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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皆沉默
秦江造作的扇了几下扇子,热,抬头望望天空,好家伙。烈日当空呢。“哎!怎么没人推我一把呀?!”左右望望,靠!都跑光了,就搁自个儿在院子里暴晒。
奈何,一边咒骂众人不义气,一边手推轮子,蹭回房去。话说别墅当初设计,本来就不带给残疾人用的,秦江面对大厅那几阶楼梯,抓耳挠腮也没辙。最后,不得不下地,亲自将轮椅搬上去。完了,又坐回轮椅充残疾人,很自得其乐,但也很幼稚。
忽而,急促地高跟鞋噔噔噔欺近,秦江还没反应过来,门旁突如其来冒出一个花影子。
“噢!”“哎哟!”
两人迎面对撞,施妙儿刹不住身子,扑倒在秦江怀里。轮椅受力后退,梆梆梆滑下楼梯,抵达地面时,坐上地伪诸葛孔明,当场被掀了个仰八叉。
施妙儿颦眉蹙,直抽冷气,象是磕到腿骨了,半天赖着不起。
秦江更惨,人被镶在轮椅中。无奈背部受伤,没力气挪动她,索性就这么四脚朝天地躺着,末了,觉得无聊,啪地又张开折扇,人模狗样地扇啊扇。“喂,你怎么走路的?赶投胎啊。”
施妙儿气苦,抬手就给他一拳。“你挡道还埋怨人家!”
“哇靠!我是伤号!”秦江扶着肩膀。一个劲地龇牙咧嘴。
“对不起啊呸!你活该!”
“虽然现在这姿势我很享受。但能不能先让我起来。”施妙儿洗得香喷喷的,换了一套连衣裙。宽松的V领,口子大张,露出好大一片白皙娇嫩的胸脯,和深深的壕沟,竟让秦江暂时忘却了伤痛。
晕,走光啦!施妙儿娇颜泛窘,慌忙爬起整理衣襟,耳根那股炙热,却老半天也消停不了。
秦江抽抽身子,撅撅屁股,嗬!愣是拔不出来,自己就好比一个翻了个儿的乌龟,末了,只能悻悻望着施妙儿。
施妙儿噗哧一乐,接着捧腹大笑,而后花枝乱颤,最后荒唐地蹲下来捶地板。
“妈的!有这么好笑吗!”秦江脸臭臭的。
半晌,施妙儿的笑意犹不自禁,不过还是好心将他扶起。
秦江拍拍屁股,坐回轮椅中。“你失经冒魂的,奔哪呀?”
施妙儿才回醒自己的目地:“回家,我出来一天一夜了,老妈不得急死啊。”
“哟,不说我以为你是个没娘的孩子呢。”
“去死!”施妙儿作状欲打。在旁人眼里,她施妙儿是个烟视媚行,放浪不羁的妖媚女子,其实并不,施妙儿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就是特别在乎母亲,在乎她的感受,若说是个千依百顺地好孩子也不为过。
提到死字,秦江才念及要告诉她:“知道你是乔乔地密友,成天腻一块,不过今晚,就别来夏家了。”
“为什么?”施妙儿一肚子狐疑。
“咳,来事了呗。”
“不行!我负责看护乔乔的责任,哪能将她独自一人丢在狼窝。”
“嗨嗨,说反了。啊,我们才是绵羊!”
吃罢晚饭,齐世程一如往常那样,呆在书房里思考,或回放一天地收获与过失。
齐家当年下海早,如今在西安,已经是拥有地产、百货、物流、电子等商号的大集团,谓之齐半城也不过份,但齐世程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还有夏家这个老对手,时刻在鞭策着他。
齐世程要思考的问题,多半也与夏家有关,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可你一稍不注意,仍是要吃暗亏的,家业大了,齐家各行各业,方方面面,转个身,就会触到对方的利益。为争一城一池胶着起来,这是蛮头疼的事情,偏偏,还不得不尽力拆招,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齐世程其实更希望不辱父母取的名字。世程,世人的轨范和法式,倘若能自己制订游戏规则,那该多好。
值得安慰的是,今天明显功大与过,临潼新区开发地项目,终于被自己拿下来了,夏家输得有点冤枉,原因是夏雨那家伙不知为何。离开了西安,反应不及。
沉吟间,外头大厅咣咣作响。似乎有人撞翻了家私,齐世程仔细一听,还有儿子咋咋呼呼的叫嚷,象是在撒气。
对于儿子,齐世程有点恨铁不成钢,太纨绔了,吃喝嫖赌无所不沾,活脱脱就是老子受累,儿子享福地典范。若日后自己两脚一蹬,毫无疑问,金山银山都要被他败光,想想自己辛苦操持的家业,怎么也逃不过破落的下场,就叫人贼心疼,如此艰辛的奋斗,又为了那般?!真不如将齐家,拱手让他夏雨呢!
