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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冥幽同样的一怔,面具下的脸庞担忧的看向窗户边面无表情的轩辕冷,多大的打击才会让他这个皇翎王朝的冷王爷,一夜间白发满头。
“我没事。”沙哑的嗓音哑的几乎刮着耳膜,轩辕冷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窗口,呼啸的风不时的吹起一头雪白的头发,衬着一张脸格外的苍白。
“你这样还叫没事?”司徒绝喃喃的说着,视线依旧落在他的的白发上,一夜白了头,就可以知道轩辕对雅悠的感情有多深,可下毒杀死雅悠的人竟然是他自己,凌舞蝶这恶毒的女人。
视线有些的空洞和淡漠,轩辕冷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担忧的司徒绝和冥幽,“我没事,你们去忙。”
“可……”,司徒绝还有说什么,却被冥幽无声的打断,拉过他的胳膊,将司徒绝从屋子里拽了出来,门再一次的被关了上来,四周瞬间像死一般的空寂下来,轩辕冷低头扫了一眼落在肩膀上的白发,再次神色麻木的看向窗户外,思绪飞的很远很远。
一片的黑暗里,听见那重重的脚步声,凌舞蝶倏的抬起头,发丝凌乱下的狰狞面容上发出干哑的质问声,“谁,谁在那里?”
停下脚步,轩辕冷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狼狈的身影,原本完好的面容,却在她的毒粉之下被抓的血肉模糊,如今更是留下了一条一条狰狞的伤疤,而被她自己抠去眼珠的眼睛上此刻只剩下黑洞洞的骇人,配上她阴冷毒辣的神色,让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刹。
“轩辕冷,是你对不对?”久久的没有回答,凌舞蝶忽然尖锐的笑了起来,空洞的笑声在四周回响着,有着毛骨悚然的阴冷。
“轩辕冷,你为什么不说话?恨吧,恨你亲手下毒杀了郑雅悠,然后又三番五次的虐打那个贱丫头,可惜啊,你当初的那一剑为什么没有将那贱丫头杀死,否则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或者你还会和我比翼双飞,共结连理。”
张狂的冷笑着,凌舞蝶那狰狞的面容此刻显得愈加的骇人,一声声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了出来,“轩辕冷,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应该愤怒到极点,然后像对待那贱丫头一样,一刻杀了我,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为郑雅悠报仇啊,难道你已经怯弱的连下不了手了,轩辕冷你回答我?”
轩辕冷静静地看着黑暗角落里那疯癫的身影,他是恨她,可他却没有了那样狂燥而激烈的情绪,当他那样的对待穆言之后,当他听到她已经离开司徒家别院,和水无痕走了之后,轩辕冷只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胸口空洞洞的麻木,充彻着对雅悠的愧疚,对自己的愤恨,对穆言那浓烈的情绪,其他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中。
这一刻,轩辕冷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当初会那样的疯癫,会那样的失去了理智,因为那时他已经爱上了她,才会在爱的背后产生那样浓烈的恨。
而如今面对着凌舞,他更该恨的,更该一剑杀了她,可他没有,他只感觉到她的悲哀,他甚至连动手杀她的欲望都没有,是自己心死了,还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喜怒哀乐也只为她而存在。
也终于在这一刻懂得了她说出口的原谅,在他那样残忍的对待她之后,她只是平静地说,她不怪他,也不恨他。
因为无关紧要,因为不在乎,所以她不怪他,不恨他,因为他在她心中根本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没有恨,没有爱,没有任何的感情,如同此刻凌舞蝶在他的眼里一样,这才是最大的悲哀吧,连恨都吝啬的给他。
似乎在这一刻想通了很多的事情,轩辕冷静静的转过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而听到脚步声,凌舞蝶愤怒的嘶吼着,“轩辕冷,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该恨我的吗?你杀了我啊?”
