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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后的房门开了,满脸疑惑的宁苏赤着脚走了出来,她看见秦延之,咧开嘴就笑了,“六哥?”
秦延之见到她的这一刻,是希望她也将自己忘了。这碗药,会让她忘记深爱的人。可原来,他真的不是她深爱的。
秦延之走上前,看着她洁白的脚丫子,有些生气道,“苏儿又不乖,也不穿好鞋子。”
宁苏跟着他身后,吐了吐舌头,“这里好凉快。”
“来坐下。”秦延之拉着她坐在床边,伸手将鞋子帮她穿好。宁苏看着秦延之这样的动作,脑中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也是这样弯着腰跪在地上帮自己穿鞋子,可却感觉并不是六哥,“六哥,你经常帮我穿鞋子吗?”
秦延之手一愣,看着她充满疑惑的眼睛,点了点,“是啊。”
宁苏这才点点头,四处看着这间屋子,“这里是哪里?洪武吗?”
“不是,我们在天启。”秦延之坐正了身子,握着她的手,“苏儿,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
宁苏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微微有些脸红,她咬了咬唇,问道,“六哥,你……”
“是我不好,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心里话。苏儿,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就想要娶你做我的新娘,可是我胆小,不敢和你说。但是苏儿,我如今想要告诉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很爱你。我要你做我唯一的妻子,永不分离!”秦延之眼眸中闪着亮光看着她,看着宁苏小脸红透的可爱的样子。
宁苏皱着眉头,喃喃道,“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为什么这句话会觉得那么熟悉,就像是曾经听到过一样,就像是就在不久前。宁苏看着秦延之,扑哧一笑,“六哥,你之前一定说过一遍了对不对?”
秦延之满脸的疑惑,他握着她的手有些僵硬了,扯动着嘴角一笑,“什么?”
“我记得有人这么和我说过,可我忘记是谁了。”宁苏挠了挠脑袋,手从秦延之的大手中抽回来,“六哥,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吗?”
秦延之片刻失落,他木然的点点头,“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可是后来,你嫁给了别人,你爱上了他。
原来,李御南也曾要让宁苏做他唯一的妻子。
他一直以为李御南对宁苏的感情不深,可却不知道,他早就说过自己到今天才说的话。
“那我们是要成亲了吗?”宁苏问道,秦延之点点头,宁苏害羞的笑着拍拍手,“那我们就会在大雪天成亲对不对,不过六哥,你不可以让我跪在雪地里哦!”
秦延之瞳孔猛地缩紧,拉着宁苏的手变得冰冷,雪天,雪地!
昭阳公主出嫁是在雪天,当日成亲,却被昭启王拒之门外,令其跪在雪地中!
这消息,秦延之怎么会不知道。甚至当时他就想要去带回宁苏。可是如果那天他去了,他就不再有这样光辉的身份了。
宁苏,你为何把你和他的点点滴滴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用不给我快乐?
他再也没有心思和宁苏聊这些了,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后,像是在逃离一个魔鬼一样往小溪边跑去。
“啊……”他一下子冲入小溪中,使劲地发泄在河水,“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明明喝了那碗药,却还能依稀地记得他给你的日子,为什么你要这样子的折磨我,这样子让我永远都清醒着,知道你不爱我?
“因为爱情,不可能让人永远忘却!”小河的亭子里,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她看着湿漉的秦延之一笑,“莫嫣见过六皇子。”
秦延之握了握拳头,镇静下来,“原来是莫嫣公主。”
高莫嫣走上小竹筏,轻轻地拨弄着竹竿,船就缓缓驶来,“六皇子,是对宁苏无奈了?”
“我那么爱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她的心里,只有李御南。即使她喝了药,还是会有一丝记得他。”秦延之苦笑,“我以为我得到的是她,原来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忘记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更何况,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爱的深的人。”高莫嫣嘴角噙着一丝笑,却也有一丝孤单,“如果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了。你面对他的误会不会解释,面对他的离开不会挽留,你这一辈子都能在人群里,第一眼就找到他。而且,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还是会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心里。”
秦延之侧头看着她,“公主很有经验?”
