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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暗道:还是老狐狸出马管用。不过刚才还是劣徒,转眼就是小徒了。她不禁暗暗好笑。不过当下紧急,也顾不得钓叶瑸生胃口。
“师傅,你可曾想过将此人剖开,将他破掉的肺叶缝合起来……”
她话都还没说完,叶瑸生就一脸震惊,“将此人剖开,岂不是立刻便要……”
布木布泰迅速打断他,道:“不会的。师父,咱们将他剖开只是外伤,缝合他的内里之后再将外伤弄好便是。”她顿了顿,看了叶瑸生道:“退一万步讲,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也是没了生机的,我们做了反而能救他一命,若是不成,也不过是一个死吧。”她小心的瞄着叶瑸生,看着他的反应。
叶瑸生沉吟不语,倒是床上那人嘶哑着说道:“小兄弟说的未必不可行,左右是死,不如搏一搏。”他一边挣扎,脸上却还带着笑。
叶瑸生叹气,道:“倒是我执迷了,不如你们年轻人,敢于尝试了。”
布木布泰欣喜的看着他,若是这般做了,那或许就是这落后的中医迈出了新的一步。
叶瑸生站起身来,取过一些用具,道:“玉儿,你去找一把锋利的匕首来,还有针线。”
“是!师傅!”布木布泰欣喜而去。
那白衣青年在外间踱来踱去,面上不掩焦急之色。
“哼,成栋哥哥,那小子一脸奸诈,要匕首和针线作甚,肯定是暗藏奸诈。”
青年闻言,停了下来,隐有怒色,喝道:“你不要在胡闹了,这叶大夫说是辽阳城第一神医也不为过,你这样无理,惹得他生气怎么办。何况,我们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一老一少图谋的呢?!”
那少女被他这般喝骂,有些委屈,呐呐道:“我……我只是担心泽清哥。”
青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咯吱”一声开了,那少女走了出来,一脸疲倦,却抹不去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高傲。
“算了救过来了,你们好好养着便是。”
白衣青年大喜,急急的冲进里屋,那少女跟在他身后,看到布木布泰时,脸微微发红。
叶瑸生一直全神贯注的救治那人,老人的身子本就不如年轻人,当下有些吃不消了,缓缓道:“你们防着他今晚发高烧,若是撑过去了,那便是没事了,吃点补药好好养着便行了,只是,以后不能太过劳累了。”
他医者父母心,忍不住唠唠叨叨关照了许多,所兴那青年满心感激,也专注的听他讲。
青年道:“晚辈李……李城,请前辈笑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叶瑸生精神上处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正感谢这病人让他跨进了另一个天地,哪会要收他的银钱,练练拒绝。
不妨旁边伸出一只手,拿了那银锭塞入怀中。
“师傅,天色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我饿死了。”
叶瑸生看着徒弟这种“贪财”的行为,气的是吹胡子瞪眼,有这么拆师傅台的么。
布木布泰算了下时间,皱了皱眉,坚定地拒绝了青年要送他们的盛情,拉着叶瑸生叫了一辆马车便离开了。
“成栋哥哥,你为何要编假名欺骗他们?”
