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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兰芳相貌上看,依稀可以辨别当年的清秀,丰腴的脸上,长了对弯弯眉毛,永远笑嘻嘻的亲切样子,称不上慈祥,但绝对和蔼,当然,只要仔细多看两眼,还是能看出那几分狡黠和市侩的。
身材略显福态,也仅能证明改革开放后,人民生活富裕不少而已,除此以外,就不再有什么使人亮眼的特征了,她既不是贤淑型,也不是书香型,更没有高贵尔雅的气质,一如万千普通老百姓中的家庭主妇,平实、朴质,仿佛一辈子在操劳柴米油盐。
萧兰芳瞪着眼珠子,快步上前,夸张的摸索秦江上下,看有没缺斤少两,那份天下慈母心,表露无遗。
家里潦倒,生活拮据,秦江便少了去挥霍的基础,日子过得非常单调,且有规律,公司、花店和家,几乎是生活的全部,忽然有家不回,又联系不上,老母当然忧心忡忡。
“儿子,没出什么事儿吧?一晚上不回家,打你手机又不通,好巧不巧,昨天债主又找上门,诸事联系起来,可要担心死妈了,还以为高利贷将你怎么了呢,再说明天又要催交水、电费,我该咋办好哟。。。。。。”
“妈,您关心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提水电费这码事儿,我差点就感动出来了,行了妈,别唠叨了,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嘛。”秦江揉揉太阳穴,很无奈地说:“昨晚啊,跟朋友秉烛夜谈,谁知秉过头了,干脆留宿,本想通知你们,赶巧手机没电,就这么回事。”
至于针织厂事件,秦江不打算告诉家人,反正什么都已尘埃落定,说出来毫无意义,免得她们多担一份心。
看儿子真的没事,萧兰芳突然抬手给了秦江一暴栗子,火大骂道:“臭小子,一家之主突然失踪,老妈能不担心吗?”
秦江哭笑不得,老妈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妈,一见面就K我,这哪是一家之主的待遇,前些年我还能背诵一、两首唐诗宋词,搁这几年您有事没事敲敲打打,我现在连一句都记不全了,您啊,省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知道轻重。”
萧兰芳也是太关爱儿子了,才爱之深责之切,想自己那老伴不长进,撂下一个包袱、一个家,从此儿子不曾安稳过,全赖他承担一家重任,天天无怨的操劳,自己这当妈的又没什么本事,光在旁边看着心疼。有时候想想,真不如厚脸皮丢下债务,举家徒迁到外地,重新开始生活算了。
“进去吃饭吧,你赵姐还给你炒了个菜呢,要是你不回来,可真浪费了人家的好意了。”
秦江脸色微变。“妈,能不能先告诉我哪盘菜是老赵做的,免得一不留神,您把屎把尿辛苦拉拔大的儿子挂掉。”
“秦江!”赵美丽捏着粉拳,咬牙切齿道:“我倒去喂狗行了吧?”
40、斑鸠
萧兰芳瞟瞟他二人:“都别吵吵了!你说你俩,从小吵到大,跟冤家似的,前世欠的呀?!”
秦江、赵美丽互瞪彼此一眼,心里却也不以为忤,基本上,两人一见面就斗嘴,简直是吵出了默契,吵出了趣味。
赵美丽作状气呼呼又说:“阿姨,我借宿这两天,害他睡地板,他早就老大不满了,那什么,今天我就搬回那个没按好门锁的家去住,眼不见为净。”
秦江顿时喜笑颜开,拍手欢庆。“好啊好啊。”
“好个屁!”啪!一巴掌扇得秦江差点摔一跟头,萧兰芳捧着笑脸对赵美丽说:“美丽,你一姑娘家住没门锁的家,多不安全,要是出事,我怎么跟你薛姨交待?你爱住这儿多久都成,别见外,权当自个儿家得了,秦江从小不喜欢睡床,说睡地板凉快,你啊,该吃吃,该睡还你的床铺,不会影响家里任何人的。”
秦江不爽地嘀咕:“这是我妈?还是老赵妈?”
“看在伯母面子上,我不计较了,要不?我先进去弄晚饭,今晚有伯母最喜欢的炒腰花哦。”赵美丽抱起萧妈胳膊,撒娇撒痴的摇啊摇啊。
萧妈乐得连声说好,眼角都笑弯了,感觉很是满足。
赵美丽扬起鼻孔看看秦江,象只高傲孔雀,轻盈而华丽地转身离去。
秦江越想越不对劲。“老妈,干嘛这么纵容老赵?她给你啥好处了?”