高莫嫣微微凝眉,她从怀里拿出一副铃铛,交到他手里,“你拿着这铃铛,帮我找到跟着李御南的寒丰毅,告诉他,明日叫他务必到老地方一聚。”
秦延之不解地一笑,“公主何以认为我会帮你。”
高莫嫣不着急,反倒缓缓下了竹筏,“我会帮你保护宁苏,以免皇上对她意有所图。”
秦延之握紧了手中的铃铛,一脸桀骜。
见到李御南的时候,他正失神地坐在锦衣门口,脸色惨白,面具早就丢在一边,脚边是几个空了的酒瓶子,秦延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李御南,宁苏要见你。”
李御南这才恍然所失地抬起头来,一把擒住秦延之,“混账,你把宁苏怎么样了!”
“她很好,只是她生你气,就跑去竹林了。今天她说,要见见你。”秦延之往里走去,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睡觉的寒丰毅,“后天,我会来带你。”
寒丰毅睁开眼看着秦延之,又看了看身后有些微醉的李御南,“御南,你情敌在这里,你在干嘛呢?”
李御南大步上前,嗤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寒公子,有位故人和宁苏住在一起。她让我把这个给你,明日老地方见。”他拿出铃铛,放在寒丰毅跟前,寒丰毅立刻如惊蛰的鸟,一下子站了起来,面色凝重而又惨白地望着李御南,“相信他吧!”
☆、第一百二十章 亭中鸩酒心如死
寒丰毅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大早上就等在亭子里。看着太阳从东面慢慢升起,春如重生般的美,难以收覆。果溪亭靠于果溪边,有着一大片美丽的青草地,春风一过,野花竞放。
寒丰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铃铛的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来到果溪亭。他一直以为自己恨她,可是听到她要见自己的时候,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寒丰毅一拳打在石柱上,咒骂自己一声。忽地瞥眼看到不远处的野花,心中踌躇了许久,慢步过去采了许多野花。五颜六色的一大束。
他还没回到果溪亭,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采花大盗啊?本姑娘在这里,你还采什么花?”
寒丰毅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转过身,将一大束顺手就藏在了身后,他看着朝他走来的高莫嫣,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高莫嫣站在他面前,笑得明媚,似乎两个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怎么?不是要送给我的?”
“当然不是给你的。”寒丰毅从她身边快速走过,嘟囔道,“我认识你吗?”
高莫嫣一把扯住他腰间的佩戴,“你不认识我,来这里干什么?”
寒丰毅垂着眼看着她,看着她精细如初的脸蛋,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凄凉,他自嘲一笑,“五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
高莫嫣笑着,“自然,不然我也不会要来见你了。”
寒丰毅皱着眉看着她,“你就这么肯定,我一点都不恨你?当年如果不是你。今日的江山定是李御南的。”
“你不了解我,不过不代表我不了解你。”高莫嫣伸手夺过他手中的花,凑到鼻前嗅了嗅,“如果你真的恨我,早就来杀我了。你只是觉得我少你一个解释,是不是?”
寒丰毅赞同的点点头,“怪不得李御南说,有个太聪明的女人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是先帝最小的妹妹。当初我的母妃生下我之后,就被父皇赐死了。她是一个不贞的女子,我一直被兄弟姐妹排除在外。到后来,父皇听了很多流言蜚语,定要和我滴血验亲。可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了,可我想要活下去。我就求了先帝,一会儿割手指的时候让他帮忙,暗中割破了他的手指。我这才躲过一关。至此开始。我就欠了先帝一个人情。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逼迫我签下了约定书。我与你从柳州那时候,他就找人来和我商量过。他以此为要挟,我想要拒绝。可是他有约定书,我不能反悔。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高莫嫣摇摇头。有些为难有些歉意,却也有轻松的感觉,“好了,我的上半辈子就这么结束了。我和你经历的都是最美好的日子,可是你都知道,我也就不用说了。”
寒丰毅走上前,摸着她的脸,“这些事情,你从来没有说过。”
“那你也曾想真正了解过我吗?”高莫嫣摇摇头。“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