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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也不去管她,冷笑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今晚召你们来做什么?”
众女眷瑟缩着不敢回答,皇太极继续道:“今天那拉氏吃了厨房送来的东西,结果孩子就没了。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害我的子嗣!”
众人包括哲哲顿时七嘴八舌的叫道:“爷,冤枉啊!”“妾身不敢啊!”
皇太极摆摆手,指着那厨房管事道:“你,把今日午膳期间进过厨房的人都给我指出来。”
那被革了职的管事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小眼睛乌溜溜的瞄了一圈,小声道:“昨日除了大福晋,其余福晋们都派人来大厨房了。”
叶赫那拉氏听了这指控,立刻吓得都跪了下来,倒是颜扎氏,心里暗乐,这下可好,大家都有嫌疑了,省的她一人跪着丢人。
皇太极冷笑道:“我也觉得奇怪,怎么那拉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怎么这毒害她之人就知道了呢。”他一个个看过去,缓缓的道:“是谁做的,若是肯自己站出来承认的话,爷还可以绕他一命,若是,非要等爷自己找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等了片刻,无人有反应,任谁也不会自己站出来的,哲哲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贝勒爷您消消气,这不一定是府里的人做的,这也可能是外头的人呢。”
皇太极斜睨她一眼,淡淡的道:“这不是府里的人如何进的了大厨房,看来是管家不严了。况且,那拉氏一个小小的庶福晋,谁来害她!你自己也脱不了嫌疑。”
哲哲本是好意,却被一个钉子碰了回来,不禁委屈道:“妾身为何要害那拉氏,我是堂堂八贝勒的大福晋,我何苦要去害她一个区区的贱女子!她即便生了儿子,庶子就是庶子,还能威胁到我的地位不成!”
谁知皇太极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哲哲气急,转身就怒气冲冲的走了。鹦哥珍哥忙请罪跟着她走了。
哲哲伤心跑回房间,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哭道:“我嫁给他快九年了,可是在他心里我还比不上这么一个狐媚子!我苦命的马喀塔啊,额娘要怎么办啊!”
鹦哥珍哥此时已经追上了,也听见了她这一番话,鹦哥道:“福晋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看贝勒爷也没有多么宠爱那位,不过是贝勒爷自己的子嗣被害了,让他大怒攻心,这才口不择言了。”
哲哲冷笑道:“他那可是诛心之言啊!那拉氏有了身孕,我就没给他生孩子了嘛!莫非我的女儿便不是他的子嗣了不成!”
鹦哥忙道:“福晋您仔细想想啊,贝勒爷那是气急了,你可别放在心上了。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
哲哲抱着女儿,道:“我也知道女儿没有儿子好,他统共两个儿子,还不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算是明白了,以前的那些夫妻恩爱啊,都是做出来的。鹦哥你也不要劝我了,我不气,反而看清楚了一点事情。我这个大福晋,没有那么不可替代!”
布木布泰压根不知道这回事,还是几日之后索玛勒鬼鬼祟祟的告诉她,说是东院的一个庶福晋突然没了。
布木布泰一愣,道:“什么叫没了,死了还是怎么了?”
索玛勒做贼似的望了望周围,像是怕人偷听一般,小声道:“前几日有人给那拉氏下了红花,害她流产了,当晚贝勒爷就召集了所有女眷闻讯呢。还把大福晋气走了。”
“姑姑?关姑姑什么事情,莫不是贝勒爷怀疑姑姑?”
