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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院址选好了?”一进屋,林晚便笑着止住了韩四的行礼,指着椅子示意韩四坐了,语气随和而自然。
韩四脸上黑了一圈,衬得眼睛极亮,声音不急不缓地笑道:“都好了。按夫人说的,小子在各处都看了一遍。永安城那头的书院院址就选在祁山,那儿原本就有个书院,又是个庄子,小子都跟人大致谈妥了,价格也公道。永安城知县廖永安做了中人。”
林晚嗯了一声,笑容里多了几分赞赏。“我记得廖永安是姚大人的大舅子?”
“是。”韩四裂开嘴嘿嘿笑了两声,眼里贼亮,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温文尔雅的书生面孔,笑得十分温和。“姚大人也听说了这事儿,拉着小子喝了一顿酒,嚷着非得要在渭源城建个书院才行,小子打了个哈哈给糊弄过去了。不过渭源城这边,小子倒看了个好地方,还得请夫人定夺。”
林晚扬了扬眉,示意韩四继续。
韩四清了清嗓子,余光瞄着林晚的脸色咳道:“那个,就是城外清远寺那边,有个庄子,听说,是爷的产业?”
林晚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见韩四不啃声,抿了口茶水,声音淡淡地嗯了一声。
韩四弯着腰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站在客厅一侧,只等林晚吩咐。
“也好,那地契也不用改了。”林晚脸上笑意清浅,声音很轻,“院址这头算是好了,那修建书院的银钱和先生呢?你怎么打算的?”
猛听得林晚这么一问,韩四错愕地抬头望了林晚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眼里的笑意换成了尴尬和惊愕,瞄着林晚的脸色苦恼地迟疑道:“夫人的意思是,这银钱也得小子自己筹?”早前夫人说得那么胸有成竹,夫人手底下产业也不少,他还以为银钱的事早解决了……
林晚轻声笑了出来,目光干净而澄澈地看着韩四奇道:“不然呢?这事儿王府不管。爷那儿可没有那么多银子。夫人我嘛,”林晚顿了顿,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热茶,饶有兴致地看着韩四笑道,“有是有银子。可你说说,夫人我凭什么要出这银子?”
韩四扯开嘴角笑道:“修建书院是好事,于北边有大利,夫人善举,必能……”
“这书院是爷让建的!也可以是卢家,是西宁王府。夫人我只是偶尔提了个意,别的,都是爷的主意。你听明白了?”林晚敛了笑意,声音平静地打断了韩四的话,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压迫和不容置疑。
“这……”韩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苦着脸拧紧了眉头欲言又止地瞄了林晚一眼。
“我是女子,书院一事,不是我一个内宅妇人该插手的地方。”林晚说到此,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看着韩四揶揄道,“读书人嘛,总有几分迂腐和讲究,我也懒得去听他们骂。再说,这书院要起作用,总得有人愿意去才行,北边的文人们若是因为我这个不相干的女子而太过矜持犹豫了,等着耗着不愿去,那可就亏了!时间不等人啊。”
韩四看着林晚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又无奈地吸了口气,心里又替这位少夫人觉得有几分不平,想了想,到底还是压下心里那点躁动,拱手朝林晚保证道:“夫人放心,小子会尽力筹钱,只是时间上……”
林晚笑着摆了摆手,目光里带着些狡黠,脸上漫不经心,十分惬意地喝了口茶,声音缓缓地说道:“银钱嘛,夫人我是不出。不过我倒能教你个法子,至于能不能用,怎么用,那就是你的事了。”
韩四眼前一亮,忙拱手笑道:“还请夫人指点。”
“北边的世家不少,富贾巨商也不是没有。这些人家重面子,修建书院一事是好事,于面子里子都有利。这样的事儿,也不用咱们去求他们,该他们求咱们才是。”
“小子也有这想法,只是夫人先前吩咐了,这会儿不能放出消息让人知道是跟爷和夫人有关……”韩四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所以你以为那些人猜不到?”林晚轻笑了一声。“该猜到的总能猜到。对了,永安城那头,我还提前给你找了个书院先生——徐家族长徐成林。哦,听说你祖父赋闲在家?”
