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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西南门接应,我在后街胡同买了处宅院,先躲上两三个月,等风声停了,我们一道离开盛京,好不好?”
“不!”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他。
我想过出宫,可不是跟他一起,见到他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刘成煜,所以,若是出宫,我宁愿一个人,到个陌生的地方,完全忘记这一切。
刘成烨神情稍黯,低声道:“你还是舍不得皇兄?”
我没有回答,借着月光,将林太医带来的药包起来,递给他,“你既欠了我的情,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挑眉轻笑,“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那好,”我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发誓,从今而后,不得与他为敌,不做危害社稷民生之事。否则,我即便拼得一死,也要掘了贤妃的墓,将之挫骨扬灰,不得超生。”
刘成烨被我的神情骇着,低低起了个誓,完了,说道:“你真狠……君子施恩不求回报……”
君子施恩不求回报,当年,刘成煜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君子,别人欠我的情,我总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也淡淡地笑,“皇兄有你,幸甚!”话音方落,他神情一凛,身子陡然绷直。
我正疑惑,听到“剥剥”的敲门声,朝云进来,惶恐地道:“娘娘,墨大人带了好多侍卫堵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章大家大概都明白了吧,皇上要杀刘成烨,不单因为他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他的身份,皇室血统不能混淆~
要是还有不清楚的地方,请提出来,我在下文一一解释~~
☆、72心如灰
朝云说的是侍卫;而不是禁军。
侍卫都是以前平王府过来的人;绝对忠心耿耿;堪比死士。
很显然墨书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
正思量着;余光瞥见刘成烨已起身往外走,我忙追了上去。
清冷的月光下,墨书与十几个侍卫一字排开;每个人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月光照着剑刃;锋芒四射;寒气逼人。
墨书负着双手,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不加掩饰的凛冽杀意。
刘成烨却浑然无惧;旁若无人地自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朝刀锋吹了口气,唇角略挑,煞气四溢地冷笑了声。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剑张弩拔的场面,不由哆嗦了下。
刘成烨仿佛感觉到我的颤抖,柔声道:“阿浅,外面冷,你先进屋。”
墨书目光转向我,亦道:“臣奉旨捉拿反贼,娘娘请先行回避。”下巴微扬,两侧的侍卫持剑上前,合围成半圆,剑尖齐齐指向刘成烨,蓄势待发。
汹涌的杀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我悄悄往刘成烨身边靠了靠,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本就受了伤,要面对这么多功夫精湛的侍卫,如何能够脱身?
刘成烨跨步上前,将我挡在身后,“快进去,免得受了风寒。”
这样的情势,我怎能留下他一人。
摇摇头,握住他的手,缓慢却坚定地说:“墨大人,放他走。”
墨书讶然地看着我,“娘娘,胡三乃朝廷重犯,臣不能放。”
我冷冷地盯着他,“墨大人要抗旨?”
墨书躬身抱拳道:“娘娘恕罪!”使个眼色,两个侍卫已攻向刘成烨那侧,招招凌厉狠辣。
刘成烨急忙腾挪避让,但一手被我牵着,另一手握着仅有尺许长的短刀,堪堪挡过两招,第三招却被削掉半幅衣袖,胳膊上留下条长长的刀痕。
我一急,将适才插上的簪子拨了下来,抵在喉间,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侍卫犹未停止,刘成烨先惨白了脸,惊呼,“阿浅,不要!”
墨书见状,忙喝道:“住手!”
那两名侍卫收了剑势,却仍神色戒备地盯着刘成烨。
我缓步上前,喝道:“让开!”
侍卫瞥了眼墨书,单膝跪地,“属下奉命拦截反贼,若娘娘非要过去,属下只有一死。”俨然是虎卫那套做派。
我冷声道:“那你就去死。”
话音刚落,侍卫拔剑往颈间一横,倒了下去。
我骇了一跳,手竟有些颤抖。
第二个侍卫照样跪下,“请娘娘止步!”
