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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功德,即温暖凉爽之义。若人下了水池后,想其热则热,想其凉则凉,此是不可思议之功德。”
“洁净功德,人间的水只有越洗越脏,但是人到七宝池内洗澡,不但不会将水洗脏,只有越洗越洁净柔软,其水又滑又舒服,这亦是种触尘,但这触尘很微妙,再也没有比这更微妙的感觉了。”
“甘美功德,此水不用喝,只要用来洗身,身心也会觉得甘甜;轻柔功德,此水不重而轻,非常柔软;润泽功德,润即柔润,泽即光泽。脏人可洗成干净,即使你是黑肤,也可变成白肤。故洗完澡,身上有股光气。”
“安和功德,用此水洗浴后,身心皆安详和气,无一点脾气,没有无明火,也无烦恼。因安和之缘故,即使有人骂你,也不会发脾气;若人打你,你也觉得被人打一下,有什么关系呢?和谁都和平相处,看!这水有多好。”
“除饥渴功德,人若用七宝池的八定水沐浴,不喝水也不觉得饿,所以极乐世界就那么妙!”
“长养诸根功德,用此水后,能令人的诸根获得清净;盲者可以重获光明,聋子可以恢复听觉;若鼻子不通气,不知香气,用此水一洗,就通气了,无论什么样的鼻病,皆可痊愈;它还可令人开胃口,让食物的精妙滋味油然而生;另外,手脚也可各办其事,而不觉得疲倦,非但如此,还可以增长善根,消除恶业。”
玄奘于话尾总结道:“凡是人到了此七宝池后,无论什么业障都能消除。你们看,这功德有多大!所以我们应赶快修行!早日到极乐世界的七宝池内沐浴,然后才能长养善根。以上乃是八定水之大意,若要详细说,每一种功德说几个大劫也说不完的。”
众人听罢感悟了一番,然后请师父为他们再讲讲佛经中的其它神奇之事,玄奘高兴地侃侃而谈,先前的关注点被悄然隐去。
'银山碛……'
穿过一片沙漠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阿父师泉所在银山碛脚下,这片山体很是与众不同,空穴自来狂风,叫人身姿难稳,放眼望去只见流沙从路两旁的山顶泻下,兀秃的黑色岩石与金色的流沙交织在一起,景色十分独特——色彩对比强烈的苍凉之美!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逆血唐朝——《西域记》26
有诗云此地,其中的两句特别贴切事实:“银山碛口风似箭,飒飒胡沙迸人面。”
若非有人指引,若非名气很大,路过此处的常人很难想象,就在这么一个寸草不生,地形古怪的地方竟然会有泉水。
随着脚步的延伸,视界移转,跨过干沟之后,黑色岩石上的一座丈高的灰白小石塔赫然入目,它就象海里的灯塔一般吸引着过客,温暖着人心俨。
欢信让大家将马拴在山脚,带上水囊,然后沿着崎岖的沙石小路攀爬这座黑如墨泼的异山稔。
阿父师泉到了,少许的惊奇让人无法发出惊叹,因为它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一股细细的水从黑色的岩石缝中静静流出,真是形如马洒尿。
可是不长时间后,随着众人的陆续抵达,泉水果然旺盛了不少,验证了传说的神秘。此景终于赢得了一片感慨的唏嘘声,喧闹了一阵子。
类似的泉水在不少地方都有,并以喊泉居多,孟赢溪从书籍中看过对此的科学解释,于是很不以为然。
她道:“水量的大小伴随着来客的多少而改变,这应该是震动的力度大小不同所造成的,这是一种地下水的毛细现象,人活动时产生的震动传入泉洞内的储水池;进而产生共鸣、回声等物理声学作用,继尔激起水波,使处于即將溢出状态的储水池水面受到压力,诱发引起虹吸作用,形成涌泉。不过……还是挺有趣。”
悟空的话比佛经还晦涩难懂,能听懂汉话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唐僧也是一脸的茫然。
悟能苦瓜着脸问:“大师兄,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好多词都听不懂呀?”
“呵呵,对不起,我的话妖精了。”孟赢溪醒悟后偷笑,“我的意思是说,这眼阿父师泉没什么好神秘的,它实为喊泉而已,即便只有一个人也能叫它旺涌,只需大声喊就行。”
“哦……是吗?”欢信很是好奇,“那我就来试试,看看悟空师父的决断如何?”
欢信靠近泉眼,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逐字大喊:“我需要更多的水!”
