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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下吧。”晴素淡淡道，婉菊退到一边。
只剩下清意站在晴素一旁，为她的手涂抹玉肤凝脂玫瑰露。
晴素道：“今晚你来守夜。”
“是。”清意将玻璃瓶子轻轻放在桌上，敛袖恭声道。
晴素淡淡一挥手，除了清意留下，所有人悄悄都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有晴素和清意两人。
晴素当着清意的面，将刚放下的长发三下五除二利落的盘起来，一根簪子都没看清是怎么带的，下一刻就轻轻固定在了发髻上，然后迅速的换了一身黑色高贵的衣服，瞬间，一个典雅又清爽的女子形象出现在眼前。
晴素从清意眼前消失，身子灵活轻巧出了戒备森严的司空府。
在此之前，晴素在房间里的一系列举动都没有让清意做一个惊讶的动作，或者多问一句话。
想到这晴素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个文静的女子。
来到西瑞咖啡厅的门前，看了眼熟悉的亮灯的招牌，晴素叹了口气，闷声自语道：“又见面了。”心情压抑的要死。
西瑞咖啡厅，好久远的事情了。晴素望着眼前的旋转玻璃门，神色突然变得渺茫迷离。
周遭寂静，夜色如水，晴素站在门外，看似停顿几秒，就像是路过一般，实则心里已经矛盾的百般挣扎纠结。
晴素扪心自问，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她真的不知道，她不想再接触过去，不想再与那些人有勾扯。但是。。。
晴素看了一眼玻璃门，眼神一坚定，直直的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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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推门而进，西瑞咖啡厅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大方，小提琴手优雅的在侧台拉着美妙悠扬的乐曲。
“欢迎光临。”侍者俯身道。
晴素裹紧了大衣，脸已经用围巾遮的严严实实，发丝披散，遮住了后背的曲线，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谨慎的眼睛，被薄纱蒙住。
她淡定的点点头，下巴抬高，高跟皮靴踩得噔噔响，像是刚刚跟人约会完，顺道来喝杯咖啡的贵妇人。
一身凝重的黑色，外加那打扮，实在是不像活泼清纯的年轻女子。
晴素坐下来，低沉带些沙哑的嗓音道：“来杯清提。”
“好的，女士您稍等。”侍者离去，晴素看似漫无目的环视一圈，昏暗的光线人脸都模糊不清。
突然，晴素状似不经意的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内藏玄机。
“夫人，您还需要什么？”晴素摇摇头：“我要一杯滚烫的开水。”
开水兑清提，是当下流行的一种喝的方法。很多时髦的小姐公子都会这么做。
侍者端上一杯开水，盘子里还放着一张红色纸笺。
“这是一位先生给你的。”
晴素指尖轻轻拈起，打开看，是一张邀请笺。
这时，又有一位侍者走过来，献上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束，缀着精致的铃铛，风一吹，铃铃作响。
“女士，这是一位先生送给你的鲜花，他邀请您去205包厢一坐。”
晴素慢慢的放下纸条，邀请还用来两遍，真是迫不及待！
走近包厢，晴素关上门，房间里坐着的人瞬间站起来看着她。
两人僵持着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晴素冷冷道：“又来干什么？不是不用我了吗？”
“晴素，侄女。”说话者正是楚家三叔，南方现任的总司令楚安恒！
他急切的上前走了两步，“你怎么被糊涂油蒙了心，南方的电报只是权宜之计，是用来迷惑司空野的！南方何时抛弃过你。”
晴素面无表情的说：“我父亲去世的消息南方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是，”楚安恒缓了口气，“那是为了大局着想，你父亲去世，势必会引起南方政局动荡，若是此时司空野趁机而入，南方这片乐土定会不保，人民家破人亡！况且，你以为司空野就是好人？”
“你什么意思？”晴素警惕的望着他。
楚安恒冷冷一笑，笑里带着三分无奈三分苦涩，凄凉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静静响起：“你知道一开始我们不把你父亲猝死的消息流出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吗？”
“猝死？！”晴素猛地瞪大眼睛。
“是，猝死，你父亲是猝死的。”楚安恒凝重的看着她。
晴素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当中，楚安恒的下一句话瞬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你猜是他怎么死的？因为司空野。”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对你父亲的死秘而不宣，原本南方的气势就很弱了，何奈司空野这人手段阴狠，城府深，做事不留痕迹，我们此时如果质问北方，肯定会被反咬一口，所以现在只能忍下这口气，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晴素，我们潜伏在北方的间谍和暗线，全部被他挖了！”
