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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依兰古丽!!”
“哦哦,依兰古丽,啥时候能到鱼儿红。“天黑吧,我们骑马走不快,要不我们歇歇?”说话间,依兰古丽疼惜地爱抚马儿脸颊上地汗水,貌似心疼让它那么辛苦地驼两个人。她身子轻就不说了,主要是加多了秦江这死吃货。
望着她抚摸情人似的对待马儿,觉得比马还不如地秦江,不免悻悻然:“好吧,歇歇。”
俩人汗水互渗,臀股交缠了一天,遂一分开,凉风飕飕穿过背脊,依兰古丽忽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秦江。”
二人找了处遮阳地碎石壁,度地而坐,放任马儿一旁遛达。
依兰古丽还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男人为人普通,不太帅,却也不糟糠,眉宇之间,总散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羁,嘴角边还牵着一股吊儿郎当的笑意,俨然看不出他是位正直地干探,不过事实证明,他就是一边占便宜,一边英勇解救自己的!
值得喝彩的是,他的双眼,沉淀有历经磨难后的淡然,很是引人安怡宁神。
呆坐片刻,依兰古丽觉得自己对恩人太过生分,有点不好意思,便主动开口:“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秦江恍惚侧头望望:“哦,别客气,小事一桩。”
这得担多大风险呀,还说小事一桩?依兰古丽即便想像了秦江的十几种可能性回答,可居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不由诧愕了。
如今什么都讲究市场经济,连原本纯净的布其土尔小青年,也被扎染,譬如为自己救疗了一亩生虫子地葡萄园,尼加提也要趁机提出约会,窥觊美丽之心,昭然若揭,这男人却知恩不图报答,心胸宛如天池一样浑涵,又似博格达峰那般豁达,实在叫人折服。
依兰古丽诚恳道:“不,还是要谢谢你的。”
秦江定定望着天际,这会儿心念着自己何去何从,哪有没功夫搭理她说什么。
呆了半晌,依兰古丽实在耐不住,问:“秦江,那伙人是做什么的?”
秦江受扰,回过魂来,才闷闷道:“来杀我的。”
“吓?!”依兰古丽失惊咋舌,真看不出来这秦江有什么天大能耐,以至于成打的人想要追杀他。“那。。。。。。我们报警吧。”
秦江两眼一翻。“不接近城市,手机没讯号。”
依兰古丽好奇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钱,俺非常值钱!”一提这事,秦江不免小有得意,要说买凶杀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还就数他秦江莫属了,倒霉地同时,也算是扬名立万了吧?!“知道不,杀我多少钱吗?!五千,五千。。。。。。”没等秦江说完,依兰古丽便失望道:“那么少?我们家唐努尔都值这个价钱了。”
嗨,稀罕了,秦江好奇追问:“谁是唐努尔?!”
依兰古丽对马儿吹了声口哨:“唐努尔!过来!”
扑通!
秦江辛苦直起身子,拨拨衣服上的沙土,愤愤道:“拜托,听我说完,是五千万!万儿,知道不?!”
依兰古丽傻了似的看他。
334、云集
隐隐听到汽车马达声,秦江激灵腾起,上前牵回唐努尔,顺带拉起仍然莫名其妙的依兰古丽,一齐躲进石壁缝隙中。
依兰古丽狐疑望他:“怎么?”
秦江嘘道:“他们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车队扬着滚滚尘烟,由远及近。车子多是马力强劲的敞篷越野,一辆辆放纵穿驰,如同蝗虫,凌乱无章地呼啸而过,阵势吓人,其上的佣兵,发泄似的嗷嘈怪叫,比之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江倒是司空见惯,依兰古丽却不堪诧愕,紧紧挨在他身边,滞住呼吸,不敢动弹。
“美丽。。。。。。”
依兰古丽一愣,而后,羞答答梳着自己的小辫子,一副小女儿娇态。“讨厌。”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她。”秦江很伤人的,指指车队一辆车上的女孩。
“讨厌!”依兰古丽表错情,这回可真是恼羞成怒的讨厌了。
但很显然,秦江没空理会她的抗议。
“操!”秦江恨恨砸了地面一拳,脸拧得跟苦瓜似的,愤郁填胸:“美丽怎么会被他们抓了!老廖干什么吃的?!”赵美丽落入那些猖獗、肆无忌惮的贼人手里,会遭受什么境遇?秦江都不敢往下想。
依兰古丽这才反应,原来秦江不是指那风骚的黑美人,而是说她车后坐那名污糟女孩子,很明显,她是被禁锢着的。唉。自己看人。又着相了,秦江怎么会是低俗之人呢!“美丽是什么人?”
