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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孤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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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概是因为哭得太急,寒气袭上了嗓子眼,她蹲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就这么哭了一会儿,那个黑衣女人擦了擦泪,站起身来,接着看着远方的那对母子。那个母亲依旧抱着那个孩子,盯着那块墓碑哭着。

“怪只能怪现在的世道不好……”

黑衣女人颤抖着,将那几个月前的惨剧讲了出来。原来,孩子的父亲原本是某公司的一个小职员,持着工薪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一家人住在经济适用房里,只靠父亲的单向收入度日。本来就这么困难的一家子偏偏就出事了:父亲给公司开车撞死了一个人,公司让孩子父亲赔偿百分之十。恰巧被撞的那户人家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二百万,否则就打官司。可是公司一觉得打官司费钱费力,不值得,二是如果打官司,对公司的声誉影响不好,况且本是自己理亏,打官司又不见得赢,于是公司就妥协了。二百万,折给孩子的父亲就是二十万。二十万,对于那个家庭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尽管孩子的父亲多次找公司理论,但是公司毫不理睬,反而步步紧逼。本来生活在最底层的父亲每天受人驱使、任人摆布,心理防线脆弱不堪,这下顺理成章地崩溃了,喝了顿闷酒,从十七楼顶跳了下去,就是从他住的经济适用房的楼顶,连遗书都没有留下。最后公司见出人命了,也就自己赔了那二十万,但是却一分都没赔给这个悲惨的家。同事们见这个家可怜,但是同样是生活在底层的他们没法救济这个破碎的家庭,所以只是凑钱办了个丧事,为孩子的父亲买下了这一块墓地。

“孩子他妈精神失常了,孩子才八岁。”黑衣女人最后补上一句。

两高一矮,三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拐角处。本来应该是一幅多么美好的图景:父亲、母亲和一个孩子,孩子的左手应该牵着父亲,右手应该牵着母亲,时不时撑着父母的双手跳一下,然后天真地哈哈大笑。而不是现在,一名本不该介入这美好家庭的人取代了父亲的位置,搀着精神失常的母亲,安慰着哭肿了眼的孩子,在这个人们都厌恶的地方走逗留。霎那间,庄仲仿佛看见远处一家三口欢笑的影子,但他知道,那只是永远不能实现的愿望罢了。而谋杀了这份美好的罪魁祸首并不是那二十万元钱,而是被那不公平的世界逼迫出的对生活的绝望——那种绝望足以谋杀任何一个本来就很坚强的人。

冬天的墓园埋葬着逝去的人们,与此同时,它所带来的绝望也慢慢地毒害着包括庄仲在内的每一个人,不仅仅因为这里冷杀着肉体的空气,还因为那些冷杀着心灵的故事。

但即便如此,也有一些故事给这寒冬添了一丝暖意,暖着庄仲冰冷的心和这冰冷的墓园。

就在雪后初晴的第一天,有一群人来到一座墓前。这些人里面有大人,有孩子。而那座墓则是庄仲每次都会特别仔细清扫的那个孩子的墓。

只见在场许多人的手中都捧着花,整齐有序地放在那个孩子的墓前,向来灰白色调的墓园瞬间就变得五彩缤纷起来。其中几个人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又对着站在旁边的一男一女鞠了一躬。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不要这样”,一边微笑着抹着泪。旁边的男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平时在墓园这么多人献花的场景是很少见的,而出现那么欣慰的笑就更让庄仲觉得稀奇了。墓园里的人见到这些也凑过来议论纷纷,各执所词。这时,一位身体微陀的耄耋老人解了大家的惑:“那个孩子因为绝症去世了,他父母居然决定把孩子身上健康的器官全都捐了出去。今天是孩子的忌日,那些送花的都是移植了孩子器官的人。

大家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伴着赞叹声和嘲笑声各自散去了,只留下那老人和庄仲远远地看着。

“您知道的还挺多。”庄仲笑道。

“能不多吗,”老人也笑道,“我是那孩子的爷爷。”

庄仲审视着这位矍铄的老人,慢慢收敛了笑容。

“一年前,我孙子因为肺炎离开了人世,”老人依旧笑着,“他长得挺招人喜欢的,大眼睛、高鼻梁,可是有些事也没办法,那就是那孩子的命。”老人顿了顿,接着说:“当初孩子的父母说要把孩子的器官捐出去时,全家人都在反对。本来嘛,人完整地来,就应该完整地走。可是孩子的父母却觉得,孩子即便死了,但孩子的器官活在别人身上,就好像孩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现在看来,他们做对了。”