闹心!齐世程静不下去。无奈走出书房,岂料望见大厅中的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象是被人狂殴了似的,奇了怪了,儿子不是个会吃亏地人,兼且齐家地势力,也轻易不会吃亏,谁这么不给齐家面子。糟蹋我儿子呀!
一旁的佣人。见老爷阴霾着脸,不由噤若寒蝉。
齐老爷的威严。不是摆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别看平日和蔼,私底下,老爷曾经轻描淡写的,决定家中一个保镖的生死,也包括他的家人,而代价,仅仅是十万块钱,这钱,当然是给了杀手。
“齐昭。”齐世程不怒而威。
“爸。”齐昭火气顿消,象个委屈地小媳妇,在老爸面前,他没了底气,因为在外支撑着他光鲜表象地,是只手通天地父亲。
“瞧瞧你,这象什么?从来都只有我齐家贯人耳光,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贯咱们耳光了!你不长进就算了,居然学会丢脸了。”齐世程越看越光火:“谁干地?!”
齐昭怨恨道:“是个叫秦江地人弄的。”
“秦江?”齐世程愣了愣:“没听说过,哪路大神?”
齐昭郁闷道:“无名小卒。”
“什么?!”齐世程无可置信盯着儿子。“不搭噶的人,你怎么惹上的?”
齐昭不无婉转的说:“我在随意酒吧认识一妞,想请人吃饭,谁知她不敢,还泼我个狗血淋头,我气不过,跟她争执,那秦江是个保镖,后来就上来架梁子,没见他出手,不过下边有批能人,我那四个饭桶保镖,干不过人家,结果,就那样了。”
齐世程一听对方无权无势,倒不急了。“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她朋友是夏乔乔,秦江就是夏家的保镖。”
“哦?嘿嘿,有趣。”齐世程脑筋疾转,盘算着怎么在这次冲突中,赢取利益。
父亲睚眦必报的性格,齐昭是知道的,不得不提醒:“爸有件事没说”
齐世程眼一瞪:“有话快说,吞吞吐吐干嘛!”
齐昭尴尬道:“当时我犯他手里,受到胁迫,所以,咳,有些把柄落他那了,这时候寻仇,是不是不大方便?”
“什么?”齐世程已经第N次表示惊诧了。“把柄?”
“就是我地一些丑事,呃,比如在随意酒吧二楼的录像,肇事逃跑,强迫女大学生卖等等。”一看老爸杀人的眼神,齐昭赶紧用等等结束话茬,省得说多错多,错多事多。
“没了?”齐世程感到可笑,没料到儿子这么能耐,偷偷摸摸就做了这么多大事。
“还有老爸你贿赂高官,偷税漏税的资料”齐昭越说越小声。
“吓?还有我的?!”齐世程颤手点着儿子鼻头:“你、你!我抽不死你!”
齐昭吓得绕桌子跑。
这时,门外闯进一妇人,慈眉善目,方正贤良,齐家的佣人都清楚,女主人不同于老爷、少爷,那是真的善良女人。
妇人一看儿子要遭罪,忙一溜小跑过来,拦下怒气冲冲的齐世程。“哎哟,世程。你这是干嘛,发那么大火,小心血压又高了,好好说不行么,咱们就这一个儿子,打坏了怎么办?!”
“妈。”齐昭哭丧着脸。躲妇人后头。
齐世程气急败坏:“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豪门多败子!今天老子非教训他不可!”说罢,拔开老婆,一把揪住儿子。
“老爸!”齐昭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
齐世程手掌定了半天,瞧他脸上青淤,愣是没一处干净的地儿下手,不得已才忍了。恨恨甩开儿子:“气死我了!”
“爸,他说只要咱们打击报复,就将事儿捅出去。你看”
齐世程气呼呼地,暴殄天物灌了两杯绝品红袍,方消不少气,挥挥手,屏退一干佣人,又对妇人道:“筱婉,给我们弄些夜宵吧。”
筱婉明白爷儿俩要商议事情,这些她不懂,也从来不参与。便识趣的答应,转身离去。
齐世程一脸冷峻,不知心里想什么:“他想要什么?”
“平安。”
“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打算。”齐昭确实没想法,吃喝玩乐在行,小打小闹在行,可把柄给人拎着,就实在没辙了。
齐世程仰望天花板,漫不经心轻轻敲着茶几:“如果我们不用出面,修理了他。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