“邻居大姐。”秦江黑着脸,呼吸急促,死死盯着远离的车队。
邻居大姐?看他这么紧张,是情人吧?
依兰古丽不知该说什么好,所有地安慰,都极其空乏。
秦江急不可待地,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牵起马儿就走。
“秦江,你去哪里?”依兰古丽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救人!”秦江一刻也不愿耽搁。
依兰古丽急切拉住马儿缰绳:“你这是去送死!”
“我知道。”秦江表情依旧如此地坚定。
依兰古丽嗔道:“知道你还去?”
秦江静静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依兰古丽不由滞住。蚂蚁即使会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也撼动不了大象,这是力与力的抗争,来不得半分投机,与对方相比,很显然,秦江就是那只渺小的蚂蚁。“可是。。。。。。”
秦江接过话茬。轻松说:“是的,比人数不如对方,比火力不如对方,比吐口水都要输人家好几百升。但,最糟糕不过一命换一命而已。”
秦江清楚,对方挟美丽做人质,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切祸源皆出于自己,再怎么没心没肺。秦江也不会让美丽代为受过,美丽是他的宝贝,是他为数不多的责任。
曾想过让军方、警方介入,可惜鞭长莫及,等他们把签办手续、整装开拔,再进行什么查证分析、排兵布阵等等烦琐事务办完,恐怕美丽都不知遭几回罪了。况且他们太功利。有可能一个不慎,使美丽玉殒。秦江绝不容许这种状况发生。
坐等幸运降临,还不如追上去,见机行事。
依兰古丽怔怔望着秦江,无言以对。这男人不会做作大义凛然的姿态,也不会说什么大是大非,寥寥数语,却充满了真情至性,能令他这样子舍命不渝,那位邻居姐姐,也真是好福份。
依兰古丽心头忽然不是滋味,又是羡慕,又是慨叹,为什么我寻寻觅觅,就碰不上这种男人呢?
爱人间的小感动,日常也不见少,男人或许会在磅礴大雨下殷切地等候爱人、凌晨狂奔十多里路买份她最爱吃地特色早餐等等等等,但怎都不如秦江在这划定生死的一刻,仍然义无反顾,叫人永志无法不忘。惟一令依兰古丽宽慰的是,至少这种铭刻于心的事情,她在列车上,也与秦江经历了一回。
马儿踏蹄长嘶,才使依兰古丽回过神,一瞧秦江要走,莺声急吐:“等等!”
秦江纳闷回头,投去询问目光。
“我也去!”
秦江愕然:“这是我的事,你又何必?”
依兰古丽纤手合十,诚挚的说:“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向我伸出了手,当别人需要的时候,我也会怀着感恩的心,去帮助他人,让善端,得以延续,更何况,依兰古丽承你地恩情,还没有报答。”
真看不出来,这妞如此仁义,秦江嘿然笑说:“你不是怕我蒙了你的马,才说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吧?”
依兰古丽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乱冤枉好人!”
秦江搓搓鼻头,讪讪道:“好好好,去,一块去,咱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呸!谁要陪你死!”
依兰古丽瘪瘪小嘴,翻身上马,仍坐回那个令她尴尬搔痒的位置。
鱼儿红小镇很久没那么多外乡客人光临了。
仅有地一条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就象赶圩一样热闹,路边摆摊的本地人,脸上洋溢着喜气,镇上两位长期竞争的饭馆老板,更不用为了抢客人,互相毁谤对方的饭菜里有苍蝇了。街道派出所,对突如其来的外乡人,却如临大敌,这群壮硕扎实。^^ ^^眉带煞气的家伙。一瞧就不是善茬,他们所操口音俱是驳杂,几乎涵盖了天南地北,还好,他们至多与人发生言语冲突,倒没发生什么恶性事件。
“艾尔肯,秩序如何?”
艾尔肯蹙眉道:“所长,情况还好。他们都守本分,只是他们一到镇上,但凡采购物品,都会向对店老板东问西探,分发照片,貌似在找寻一个人。”
所长感到奇怪:“谁?”
艾尔肯递过一张照片:“喏,听说他叫秦江。”
“秦江?”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