当然,主要是那女孩子本身就是妍姿艳质,单她阴柔流畅的侧面轮廓,便足以让旁人呆若木鸡,所吸引的群体,不分男女,一律通杀。
可惜的是,她病容恹恹,两眼失神。。。。。
“倪彩!!”秦江睁开眼睛大喝,猛不丁蹦起来,四下寻望。
四周乘客一片安静,只有车轮摩擦铁轨的嗖嗖声,人人神情古怪的盯着秦江,坐在秦江身边的两个女生,更是离他远远的,捧着胸口直喘粗气。秦江脸皮再铁,也顶不住这众目睽睽。
又做半个梦了,这些梦无一例外是那么的真实,害人分不清梦里梦外。
哎?不对!秦江心中一紧:难不成。。。倪彩就在这趟车上?!
半个梦,可是从来没有失实过的,秦江再也顾不上别人匪夷目光,认准了方向,急切搜寻过去。
第七节车厢,悄悄探视过去,里面人头涌动,嘈杂不堪,没有发现熟悉身影。。。。。
第八节车厢,一群学校组织去春游的中学生在高唱《思念是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