咬牙继续往前走,他并不拦,只在我经过他身旁时,同样横剑自刎。
眼看着第三个侍卫又跪在面前,我转向墨书,冷冷地说:“墨大人是想让他们尽数死在哀家面前,还是想让哀家死在大人面前?”稍稍用力,我听到了簪子刺破肌肤的声音。
墨书情急,终于低叹一声,“让开吧。”
侍卫们后退两步,让出一条通道。
我不敢放松,簪子扔抵在喉间,慢慢后退着向西南门走。
墨书率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相隔不足一丈。
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我瞧见月色下一辆黑漆平头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的街对面。
刘成烨目光闪烁,将我手攥得生疼,“阿浅,我又欠你一次。”
我微微一笑,狠厉道:“既然欠了我,就给我好好活着。”
他深深看我一眼,拔腿向马车跑去。
宫门缓缓地关上。
我的手一软,簪子落在地上,而身子也软软地瘫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起我,大喊着,“快宣太医!”
再醒来,已是艳阳高照,冬阳照在刻着精致雕花的窗棂上,温暖宜人。
屋里是浓浓的药味掺杂着淡淡的水仙花香,却再也没了让人心惊的血腥味。
挣扎着起身,刚坐起来,便觉得头痛得厉害,似乎要胀裂开来。
“娘娘——”朝云端着托盘掀帘进来,忙道:“奴婢扶您。”急急地放下托盘,上前将靠枕塞到我身后。
“什么时辰了?”我无力地问。
朝云端过药碗,坐在床边,用羹匙慢慢搅着,“娘娘染了风寒,睡了足有一天一夜。”
到底得上风寒了,难怪头晕晕沉沉得如此难受。待她搅凉,我接过碗,刚喝一口,觉得喉咙开始疼起来。
朝云道:“娘娘慢点喝,刚上了药。还得过两天才能好。”
啊,原来那天我到底刺破了喉咙,可当时竟半点没觉得痛。
小口小口地喝完药,问道:“这两天宫里可有什么事?”
“宫里倒没什么特别的,跟往常一样,”朝云犹豫片刻,又道:“前天夜里,那个李将军畏罪自杀了。”
前天,就是刘成烨企图劫狱那日。
我心里一黯。那样胸怀坦荡豪气干云的英雄,战死沙场才死得其所,没想到竟然选择自杀,而且死后还要背上畏罪自杀的恶名。
想到那天刘成烨的话,又觉得他这样做,实在意料之中。
他是为了刘成烨而死。
一来,不愿亲生儿子再冒险劫狱;二来,刘成烨就不会心生妄念,或许刘成煜会放他一马。
刘成烨何之有幸,有母亲如贤妃,有父亲如李承志,都费尽心思替他打算。
反之,刘成煜却爹不亲娘不爱,兄弟又不友善,始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想起他,心里越发黯然。
这一次,他定是恨透我了。
又过两天,刘成煜仍没回来,沈清却进宫了。
他满脸担忧,浑然不是往日温柔斯文的样子,见到我匆匆行个礼,就问:“听说你病了,好点没有?”
我笑笑,“差不多快好了。”
他勉强一笑,却遮不住脸上的愁容,期期艾艾地道:“阿浅,父亲联络了很多官员参奏你。”
“我知道。”我淡淡回答。因为粮食生意,我与沈相冲突甚大,又借机或免或贬了他的几位心腹,他自然想除掉我。
沈清越发愧疚,低低地说:“我未能劝服父亲,对不起。”
“这并非你的错,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劝慰他,不愿多谈此事,便吩咐朝云,“沈公子难得来一次,将沈才人请来见见吧。”
一品以上的妃嫔才能召见家人进宫探视,沈净位分还差得远。
没多久,沈净弱柳扶风般走了进来,高昂着头,既不看我,亦并不行礼,像是吃准了我不会借规矩来罚她。
沈清板着脸教训她,“怎么这样没规矩?”
沈净反驳:“你也没向我行礼,好歹我也是正五品的才人。”
沈清一愣,当即拜倒,“贱民参见小主。”
“平身——”沈净得意洋洋地拖长了声调,问道:“我托人让爹找盆青龙木,找到了吗?”
沈清对我躬身道:“万望娘娘保重贵体,小民告退。”拔腿便走,生生将沈净晾在一旁。
沈净涨红了脸,嚷道:“你找我来干什么,成心羞辱我?”
我哑然失笑。
好心叫她来见见沈清,她先拿品级压人逼沈清跪拜,然后开口不问候爹娘,只顾着自己争宠之物。沈清被她气走,她不反省自己的行为,倒诬赖我羞辱她。
可怜沈夫人精明能干,怎么生出这么个不通事理的女儿。
沉声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