“那个。。。。。。拿人的手短,儿子,忍忍吧。”萧妈面现为难。“咳,还不是当初,你死鬼老爸负债,我跟你薛阿姨借了二十万。。。。。。”
“妈,借钱而已,又不是卖儿子,有必要对赵美丽这么谦卑吗?做人有点骨气好不好?”
“嘿,要是薛姐愿意买你倒好。”萧兰芳不无遗憾的说。
秦江一听一个别扭,气愤道:“嗨~,你儿子只值二十万呀?好歹抬抬价,一次性还清五十万,岂不省事?”
“我想呀,可人家嫌贵。”
“。。。。。。”
两母子私下笑笑说说尚可,其实秦江清楚,以前薛姨也不是十分富裕的人家,兼之投了不少资金去扩展花店,再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要人帮助,可以,但终归得有个承受限度,超过了就属于强迫,很容易伤两家感情,能免息借20万,已感激不尽。
奔忙一天,周身油腻腻的不舒服,便先去洗了个澡,简单搓洗完之后,秦江又没胃口吃饭,大概是饥过火了,眼瞅晚饭快开席,索性等下一并吃,干脆,先做每天必做的事情:查检账务和计算收成。
刚要踏进自己卧室门,秦江又心怵缩回脚,探头探脑瞧瞧房间,纳闷不已,这是我的卧室啊?
小卧室里,布置得粉气十足,以前旧色的墙壁,贴上淡淡的米黄色墙纸,地下还铺了一层地板胶布,床上垫了张素色毯子,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爽洁、干净,原本空洞洞的窗台,挂有一块镂花粗孔的窗帘,侵入的光线,被它滤得朦朦散散,打死秦江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添块布,居室环境却变得梦幻许多。
卧室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不再有任何杂物,但一经赵美丽那双巧手,稍微锦上添花,狗窝便成了闺房。
秦江低头看看脚底下,悻悻地脱掉鞋子,才敢迈进去。
“怎样?”赵美丽依在门杆边,不无骄傲地说。
“陌生。”弄太整洁,秦江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摆好,浑身不自在。
“切~,不懂欣赏,看看,起码比你原来的鸡窝强吧!”
“回来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外出,我还嫌时间不够用呢,欣赏它干嘛,难不成睡觉前,要先对着房子自怜自爱一番啊?”秦江心头不免嘀咕,白天忙活公司,晚上帮薛姨扎花,算起来在卧室只呆八个小时,装饰它?我吃饱了撑的,只有女生才活在浪漫中。
听了秦江这番话,赵美丽心生感触,再也兴不起心思与他抬杠,目光转而变得柔和起来。
表面上他还是那个马马虎虎、乐天无忧的人,单单一句玩笑话,就可窥知他为了这个小家,抱着多少不甘与苦涩,尽心竭力的挣扎维持,从没见他跟人提过,也不知这些年,他怎么走过来的。。。。。
秦江端起桌上的手提电脑,便捣鼓上了。
这台手提电脑,是赵美丽考上大学时,薛姨给她的奖励,后来另置新款电脑,就淘汰了,秦江废物利用,捡过来使用,私底下还恨不得赵美丽淘汰掉她所有的电器家具,全都搬来完整自己这个家更好。
多此一举地拍拍屁股,去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心翼翼坐到床上。唉,在自己家,居然还感到陌生、约束,真是没法住了。秦江给电脑搭上网线,开始埋头清算。
别看家里空荡荡的没几件物品,再怎么没钱,网络也不能缺,毕竟用它查询股市、基金的走向动态,也快捷点。
清算花店打工所得,仅获600多块,至多够去西苑喝两次茶;月中投入十万买中宝股份,直至3月23日,获利超过6%,星期一抛出去,能有6000块进账,这个月,前前后后结算下来,跟上个月差不多,接近三万块,还高贷利息绰绰有余,下个月伙食也有着落了,还能攒些余钱下来,以便还亲戚朋友们的钱。
但秦江仍大摇其头,不甚满意。
自从涉身股市,还没梦到过大起大落的股票,唉,多希望梦到一只黑马股,一次性还清债务,今后的日子,无疑能精彩起来。
扪心自问,自己懂股票吗?
不懂!炒股全赖半个梦偶尔指明方向,虽然从没亏损过,但贪图海赚一票,也不太容易,要不怎么说老天是公平的,从不让人贪恣滥用异禀,获取天赋的同时,阻障也相伴而来。
人,总是不知足。秦江自嘲不已。
赵美丽安静站他身旁,盯着专注的秦江,眼眸宝石一般,偶尔熠烁光彩,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41、其乐融融
“妈!咦?哥回来了?”厨房内,隐隐传来秦娟声音。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