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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早晨,路面结了层厚厚的冰霜,整理好简单的行李,开始了回宫的路程。
空旷无烟的路上,车队格外的孤零,挥鞭刺耳,回荡不绝,探眼窗外倒退的景物,处处凄凉,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车帘,依着车厢闭目而息。
冷风吹进,半凉半冷,经夕阳几度轮回,转眼就已经到了榆阳城,进了皇宫,浓重的宫廷气息,让我觉悟苏醒,心猿意马也该是收回来的时候了。
御书房内,东袁君手拿书册吃,全神贯注,而我与东袁瑾宸已经长跪了小时有余,也未得到他的批准,比起腿下的麻木,更让我畏惧这沉默的气氛,而身旁与我同罚之人,只是双眼空洞垂帘看着某个地方。
“庆夫人移驾御书房!”只听门外公公一声,东袁君目光微闪,很快凝视在了门口,面色有些烦躁,也许他已经猜到夫人来此的缘由了。
门外清亮的脚步很快落在了御书房内,极速的扫了眼身旁的我们。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了”东袁君放下手中的书册,吐了口气息,注视到夫人身上。
“不知宸而儿又是哪里惹怒了皇上?”她直接点明来意,目的也是再明显不过。
“夫人倒是护子心切” 龙案前的人有了一丝明显的不悦,他们母子情深这宫中谁都知道,只是慈母过浓,漠视了宫中的章法。
“臣妾只是不明”天子的不悦,并未换得她的退缩与内心的恐惧。
“虽然抗旨一事已经过去数月,但是二皇子胆敢包庇韩薇凝,并随起数月未报,不知其身之错,当是追其隐瞒事实之罪”东袁君大怒,起身离了龙案,再次深沉打量了我们二人。
“皇上已经割去宸儿东宫之位,并且定边关已经平息战乱,就算宸儿罪不可恕,也已经在三个月的硝烟中将功补过,还望皇上三思”夫人迎刃而上,直对东袁君的双眸,此句如刺,扎进了东袁君的心坎,脸上的怒颜有了微微的缓和。
“念在定边关一战有功无过,抗旨一事另当别论,但是韩薇凝身为格格,不但不思其举止轻重,反而公然抗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怒气即将泯灭之际,又再度的燃起。
“父皇……”
“你本是带罪之身,还有何能耐替她说情!”东袁君狠狠驳回了他的求情之意,瞬间鸦雀无声,就连夫人也不再开口,气氛死一般的沉寂,我曾幻想过多种责罚的方式,现在反而心中舒坦无畏。
“抗旨乃是死罪”未见声音的主人就已经知道来着是谁。
皇后匆忙而至,弯身简单的朝东袁君作礼,随后目光悄然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又接着说到:“皇上赐予明玉格格与四皇子的亲事乃是皇恩浩荡,但是,格格却漠视宫规,抗旨不遵,并且出宫潜逃,此举实为亵渎皇家声威,还望皇上重其责罚,以振朝纲”皇后句句如铁,带着炽热,将空气都渲染的滚烫,东袁君迟疑半响。
“皇上,薇儿虽其罪属实,但是她自知错误所在,因而才随宸儿一同回宫,皇上三思”夫人开口说情。
“依夫人所言抗旨之罪乃是人人都可侵犯了?”皇后口气带有蕴味的问到。
“皇后何必句句相对,有错而改有何不可?”夫人目视前方回答。
“夫人拿什么保证,明玉格格是知错而回的宫中,而不是因其他诸多缘由而不得不回宫?”不甘的再次挑衅,这一句‘诸多缘由’忍不住让人想入非非,就像是一个把柄一样,牢不可攻。
“臣妾不知,皇后应该也是无从得知答案的真伪”星眸射出厉芒,直对皇后的脸上,一问一答中,似乎已经用尽了说辞,皇后闭口无言,夫人也是如此,但无形的利剑击出的火花,似乎谁都见到了。
“夫人处处护着格格,不知所为何意?”皇后放软了语气问。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皇后多想了”夫人语气平平,漠视了皇后怒颜所在。
“好了!”东袁君一声粗吼,震破了空气。
“皇上息怒”皇后与夫人纷纷低首。
“传朕的旨意,韩微凝因抗旨不遵,目无王法,即日起,割去格格头衔,杖责三十,降职御膳房”东袁君愤怒出口,随后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
在场的也无人敢言半句,这一结果反而让我安心了许多,每日的猜测已让我有些力不从心,这样也好。
不久皇后愤怒的离去,紧接是夫人也沉默的出了御书房。