李成栋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淡淡的道:“我们是什么处境,不要随便暴露身份。快些收拾,赶快回北京。这里不能再呆了。”
少女撇撇嘴,转身去收拾了。
马车稍微慢些,到达济人堂时,天色已经半暗了。
布木布泰下车,却看见济人堂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她一脸便认出是阿济格的。扶着叶瑸生下车,道:“师傅,今日这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身体重要啊。”
叶瑸生点了点头,也看到了那马车,便道:“有人来接了啊,你也回去好好歇着。”说着微笑离开了。
布木布泰无语望苍天,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开口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实在是太难得了。”
阿济格当先走来,笑道:“你忘了,今天是多尔衮结业的日子,说好要一起庆祝的。”
布木布泰恍然,已经四年了,阿济格早已不在书院了,多尔衮也快要十五了,也不用待在书院了。一转眼大家都这样大了。
多尔衮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淡淡的看着她。
布木布泰有些不自在,自从四年前当着众人的面将三个香囊赠给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人后,多尔衮就对她不冷不淡的。
当时阿济格似笑非笑的表情,多尔衮一脸深意,多铎则是大惊小怪的表现让她扶额,有必要那么夸张么。
事实上,是你太大条了啊。可以扭转一个人说话的方式,可以改变她的习惯,但是有种东西叫思维定势,磨灭不了。
阿济格道:“咱们快上马车吧,八仙楼已经设好席了,多铎估计等的不耐烦了。”
布木布泰讪笑几声,自己是真的忘了,连忙跟在他身后上车。
多尔衮慢悠悠的走在最后,眼睛触及到布木布泰身后一处,不禁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他快步走上去,追上布木布泰,低下头,眼神一暗,这个人还只有到他肩头。
布木布泰忽觉身后压力增大,一转头却碰到了多尔衮的下巴。她连呼“不好意思。”
多尔衮闷哼一声,含糊道:“没事。”他皱着眉头,俯身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布木布泰顿时脸红过耳,不知是为他的气息洒在她耳边,抑或是为了他说的说。
“你的衣服脏了。”
布木布泰略微跟他拉开几步距离。
为什么心跳这么剧烈呢。这个人太具侵略性。
“可能是刚刚我和师父给一个病人治伤碰到的吧。在哪?很明显嘛?”
多尔衮抿唇不语,半晌低声道:“好像不是治伤能碰到的地方。”
“你说什么?在哪呢?”布木布泰拍了拍身后,努力转头去看。
多尔衮皱了皱眉,觉得她好像根本没明白。干脆将她拉过来,手指着她臀间,脸却转到一旁望着地,低声道:“这里。”
布木布泰顿时明白了,联想到多尔衮别扭的动作。心中大叫: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他心里想的是那个!
她脸红的都快发烫了,挣开多尔衮拉住她的手,匆匆道:“我去换件衣服!”
多尔衮低着头,突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们都长大了啊。”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嫁娶
布木布泰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还以为是动手术时沾到的血迹,结果真的不幸被多尔衮乌鸦嘴言中了,她这辈子第一次大姨妈来了。
一路上她无比尴尬,甚至不敢跟多尔衮对望。若是在上辈子,男孩子多多少少有点这方面的知识,不会多么见怪,可是这个年代,指望一个贝勒爷能懂这些生理知识,那是做梦。
布木布泰一路上都在暗想,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哪里生病了,幸好没说你屁股流血了,那样她一定会羞愤自杀的。
想到现在用着的卫生巾,布木布泰的脸完全皱起来了。苏菲,我真的很想你。
吃了一顿极不自在的饭之后,她不理会阿济格的殷切挽留,借口有事急匆匆的处理。她想问索玛勒怎么处理这事,可惜索玛勒比她发育还迟些,最后无奈之下叫了哲哲身边大侍女鹦哥来帮她。
鹦哥给她讲了许久,布木布泰是欲哭无泪。怎么可以把那个草木灰垫在下面,这些人都没引起感染么。
这个时代可没有妇炎洁。
再不满意,也还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苦着脸接过鹦哥拿给她的古代版“卫生巾”。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老觉得下面怪怪的,又不敢翻动,怕侧漏,真是难受至极。
好在第一次持续的时间不是很久,布木布泰长长的吁了口气。带着索玛勒去见哲哲。
区区四年,哲哲却明显老了很多。天命九年,哲哲与侧福晋叶赫那拉氏同时生产。哲哲依旧产下了一个女婴,叶赫那拉氏一举得男。次年,庶福晋那拉氏产下七阿哥。
布木布泰看着哲哲一步步心力交瘁,一点点老下去。
“姑姑,最近有没有在吃那乌鸡白凤汤?”布木布泰自从医术大成之后就一直致力于研究各种补药。若是空有一身医术在身,却不顾及亲人,那真是浪费这些年苦功了。
哲哲微笑道:“我们大玉儿格格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我哪里敢忘记呢。”
“姑姑是真没忘就好。”
哲哲笑道:“你到说起你姑姑我来了,你自己呢,有事情也不告诉姑姑,当真是长大了的缘故啊。”
布木布泰一脸不明,不知道哲哲何故扯到长大了这个话题。
哲哲暧昧不明的笑了一下,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是能够嫁人的女人了。姑姑也该着手于帮你找个好夫婿了。”
布木布泰一惊,试探的道:“我才十三岁啊,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