话音未落,泉水已是大涌,竟然发出了汩汩的水流声。众人见状兴奋无比,纷纷效同欢信,争先恐后地放声大喊来戏,尔后赞声不绝。
“哎呀……悟空师父未卜先知,好厉害!”
“大师兄连泉水的秘密都通晓,聪明过人!”
“……”
唐僧嘴上没说什么,心下却佩服万分,“不愧是仙子,口出玄妙,别样厉害。”
不管是对于人还是对于马,在沙漠纵横四野的荒山穷梁,有水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歇息地,于是大家按照欢信的指示回到山脚,卸下行囊,就地安营扎寨,在银山碛支起了帐篷以过夜。
由于山体地形所制,泉眼旁边无太多平地,只能架起供唐僧所用的一顶,以关怀他的临塔栖身之愿,这其它的帐篷全都在山下铺开,竟间隔地拉扯了有数百米远。
虽然泉水的秘密已破,并非高僧以命所换,但唐僧还是于矮小的白佛塔前长久地打坐念经来结愿,直至夜幕垂下。
睡觉一事对于其他人来讲不存在任何问题,当对于悟空来说却是头等难题,上一夜她压根就没进帐篷,体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巨大障碍,连唐僧都渡过不去,其余人等就毋需多言。
风声孤单,单影寂寞,几乎所有人都睡了,只偶尔听到帐篷被风吹得抖动的杂音。
悟智钻出帐篷问:“大师兄,你咋还不进来睡觉,站在外面干什么?”
“呵呵,智师弟。”她苦笑:“我暂时不想睡,你赶快回去睡觉,过会儿困了我自然会休息。”
悟智道:“我陪你吧!”
“不用。”
“大师兄,其实我也不困,咱们聊聊天可好?”
孟赢溪看了看这个犹有侠气的师弟,又瞅了瞅数十丈外一块突兀于山顶附近的大岩石,她有意刁难道:“要我陪聊,可以啊,除非你能来到我所在的位置。”
话毕,一团黑影已然无声无息地凌空飘去,如仙人般轻轻地落于挑出山体的巨石上,然后临风端坐。
悟智大惊!心道:“我的天,想不到大师兄如此年纪,竟暗怀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难怪玄奘师父能一路平安地去他想去的地方……原来如此啊!”
“嗬!”
另一团黑影也飞身而上,他虽然很费劲,但折腾了数下之后也抵达了大岩石。
孟赢溪的本意是让对方知难而退,乖乖去睡觉,不承想他竟然冒险跟了来,悟智的轻功与无畏的胆魄令她开口赞道:“师弟好身手,不愧是高昌国的一等侍卫。”
“唉……”悟智叹声盘腿坐下来,他惭愧道:“大师兄才是叫人心生佩服的绝世高手,就连我的师父与你相比也是差了好远。”
难得可以自由地说说话,她兴声问道:“诶……我很好奇,你们高昌国的武功是自成一派,还是另有出处?”
悟智越发地惭愧,他叉手低头道:“大师兄有所不知,高昌国本己的武术很平凡,仅是些市井中打斗的招式,连内功都不练,弱不堪言。我们此行的师弟四个都是属于外来者,自幼一同习的武,师承天山派,勉强算作半个高昌人。”
孟赢溪很惊奇,“哦……天山派!蛮好听的名字。”
“好听有什么用?”悟智自己不屑,“诶……大师兄,你的武功如此了得,是出自何门何派?”
“呵呵”她淡淡地玩笑道:“说了你别害怕,我这不是武功,是妖术!出自陷空山,无底洞。”
悟智听罢不由得哑笑,“看来大师兄是不便提及师门,不碍事,你就当师弟从来没问过好了。”
两人静坐了一阵,孟赢溪的体香随风而转,不时钻入旁人的鼻孔,使其产生了怪异的想法:这个大师兄相貌丑陋;说话如碧玉女音;轻功若仙,卓越之极;明明是老翁,身体却带着超越脂粉女子的诱人香味,形态动作也稍似女子。莫非他真是庇护玄奘法师周全的佛界精物不成?抑或者,她干脆就是除开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之外的第二位女身菩萨?
广阔的夜空诱使人心生畅快,呼啸的风声让人不想无端地憋屈自己,悟智决定尝试着去寻觅答案。
“大师兄。”
“嗯……什么事?”
“那个……那个寺院里破去屋顶的巨大爪痕,是不是大师兄你暗下所为?”
这个师弟的丰富联想直接打穿了谜底,叫孟赢溪大感意外,可一时间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