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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于她的!属于她自己的!
她突然又大笑起来。
安瑟尔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停狂笑的多拉,眼神里甚至有一丝怜悯。
这女人已经疯了。
安瑟尔知道,即使她现在看起来正常,可实际上,她就像一个放置时间过久已经变质的苹果一般,外表仍旧光鲜,可内里已经腐臭黑烂。
“看来我们对她寄于了过高的期望。”树上,男人也缓缓说道,“迅速解决吧,在我们的小救世主把那片烂泥都啃进肚子里之前。”
安瑟尔却摇摇头,“她是疯了,又不是残了,可却没那么好对付。”
他没说出来的是,就是这样的疯子,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就比如眼前的这个女人,疯狂不仅没有毁灭她,反而加重了她的偏执,让她勇往直前,让她悍不畏死,一根筋的豁出一切达成目的,如果对上这样的人,那么只要对手有其他在意的东西,或者不够专心专注,那么就会被她抓住那一丝的破绽,然后疯狂的将其置之于死地。
正想着,安瑟尔便看到多拉缓缓的举起了手里的魔咒,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漂亮的猫眼里闪烁着讥讽而疯狂的色彩。
“我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多拉缓缓的开了口,“你抢走我心爱的男人,像狗一样折磨我,毁我一生,逼我走上绝路。”
安瑟尔垂下的手轻轻一抖,魔杖便滑下来,准确的被握在手里。
“这些都是我恨你的理由,但又不是最重要的。”多拉继续说道。安瑟尔挑起眉,有些意外,这些还不够?
“我最恨你的,”多拉的脸逐渐变的狰狞,“就是我竟然不能在一开始就杀了你!”
“阿瓦达!”
“嘭!”
凄厉的女声撕心裂肺的响彻起来的同时,安瑟尔也动了!蕴含着极强魔力的绿光狠狠的撞在了透明的防护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钻心剜骨!”
“嘭!”
“四分五裂!”
“唰!”
……
致命的魔咒一道接着一道飞来,强劲的力道将附近的灌木丛几乎完全打烂,碎枝条和烂叶子四处飞溅,安瑟尔开始时还想站着硬抗下来,但几次下来,却发现这些魔咒的力量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即使是余劲儿也让他拿着魔杖的手一阵阵的发麻,于是他一跺脚,身体向旁边闪去,灵敏的闪躲腾挪,借着树的遮掩,直接将魔咒躲了开去。
“需要帮助吗?”男人低下头,看看从自己身体中间穿过去的各色魔咒,又抬头看看不停闪躲竟然显得略有些狼狈的安瑟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尽管事先二人早有估算,但多拉——或者该称她为潘拉诺亚更为合适——这次一出手,实力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安瑟尔的实力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次却被她逼到不敢硬抗下来的程度,他心里的震惊很难压的下来。
是谁给予了她这样的力量,他们心中有数,可让他疑惑的是,那个所谓的“恶魔之子”——亚伯拉罕-瓦尔特,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他可以帮助潘拉诺亚在短时间里将实力暴涨至此,那他自己如今的实力又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果然,当初真该一下子炸死他。
“不用,如果现在她展示出来的就是她的全部实力,那她还不足以伤到我。”安瑟尔抽空随手呼撸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还仰起脸对着树上的男人笑了笑,虽然因为闪躲让他的形象看起来狼狈了些,但至少还没有一个魔咒能真正的伤害他。
潘拉诺亚很快也发现了这件事,跺脚怒吼一声,攻击的动作也更加迅速,密密麻麻的魔咒像是长了眼睛般向着安瑟尔飞去,不仅力量更强,角度也都极为刁钻,甚至有一道并不起眼的魔咒紧紧的贴着安瑟尔的胳膊飞过去,瞬间撕裂了衣袖,几滴鲜血飞溅出来,随着他躲避的动作甩到了树干上。
“嘶!”安瑟尔不禁小小倒吸了口气,低头瞅了伤口一眼,真没想到还挺疼的。
收了魔杖,安瑟尔将匕首抽了出来,他决定不再和她拖延,现在已经受了伤,自然也就没有了看戏的兴致。
“嘭!”
