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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真的好多了,手脚有了热气,胃口大好,力气似乎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这天早晨,我醒来时,他尚在熟睡。我屏息静气看他,忽然发觉他多了许多皱纹,竟有一丝苍老神色。
我怵然心惊,没来由的感到微微心疼。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我虽然糊里糊涂地穿越到明朝,却没有穿坏脑子。有关他的真实姓名,身世来历,年龄婚姻等最基本的情况都是一无所知——他肯定不是书生,也不会是大夫,更不可能是古代助人为乐的雷峰,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不知道他帮我的真正目的何在?但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何尝对他说过真话?俗话说,动什么也别动感情。我未免也太感情泛滥了?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大清早的傻笑什么?”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含笑看着我。这双眼睛深邃若大海,自乌黑皎白中隐隐透出一股钢蓝来,端得慑人心魄。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奇怪,你突然多了皱纹。”
他脸色一变,定定看着我,紧抿着唇不说话。我最怕看见他这样,手一抖索就滑了下来。他顺势握住,目光转柔,长叹一声道:“我老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自己老,我很想问问他的年龄,但是我不敢。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生怕得罪他。
他的眼睛似乎有看穿人心的力量,忽然微笑道:“我吓着你了吗?”
我摇摇头。
他伸手梳理我的头发,柔声道:“我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轻松了。”
我脑子发懵,不知他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话。
他继续道:“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他顿住,声音低沉下去,缓缓道,“因为,我不打算放过你。”
这是什么意思?他今天说的话全部莫名其妙,叫人费解。
“好了。我们起床吧。不然,那位风少侠又该唠叨了。”
话音未落,敲门声已然响起,风亭榭隔着门叫道:“药已经煎好了。你们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语气里的火药味相当明显。
我立刻跳下床穿衣服。这位风少侠虽然不像老妈子一样的唠叨,但是那眼神是很犀利的,被他看着就像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非常要命。
当晚,我们进入山东地界,宿在一个小镇上。镇子不大,也还算热闹,我吃饱喝足,脚底就发痒,有心溜出去逛一圈,又怕他们俩反对,故而吃完饭早早上床装睡,等待机会开溜。
谁想明明是装睡,一个不小心就真的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皎洁月光穿户而入,街上没有半点灯火,远处的几声狗吠,更衬出夜的宁静。
我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今晚艳少竟没来同眠?难道是我已经身体完全好了?不过很无耻的说,枕畔空虚的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开门出去,刚到他的窗下,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您犯不着这样做。”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艳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没有一丝语调的变化,这语气是我从没见过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室内静默。我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是,我多嘴了,只是……”女子的声音忽然哽咽,声音断断续续,“只是我不明白……您为她这样……真的值得吗?只要您一句话,我就可以……”
艳少冷冷地打断她。“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
室内再一次陷入静默。
我忍不住伸手,欲戳开窗纸——手指刚一碰到窗纸,便觉得一股冷气由指尖渗透,辗转入骨,整个手臂一阵冰寒,禁不住脱口叫了一声,退后两步。
这时,门忽然开了。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艳少披着一袭白衣站在门口,脸藏着阴影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推开他就往里走,在房间里四下一看,只见床上被褥凌乱,一个水桶腾腾冒着热气,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懒洋洋道:“找什么呢?”
我回头瞪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单衣下面,居然是赤裸的,什么也没穿。
我立刻倒抽一口冷气。“你们刚刚在干嘛?”
他一笑。“我正要洗澡,你想一起吗?”
我两眼冒火。“那个女的呢?”
“什么女的?”
“少装蒜,我明明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淡淡道:“你听错了。”
“休想骗我。”
他眼神幽深的看着我,忽然轻笑了起来。“就算我房间里有女人也很正常啊。你生什么气?”
我怒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敢说正常?”
他笑得一脸无辜。“那我跟你还同枕共眠呢,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我顿时语塞。
他看着我,笑嘻嘻道:“水快冷了,你到底要不要一起洗?”
“无耻!”我骂了一句,气得摔门而出。
他在背后爆发一阵大笑,好像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2
第二天清早,我破天荒的起了一个大早,亲自端了洗脸水到艳少的房间去伺候。我想他至少应该说声谢谢,并对昨晚的事稍作解释,但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就理所当然的享受了我的服务。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他仍然表示听不懂,似乎我昨晚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根本就是我的幻觉,恨的我牙痒痒。
经过一整夜的利弊权衡,我很大度的决定原谅他,只要他肯说两句温软,或是稍微解释一下的话。毕竟,我还要借助他来实施逃跑计划,暂时不宜把关系弄僵。何况我也不是他老婆,他就算是召妓嫖娼,也属于正常的生理需要——虽然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女的更像是被他冷落多时的老相好。
你看,我是如此的理解体谅他,而他竟然对我实施“撒谎到底,打死不承认”的原则。好好,你现在不说,总有一天要露出狐狸尾巴的。
风亭榭的鼻子比狗还灵,立刻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憋了一上午,中午打尖时,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俩怎么了?”
我拿着筷子轻敲两下,冷笑道:“看不出来,你还真三八啊?”
“三八?”这孩子一脸纯洁,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我忽然很好奇,不知道风亭榭这一路上有没有半夜叫外卖?看他的样子也有二十出头了,正是热血沸腾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啊。
“小榭,问你些事,要老实的回答我。”
他的头缩了回去,挺直腰板,正儿八经道:“那要看什么事。”
“私事。”
“那也要看能不能说。”
我气结,挥挥手道:“算了。不说拉倒。”
他想了一会,终于道:“你问吧。什么事?”
我斜眼道:“你保证,你会诚实的回答?”
他点头。
我立刻凑上去。“你结婚了没有?”
他显然没料到是这个问题,脸色一红。“没有。”
“你有过几个女人?”
他面色一红,漂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盯住我。
我提醒他:“诚实回答。”
他沉默半晌,终于低哼了一声。“没有。”
“一个也没有?”我叫起来,“天啊!这么说你还是处男?”
或许是我的声音有点大,周围已有不少目光聚了过来。
他狠狠瞪着我,脸色由红转白既而青。
我压低声音,继续问道:“那么……”
他忽然烦躁起来。“你到底还想问什么?”
我赔笑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我就告诉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冷冷道:“我已经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了。”
我无奈。“可我突然很想告诉你?”
他脸色绯红,垂头静坐,眼观鼻鼻观心。难得见到他脸红,我本来还想逗逗他,忽然瞥见门口进来的一个人,顿时一呆。
这真是一个可人儿,明眸朱唇,一身雪白素衣,手握长剑,英姿飒爽,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女侠了,直看我艳羡不已。
这女子刚一进门,角落里立刻有人站了起来。“馨儿,你终于来了。”
我转头一看,见到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眉目平常,毫无特色,混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可是这姑娘称呼他为“陆师叔”,似乎颇为敬重。
“馨儿,你师傅呢?”
“师傅等不及,已经先去济南了,他老人家命我来和师叔会合。”那女子的神色语气颇为焦急。“师叔,碧玉峰的情况怎么样?少辞他有没有受伤?”
少辞?我大吃一惊,难道是林少辞?
风亭榭也是神色一变,微微侧头。
“沈醉天带人打上了碧玉峰,林老先生与晚词小姐相继失踪,林少主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容庄主呢?她回来没有?”
“不知道。有人说她已经死了。”
那女子双目圆睁,脱口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