晴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喃喃道：“不可能。。。”以司空野的手段，这些人的下场。。。
“死了很多，还有很多重要人员，没有下落，不知生死。”
晴素勉强忍下悲痛，双眼直直的看着他，道：“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有个前提，既然找不到证据，那你们怎么知道害死我父亲的就是司空野。”
楚安恒瞪大眼睛：“侄女，你不会对他动心了吧！你怎么连自己人都不相信了！我们之前发的电报是迫于形势，为了保全你，必须跟你分清关系。你以为司空野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因是为什么？”
楚安恒声音有些激动：“我们其实是在保你的安全啊！如果我们早就把你父亲猝死的消息告诉你，是为了防止司空野试探你，这人城府极深，如果你露了马脚，以他心狠手辣的性格，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不待晴素有所回应，楚安恒继续说道：“果不其然，他试探了你。我们表面与你撇清关系，其实是想私底下联系你，跟你把事情的前应后果解释清楚，不然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何况，其实我现在的处境更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南方那边也情势不稳？”晴素问道。
楚安恒叹了口气，但是也没再说下去，晴素已经明白了他此时的处境——内忧外患，又临危受命。
楚安恒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晴素口气松下来，温声道：“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楚安恒摆手，语重心长道：“我此次亲自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你只要好好的就行，我就不会辜负你父亲临死前的嘱咐了。”
晴素瞪大被泪水浸的朦胧的眼睛：“我父亲临死前说过话？”
楚安恒点点头：“他是猝死的，拼着最后一口气说了你。”
楚安恒悲痛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他说，让你好好的，不要委屈自己。”
晴素咬着嘴唇，哭的泣不成声。
“好侄女，以后安心在司空府里生活吧，不要委屈自己，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南方永远是你的娘家，谁勉强你，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晴素呜咽的声音突然变大，一下子失声哭了出来。
凄凉的声音在屋内持续了很久。
直到东方逐渐发白，干冷的空气里，西瑞咖啡馆的玻璃门再次旋转。
从里面走出一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黑纱遮面，步伐优雅。
“欢迎下次光临。”侍者依旧微笑道。
这次，晴素没有回头，一言不发的朝远方走去。
回到司空府，晴素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凭着上回的记忆，走到司空府的地牢。
“什么人？此地不许外人进入！”门口的侍卫亮出刺枪，指着晴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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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是我。”晴素掀开面纱，侍卫立马跪下：“少夫人赎罪，属下不知是少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少夫人来这里干什么？
晴素冷冷的看着他们，素颜如雪，声音坚定清泠：“我要进去！”
侍卫为难的看着她：“这。。少夫人，您不能进。”
晴素抬腿要迈，侍卫连忙挡在她面前，劝道：“少夫人，您回去吧！这里不能随意进的。”
“让开！”晴素一撩大衣，不顾劝阻往前走。
侍卫狠狠心，道：“少夫人，这命令是少主下的，如果您。。。”
“噌——”清亮冷冽的拔匕首的声音。
晴素手握流水，冷冷对着那个阻拦在她面前的侍卫，一脸寒霜：“我命令你，让开！”
“少夫人。。。”侍卫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少夫人，跟往常温婉淑良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趁两个侍卫愣神之际，晴素已经闯进地牢。
沿着黑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