又是一道魔杖向着他的额头射来,安瑟尔一歪头,身形一动,人便出现在了离潘拉诺亚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潘拉诺亚猛然见他欺近,反应也不慢,右手拿着魔杖在空中划了个奇怪的图案,脚底一阵黑光闪过,人便瞬间弹飞到了上空,刚好躲过安瑟尔随手甩过去的魔咒,随着一道巨响,方才所站的那块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寸许大的深坑。
身体诡异的没有顺着惯性落下,潘拉诺亚不断的挥舞着魔杖,身体也随之不断的移动,一会落在地面上,一会飞到半空中,一会又躲到树后,动作不仅快若闪电,还毫无规律可循,虽然安瑟尔的动作可以算的上是非常迅速,一时竟也拿这突然行动敏捷起来的女人没有办法,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这可还是他成为杀手以来的头一次。
“不太对劲,小心点!”男人发出提醒。
两人越打越深入禁林,不多一会,就已经看不到禁林的边缘和仍旧昏迷在地上的哈利了。潘拉诺亚这突如其来的从容不迫,让安瑟尔眯起了双眼,他隐约察觉到,在这个他本应该熟悉了解的女人身上,发生了一些目前他还不能知道的变化,而最直观的体现是,潘拉诺亚的实力竟然又硬生生的提升了一大截!
“你做了什么?”目光紧紧锁定面无表情的女人,安瑟尔反手抓着匕首,半蹲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随着自己停止动作而亦是不再闪躲双脚静静的踩在半空之上的潘拉诺亚,轻声问道。
潘拉诺亚却扯扯唇角,勉强露出一个似是在笑的表情,没有回答安瑟尔的问话,反而僵硬着声音问道,“还敢小看我吗?”
“我不得不说,”安瑟尔冷哼一声说道,“你如今的表现的确让我吃惊。”
潘拉诺亚脸上的讥讽之色不由得更深,正要开口继续说点什么,但安瑟尔接下去说的话却让她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
“可是很抱歉,我大概还是必须坚持我之前的观点,”安瑟尔缓缓站起来,并用空出来的手拍了拍袍子,将沾染的尘土打落。
“你!”
“你此刻‘表现’出的实力确实让我不得不另眼相看,可那并不代表你的‘真实实力’有多么值得人惊叹,你说是吗?”安瑟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拗口的话猛一听有些不知所云,却让潘拉诺亚立刻用恶狠狠的视线死死的瞪着他。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见潘拉诺亚一言不发,安瑟尔继续故意的煽风点火,挑眉说道,“我想我大概应该问的更直接一些,那么……你的合伙人对你做了什么?他给了你多少力量?”
潘拉诺亚的脸色整个都变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安瑟尔笑起来,“我不禁知道你身后还有另一个人,我还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也不用感到多么惊讶,虽然我的敌人不少,不过说句实话,能恨我恨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多的。”
尽管对方因为过于震惊没有接话,但安瑟尔还是从她的脸上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不过这女人也不是寻常巫师,很快便回过神,冷声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想激我失去理智?做梦吧!今天,你必须死!”说完,握着魔杖的右臂用力一甩,几十道道泛着黑色冷芒的魔咒密密麻麻的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夹着冷冽几要将人冻伤的寒气,猛的射向安瑟尔!
敏锐的察觉到迎面扑来的攻击中所携带的那一大股不容忽视的腐蚀气息,安瑟尔脸色顿时一变,立刻弯身,极快的就地一滚,魔咒几乎紧贴着他的身体砸落在地面上!地面上顿时出现了几十个碗口大的黑色圆形焦斑!
“嗞嗞嗞!”
刺耳的腐蚀声与烧焦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几乎让人难以忍受。听着回响在耳边女人放肆的大笑声,安瑟尔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垂着右手,小指痉挛的蜷曲着,指尖滴落的温热血液颜色接近于黑。
潘拉诺亚凌空踩着阶梯般慢慢从空中走下来,笑容傲慢而得意,将孤零零被扔在脚边的匕首捡了起来,用两根指头拎着,涂着鲜红甲油的蔻丹比匕首上沾染的主人的血液还要刺眼。
“啧啧,可真是狼狈啊,小男孩。”潘拉诺亚含笑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安瑟尔,原本包裹的还算严实的长袍已经快被魔咒腐蚀殆尽,露出了光裸白皙的上身,在明亮微黄的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有如羊脂玉般的美丽光泽,也就是因此,更是衬托着右侧胳膊和肋骨位置上的六道细长漆黑的焦痕可怖的触目惊心。
安瑟尔顾不上理会她的嘲讽,阴沉着脸检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