渐渐他手握成拳,不愿意看我,也许他心里的苦楚并不次于我,但,今日的结果已让我心带感激,悄悄的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回去吧”轻轻的规劝后,他才侧头看我,悲伤在眼中涌动,我的心也跟着酸涩潮涌,突然,一个用力,将我拉入了怀中。
“我现在不能向父皇开口要你,原以为抗旨一事不被重提,却不料父皇一直铭记在心”越说越是满满的无奈和愧疚,扯动我胸口一阵阵的刺痛。
“我知道,我都能理解”倚在他的怀中,卸下了这三个月的疲惫,有着前所未有的舒坦。
掌权 一百一十二章御膳房一
脱去身上的锦缎,随着公公来到刑罚处。
高挂墙壁的长鞭,利器,都散发着冷气,当我俯身在杖凳上的时候,才知自己有多么的畏惧,闭上双眼,压低了呼吸,咬紧下唇,挺挺也就过去了。
行罚的太监一棍而下,即刻钻心的痛蔓延到全身,到最后却是麻痹,时间似乎凝结在了这刻,也不知过了多久,衣襟也全部湿透,流苏蓬乱贴在脸庞的一侧,狼狈不堪。
在宫女的搀扶下,我才举步艰难的出了屋子,来到长廊里,走走停停,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回头才知我走的路,只是别人三步就可完成。
“都下去吧”闻着声音抬头,三皇子立在我面前,眼中情愫复杂,但也蒙上了冷冷的色彩。
“是”
待她们退下去之后,他亲自搂我移步在这无人的地方,脚步也随着我的步子,慢慢的前进,而我也不可奈何的让他做了我的拐杖,将一半的力气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但却始终低眸不敢看他,愧疚填满我的心窝。
三个月之前他曾冲动的说带我离开这里,但是,我却将他给我的承诺,转给了东袁瑾宸,以至于到了如此的地步,难道这一步真的走错了吗?而且错的离谱,错的无可挽回。
“三皇子请回吧”我停下脚步,低头下了逐客令,越是这样的安静,越是让我不知所措。
“你的伤要静养几天,待身子完好,再去御膳房,我会跟父皇说的,你只可安心养伤”她避开我的回答,每一字都溢出似水的关心,忍不住抬头深看的双眸,淡了,这双眼中的神情不知何时淡去了原本的色彩,也平静了许多,如果当初他也是这样的平淡冷静或许可以减轻我对他的亏欠,但,恨时已晚,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发生过的,也只能存为记忆。
我无言以答,继续沉默的走着,彼此安静的来到了他的寝宫,太医院也开了一些金疮药,换了衣服,上好了药,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窗户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星星的踪影,没有朦月的光辉,只有被冷风吹动的树梢,又是一个安静的无法入眠的夜。
这时,房门被推开,三皇子端了晚膳来到我身边,预想动身,他却急忙按住我的肩膀道来:“你有伤不便,何须为难自己”听他说来,我才安心的作罢,俯身躺在被褥中,他蹲下身子,注视着我,渐渐的抬手轻抚我的流苏,这种眼神,让我悸动不安起来。
“晚上备了清淡的食物,先吃吧”他端过莲子粥,请自喂我,畏缩中,不敢张嘴。
“难道想饿肚子吗?若你此时方便我自是不会这样的对你”他平淡的回答,却让我尤为吃惊,他变了……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冷漠如冰,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我不该要求他重回原来的性格,在他心中地位平常,或许,会减少我的愧疚,这样也好……
我紧忙低头,张口吞下一口粥。
接着又是一口
接着,却是夹着咸咸的味道,吞进了肚子。
一口口,却比药还要苦涩……
“好好休息”淡淡的语气已经送走了他的步伐,一路都不曾回头,带着满眼的火热目送他的离去,这……是一个无眠的夜,一个比往常要漆黑百倍的夜。
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寄住在行羽宫,而,五日了,一直没有再见过他,却是让我有些颇不适应,不禁回想起以前那敢爱敢做的三皇子,率真直爽的性格……但,忧伤瞬间的来袭,那个三皇子已经退去了那原本的模样,现在……成了一个让我无法看透的人,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
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时而被几片落叶打乱了心神,叹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