“爸,过来一起合个影,您小心点。”孩子的父亲拿着相机朝这边喊。老人一边应着,一边蹒跚地走了过去。庄仲见状扶着老人,对孩子的父亲说:“我来照,您也一起去合影吧。”孩子的父亲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加进了人群中。孩子的母亲擦干了泪水,和父亲站在墓碑两边。那些健康而微笑着的人簇拥着这一家三口,摆出了一个“心”形。

“茄子!”镜头里的每个人都灿烂地笑着,这种笑声是庄仲许久都没有听到的。而镜头里面那个像是读书人的青年,他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的角膜才能学识渊博呢?那个像是音乐家的大叔,他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的鼓膜才能听到时间美妙的音乐呢?那个长着白玉般皮肤的女孩子,她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的造血干细胞才能摆脱白血病的魔爪呢……还有那对笑着哭的夫妻,他们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灵魂才能如此坚强和大爱呢?

庄仲按下了快门,那一声快门仿佛像一把大木锤子,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他胸膛左边的那块坚冰,虽然陌生而且疼痛,但却很舒服。

那群人带着新生的般欢笑离开了墓园,庄仲这才发现孩子的母亲微微隆起的肚子,那里不仅仅孕育着新生儿,还孕育着新的希望、爱与快乐。

墓园的生活一往如常,每天还是会有一群清洁人员“霸占”着小屋,庄仲这时就又要无奈地出门闲逛了,但一出门就又要面对那些悲伤甚至绝望的人们,有时候庄仲真不知该何去何从。而墓园里面的人虽多,却几乎都是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容,没有能和庄仲说上话的人。久而久之,庄仲也感到无聊了,虽然平时假期在学校也会感到寂寞,但总归时间是自己支配的,所以不会感到无聊。而在墓园就不一样了,小屋里面有一群善谈的人却不方便聊,就好像有一桌大餐摆在你面前却不能享用的感觉一样——虽然这大部分是庄仲自身的原因。

后来,庄仲收养了一只猫。要说这只猫也挺有意思的,大半夜的扒小屋的门,硬是把庄仲吵醒了。庄仲本来就有些心悸,大半夜的听到“呲呲啦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就更害怕了。但光是害怕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总不能听着这声音一夜不睡吧。于是,庄仲就打开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果然如同鬼片里面的情节一样,外面什么都没有,倒是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蹿进了屋,弄得他脊背发凉,低头一看,才知道虚惊一场。那只猫看起来也冻坏了,死赖在炉子旁边不挪窝。庄仲也很无奈,想着明天也许就跑走了。可后来庄仲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那只猫似乎认定了这个风水宝地,天天来屋子里睡,白天有时也来屋子里取暖,而且每当见到庄仲都显得特别兴奋,总是跟着他。庄仲见它这样,也就顺了那只猫的心,每天总会多买点吃的喂这只猫,也算是收养了它,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钉子”——谁让它像个钉子户似的缠着庄仲不放。钉子挺听话的,不吵不闹,不随地大小便,就是和庄仲一样,也讨厌烟味儿。

之后的每天晚上,庄仲都喜欢和钉子坐在小屋门口的台阶上,仰头看天上的星星。郊外的星星繁多而密集,沉寂在静谧的夜空里,显得靓丽却又陌生——在市里,抬头除了看见漫天的浓雾,就是月亮,看星星基本算是一种奢求。庄仲喜欢看着这星空,听着收音机,吹着一把很老的口琴。而这久违的场景也时常令庄仲想起了自己在孤儿院的日子,想起了那些和自己同命相连的孤儿,想起了孤儿院的阿姨,想起了在院子里面仰着头看星星的自己。

孤儿院坐落在城市的边缘,但也不算在郊区范围内。那边的人不算多,属于虽在城市但是到郊区必到市内近的地方。那里和墓园一样,也可以看到星星。

孤儿院的阿姨每几个月都会换几个或是几批,但庄仲估计那些并不是总跳槽的打拼人,而是一群热心的志愿者。那里的阿姨虽然相貌不同,爱好不同,性格不同,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爱着这里的每一个孩子。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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