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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依风急忙把手机塞到温暖手里,跑过去给她倒水。“嫂子,快喝点水。”
温暖抚着胸口顺气,接过水喝了几口,果然好多了。她刚停下来,就听到电话那端在问。
“宝宝,好点了没有。”
温暖清了清喉咙。“没事了。那个……”开了头,又不知道说啥好。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些微妙,说很生疏,又不是;说很亲密的,也不是。总之,每每让温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跟他说话才好,她可没有高家人那种自来熟的能力。
“宝宝,那你好好吃饭,我要去训练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打不通,那肯定是我在做秘密训练不能用通讯器材。那你就找依风那个丫头,或者我那几个朋友,他们都会帮忙的。受了委屈要反击回去,别傻傻的忍着,知道吗?好了宝宝,我得挂电话了。”
“那、那你小心点,再见。”
“我会的。你也好好地照顾自己。你先挂电话吧。”
挂断电话,温暖一抬起视线,就看到高依风那亮闪闪的眼睛,里面传递出一个信息——我发现奸情了!霎时,温暖觉得脑仁儿有点疼。
高依风倾身过来,凑到她面前。“嫂子,你跟我哥到底上床了没有?”
“你别胡说,我跟你哥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根本就没那么熟。”温暖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心想什么都是高杨在说,她可从来没承认过。
“不对啊,这不符合我哥一贯的风格。他应该是先把人压床上,先XXOO,再XXOO,把人给划拉到自己所属范围。”高依风一下一下摸着下巴,眼珠儿转得飞快。
温暖猛的又咳起来,她痛苦地想,高家兄妹果然都是恐怖分子!
高依风被她的咳嗽声打断,一边替她顺气,一边道:“嫂子,你不是医生吗?我听说,医生可是很开放的,说生殖器官那跟说大白菜一样,没事拿到桌上来讨论讨论。怎么到了你这,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
痛苦咳嗽的温暖忍不住翻白眼。确实有很多医生是这样,可她是毕竟还没结婚,自然不会像其他同事一样,没事说说自家男人的长度持久度,在路上看到一个壮男也讨论一下他方面的能力。
高依风又赖了一阵子,就被温暖给千方百计“赶”走了。再让她呆下去,温暖得担心自己今天不是噎死就是咳嗽而死。
屋子里没了高依风吱吱喳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仿佛一阵小针落地都能听到。刚才觉得受不了高依风的语出惊人,这会又觉得太安静了,安静得心里空落落的。
无端的,又想起了那个流氓十足的男人。有他在,似乎气氛总能热闹轻松起来。
……
沈君则静静地站着,一声不吭。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黑影站着,手里夹着烟。那猩红的一点根本不足以让人看清他的容貌,反倒更添神秘让他显得更加的令人畏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沈君则被这种窒息的沉默逼得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个人莫名其妙地把他“请”到这里来,又一言不发,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还有些头皮发麻。纵然看不到他的真实样子,可那通身的气势很逼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男人的嗓音非常的低沉,有点嘶哑的性感。而且那语气,一听就是长期发号施令者才会有的。
沈君则心里一震,努力地控制着身体不要有任何变化。他是什么意思?目标一样,难道他指的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目标。”
“你明白的。”男人突出笃定的四个字,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沈君则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的滋味。当年那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这个人真的和它有关系吗?他是来套自己的话,还是有别的目的?“对不起,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生,你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我不认为我们会有什么牵扯。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男人并不拦阻他,只是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沈君则再也走不动了,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定在了原地。
那个名字对他来说,赫然就是一个符咒!
……
第二天回医院,温暖刚刚下车,就碰到了牙科的冯医生。
冯医生凑到她耳边说:“听说那天你男朋友把那个老色鬼给打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听说那老色鬼在病房里躺着,那张老脸更像猪了。好多被他骚扰过的医生护士都在暗暗偷笑,总算有人替咱们出一口气了!”
温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怕给高杨惹事。好在冯医生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很高兴地说着怎么大快人心。很快就到了办公楼,两个人也就分道扬镳了。
今天温暖到得比较早,坐进办公室,其他人都还没到。不过没一会就陆陆续续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凑到她面前来打听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个个都神情兴奋。
后来,蒋文婷扭着腰来了,大家才一哄而散。
蒋文婷踩着高跟鞋经过,在温暖旁边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宋招福交代她最近不要惹这个贱人,她肯定要她好看!
温暖对她的冷哼没有任何反应,收拾收拾就往诊室那边走。除了蒋文婷外的其他人也呼啦啦地跟了上来,他们还没打听够呢。只是苦了温暖,她一向不爱这种八卦事情。
幸好路程很短,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急忙往自己的诊室而去。
温暖例行查看术后的病人情况,助手匆匆来报,17号病房发生了争执。17号病房的病人就是那天车祸伤得很重的女孩子。
闻言,温暖急忙忙的就跑过去了。
争执的内容在医院很常见,就是病人付不出更多的医疗费,医院要赶人出院。虽然这“赶”是很有技术的,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温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有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圣安医院的收费不低,偏偏家境不好的病人更多,她就是想拿那点工资替人家垫付也是杯水车薪。她已经坚持不用“上最贵的药上最多的药”这种卑鄙的做法了,但产生的费用仍然不少。
医院的态度一贯是那么强硬的,就像每次赶人时说的: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不是慈善机构!
看到温暖出现,病人的母亲扑过来一把拉住温暖的衣袖,人就跪了下去。病人确实还不到出院的时候,但她已经欠了不少医药费了。
温暖看着做母亲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她不是院长,就算她是,也没办法大手一挥说不收钱了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最终的解决办法又是以前常发生的,温暖求情外加垫付。
走出病房时,连她的助手都忍不住摇头叹息。“温医生,你再这么心软下去,迟早得流落街头!”
温暖笑了笑。“没事。我自己知道的。”
助手也了解她的性格,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再一次认定温医生不是一个深谙医院运营之道的医生。
温暖也知道自己心软,但她更心折于他们之间的那种血肉亲情。为了救自己的亲人,每每倾家荡产,有人甚至要求出卖自己的器官。作为一个缺少家庭温情的孩子,她无法不动容不羡慕。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能过换取这样的温情,她甚至愿意那个躺在手术台的人是自己!
“温医生?温医生你没事吧?”助手担忧地看着她。
温暖摇摇头,收回飘远的思绪。“我没事。”
“对了,你休假的那天,医院的贵宾病房送来了一个得了重症的男孩子。长得特别讨人喜欢,眼睛骨碌碌的像是会说话,就是瘦得皮包骨,真是可怜。”
温暖听了,心里抽了一下。每一次听到“重症”或者“绝症”这两个字,她心里都会难受得厉害。人间多苦难,半点不由人!
温暖心里想着去看看他,可最后忍住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况且不属于她主治的范围,她去了也没用。只希望上天能眷顾他,让他好起来。
……
到了中午,温暖接到了陆以陌的电话。原来她的手机不小心摔坏了,刚刚才从维修处取回来。
温暖本想约她吃午餐剁馅儿,没想陆以陌拒绝了,说她已经订了外卖,已经在吃了。还特意配合着咀嚼的声音,好让她相信。
温暖只好作罢,但是说好了晚上陆以陌要住她那。
挂了电话,放下心头大石的温暖换下白大褂,打算去医院食堂对付一顿。只是还没出发,高依风的电话就来了。
“嫂子,我给你送好吃的啦,你快出来吧。我就在你们办公室门口,快点哈。”
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劈里啪啦说完就挂了。温暖无奈地摇头,同时心里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