“可不是嘛,不止大福晋一人,所有侧福晋庶福晋都被责骂了。您瞧,西院那位这几日安分多了。”
布木布泰暗自嘀咕:没想到皇太极对哲哲也是这般不留情面啊。
索玛勒又道:“本来平静了好几天,可是突然今天东院有个庶福晋就没了,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门房说没见她出去过,可是这人就活生生不见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布木布泰被她说的打了个寒战,哪有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的。
只听索玛勒又神秘兮兮的道:“说不定啊,没了的那位是被贝勒爷……”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布木布泰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索玛勒嘟着嘴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全府的人都在暗地里讨论呢。这府上谁能进来呢,这庶福晋也不会消失掉,多半就是她害了那拉氏,然后贝勒爷……”
布木布泰皱了皱眉,道:“别人说是别人的事,这种胡乱猜测反而会惹祸上身,总之,你记着,以后不要再胡乱揣测主子们的事情了。”
索玛勒“哦”了一声,道:“奴才知道了嘛。”
布木布泰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姑姑被斥责了,也不知道这两天心情回复了没有。没想到这堂堂贝勒府上,也会出现下药,人消失这种事情。她叹了口气,这人怎么就不能单纯点,非要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作甚。
不过,看来是不是真的要学点医术傍身呢。想起上辈子看的金枝欲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谁也靠不住。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妙手
济人堂内院一间小屋内,一个少女蹲在墙角细致的数着药材:“鬼柳叶一钱,荩草三钱,枯木一钱,罂粟四钱……”
突然,门“咯吱”一声响了,少女正在全神贯注配药,懒得去搭理是谁这么没礼貌,也不敲门就随随便便闯进来了。
“你这丫头!又在这里配什么毒药了!”叶瑸生一望她手中的一张药方,立刻便知道这是一种迷药的房子,不禁气的大叫。
少女不耐烦的道:“师傅,您老人家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什么毒药啊,害人的药救人的药只要用的地方到位,都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况且,是药三分毒,照您的看法,普天之下的药岂不是都是毒药了。”
叶瑸生被她的歪理说的哑口无言,半晌,道:“我也不来管你乱配药了,我这里有几个病人,你来替他们看看,也让我看看这四年可有学到什么东西。”
少女抬头,讶道:“让我看诊,师父我还什么都不会啊?”
叶瑸生听了少女此言,笑骂:“你这丫头,都把你师傅我的看家本领都学去了,还什么都不会,你让师傅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少女吐了吐舌头,道:“这四年来,虽说看了不少书,可也从来没诊治过。”说着她望着叶瑸生,赧然道:“师傅,我紧张。”
叶瑸生抚髯笑着看她,没想到这丫头也会有怕的时候。
这少女自然就是布木布泰,叶瑸生就是那济人堂的老板。那几日布木布泰寻思,生在这人人不怀好意的时代,还是学一手医术比较保险,将来浪迹天涯也有个手艺能吃饭。
叶瑸生领着布木布泰走出来,叶瑸生常用的看诊室已经有一些人在等待了。
叶瑸生迎着一个老丈坐下来,观察起老人的面色,布木布泰也仔细的观察起来,中医诊疗,莫不过“望闻问切”四字,叶瑸生问道:“老丈身体有什么不适?”
那老丈道:“近些日子来,身上起了一个个疙瘩,还到处开始烂了,经常一整夜不能合眼,前两天发现脚底穿洞了!大夫啊,可怎么是好啊,咱们家穷,请不起乡里的大夫,听说您这免费为人看诊,儿子就带我来了啊”
叶瑸生点了点头,唤道:“玉儿,你说说老丈是什么毛病?”
布木布泰想了想道:“我依然有了初步判断,但是还要诊脉之后才能确定。”
叶瑸生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切脉,布木布泰也不顾及那老人身上一块块烂斑,温和的道:“有烦老丈将左手伸出来,我来给您诊脉。”
那老人颤巍巍的伸出细瘦的胳膊,讪讪的看着两根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支吾道:“老汉身上脏,可别冲到了小哥。”
布木布泰正是作男装打扮,她微微一笑,收了手,道:“老丈的病不碍事。麻风罢了,我与你开一副药。连续服半月便好。这药啊不贵,用不了几个钱,老丈若是没带钱,便送你也无妨。”
她谈笑之间便送出去一大分药,只把叶瑸生气的内里都得出了内伤,他看着爱徒,忍不住摇头叹息,真像啊。
布木布泰见他摇头,问道:“怎么,师父我说错了嘛?”
“啊?没有没有,说的对啊,师父只是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师父老了!”
布木布泰甜甜一笑,道:“师父您还年轻呢,这济人堂啊全靠您一个人啊。”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迅速甩了个眼刀过去,叶瑸生咳了一声,撇头当做没看到。
布木布泰拿过一张宣纸,快速写下了药方:大风子三钱,雄黄三钱,冰片一钱,熟石灰两钱,敷于患处。
因为济人堂每月开一次诊,叶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