韩四恍然大悟,眼皮挑了挑,忙笑道:“是小子想叉了,多谢夫人指点。小子这就写信回去,再让人到各家跑一趟。”
等韩四告辞出去了,林晚揉着眉头站起来,出神地看着碧蓝的天空上偶尔飞过的几只大雁,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平梁府连城,这会儿也是秋风瑟瑟,城内城外都是一片枯草败叶四处飞落的景致,只是城里这几天却分外热闹——有海船过来了,载了好些稀罕物件,还有南边过来的翡翠玉石丝绸等贵重物品,还有一些茶酒胭脂等物,总之是应有尽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尤其是各家各户的太太姑娘们,更是欢喜,接二连三地到米记铺子里跳着刚运过来的稀罕物件。
赵三老爷站在对面酒楼上撇嘴看着人来人往的铺子,语气酸溜溜又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些妇人玩意儿!”
说着一甩袖子下了酒楼,随行的小厮大气也不敢出,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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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筹钱
赵三老爷怀里揣着封信,手里握着玉扇,昂首阔步地从米记铺子门前走过去,半途中被来往的小厮丫头推攘着挤来挤去差点没站稳摔了个跟头,还在被人群挤着没摔着,帽子却落了下去。
等好容易挤出人群,先前干净整洁的发髻也凌乱了几分,头发落到了脸上,随风起舞。
赵三老爷眼珠子突出,扭头狠狠地朝人群吐了口唾沫,拉了拉有些褶皱的袍子,面色铁青地走开了。
后头的小厮面容狼狈地抓着赵三老爷的帽子咬着牙使劲儿挤出了人群,快步追了上去。
赵府大门前只一块门匾,也没什么装饰,门口高挂着一对灯笼,厚重的木门显出几分古朴。赵三老爷一步跨了进门,不等门房的小厮迎上来便不耐烦地挥手道:“老太爷呢?”
“回三老爷的话,老太爷这会儿在花房里,正侍弄着那几盆菊花呢。”小厮殷勤地答了,忙引着赵三老爷去了赵老爷子的花房。
赵老爷子年近古稀,头发胡子都白了,精神却极好,余光瞥见赵三老爷进了花房,一边精心给菊花翻着土一边慢悠悠地问道:“去米记了?”
赵三老爷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也学着赵老爷子的模样蹲了下来,从小厮手里接过小泥铲,刚要伸手,却猛地被赵老爷子一手拍开了,语气嫌弃地斥道:“别糟蹋我的花儿!”
赵三老爷撇了撇嘴,讪讪地收了手。将小泥铲塞进小厮怀里,盯着赵老爷子手里的小泥铲咳道:“那海船听说施家参了股……”
“那是施家的事儿,你眼红什么?老子跟你说的话没听明白?赵家行商五六十年,挣下的这份家业你还嫌小了?”赵老爷子看都没看赵三老爷。声音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不怎么耐烦。
余光瞥见赵三老爷急急地要辩解,赵老爷子转过身伸了伸胳膊,面色不耐地将赵三老爷往旁边赶了赶。
赵三老爷忙站起来给赵老爷子让了路,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又被赵老爷子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打断了。
“你要真嫌小呢,那你就自己去挣!祖宗的家业也是几辈人挣下来的,你若有你祖父那点志向,老子还真佩服你这份雄心壮志。只是我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你别拿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来烦老子!”
赵三老爷满肚子的话被堵在喉咙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憋得满脸通红,委屈又无奈地吸了口气。跟在赵老爷子身后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看赵老爷子来回侍弄着那几盆根本不起眼的菊花,愤愤地吐了口闷气,扯着胡子不满地咳了一声:“父亲!”
“你嚷嚷什么?老子没聋,听得见!”赵老爷子朝赵三老爷十分不耐又嫌弃地瞪了一眼,上下扫了赵三老爷一圈儿,瞥见赵三老爷头上那根如秋千一般来回飘荡的头发,脸上没绷住,差点笑了出来。
赵老爷子刚裂开嘴,又猛地咳了一声。憋回笑意,转过身将手里的小泥铲交给小厮,回头点着赵三老爷训斥道:“看看你这副模样,成什么体统?还是个正经老爷呢!海船的事儿我早就跟你说明白了。上回米掌柜和李掌柜亲自送的礼过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一点没听出来?人家背后是二爷!主子们的事儿,咱们也别去搀和。”
“儿子知道。”赵三老爷有些不甘心地吐了口闷气,见赵老爷子要往外走,忙伸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