不理会身后的咆哮声,轩辕冷继续向着外面走了去,原来爱和恨都是一种情愫,因为有了感情,才会有爱,才会有恨。
在清尘山时,他就该明白的,是他的错,是他放任自己的恨掩埋了爱,让她受了那样多的委屈和痛苦,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凌舞蝶又怎么能混进来,又怎么会制造出这一切来?他才是天底下罪无可赦的那个人,凌舞蝶纵然可恨,可他却是一切事情的凶手,是他害死了雅悠,是他害的她好几次丧命。
阳光下,轩辕冷继续向前走着,被阳光拉的很长很长的身影落在地上,显得那样的萧索而寂寥,那银色的白发在冬日的寒风里飞舞着,衬托出一张无波无情的冷漠面容。
五天之后,身上的伤口终于停止了流血,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裳,只是短短的几天下来,原本合适的衣裳,此刻却显得有些的宽大。
“铁忠,你留下。”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冷漠,一张脸如同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灰色的眼眸空洞无波,失去了往常的犀利,也失去了贯有的色泽。
轩辕冷向着门外走了去,片刻后,马蹄声响了起来,而铁忠则第一次违背了主子的命令,远远的跟在了轩辕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不让他察觉到他的存在。
半依在窗前,风吹的有些的冷,却也带来一股子的清新,沐颜只是简单的披了身衣裳,就这样依靠在窗户边,回想起和南亦风之前的一切一切。
一个翻身,落在一旁的大树上,可惜依旧有些虚弱的体力,让轩辕冷不由的轻咳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立刻捂住了嘴,掩饰住那咳嗽声,向着远处的屋子贪婪地看了去。
月色从窗口倾泄的照了进来,在她的脸上勾勒起一抹平静的神情,淡淡的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笑的恬适而安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开心的往事。
视线有些的湿润,轩辕冷远远地看着窗口那抹纤细的身影,抓着树枝的手微微的收紧着,再一次的见到沐颜,轩辕冷只感觉心头的伤口剧烈的痛起来,这样也很好,她有水无痕照顾,可以过的无忧无愁。
“怎么站在窗口,冬天的风寒。”抓起一旁的披风,水无痕向着站在窗边的沐颜走了过来,用厚实的风衣裹住她纤瘦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窗户外,也随手关上了一旁灌着冷风的窗户。
“我不冷。”拢了拢衣服,沐颜转过身对着水无痕一笑,忽然感觉到一股怪异的视线,随即又回头向着窗外看去,是她多心了吧,这个时候,有朱雀守在暗处,怎么会感觉有人在偷窥她?
“怎么了?”察觉到沐颜异样的神色,水无痕淡声的询问,从司徒家到他这里来,这几天,她过的很好,精神也不错。
“没事,你去睡吧,很晚了。”轻声笑着,摇了摇头,沐颜看向身边的水无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他的身上找到一股安心的感觉,似乎他会永远这样的陪伴在他身边,遮风挡雨,化去一切的烦恼。
“你也早些的睡,明天带你去街市,你也好久没出去了,这几天天气不错,你可去西湖边走走,不要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水无痕轻声的开口,习惯的揉了揉沐颜的头发,这才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大树上,因为窗户被关上了,看不清楚屋子里的情形,可那模糊的影子告诉他,她在这里很好,水无痕对她也很好。
惆怅着,轩辕冷一个纵身,跃向了外面,无颜见她,知道她过的很好就可以了,“铁忠,回去。”
沉声的开口,轩辕冷和闪身出来的铁忠一起向着司徒家的方向行了去,从今着后,怕也只有铁忠会跟在他身边了。
关上门,看了一眼屋子,水无痕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轩辕冷刚刚待的大树,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去,而一旁朱雀也立即现身跟了过去。
“刚刚那是轩辕冷?”关上门,水无痕接过玄武倒过来的热茶,向着身侧的朱雀开口询问,他倒没有想到那会是轩辕冷。
“是,属下看的仔细,虽然白了发,可面容不会错。”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朱雀平静的开口,没有任何的疑惑,没有任何的震惊,如同知道轩辕冷会白了满头的头发一般。
水无痕玩味地看着手中的清茶,沉静的面容里是猜不透的思虑,半晌后道:“不管轩辕冷了,朱雀,你去打听南亦风的确切行踪?”
“是,属下立刻去打点一切。”应下话,没有多余的疑问,朱雀快速的向门外走了去,一瞬间,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的时候,一贯总是爱赖床的沐颜却早早的醒了过来,昨夜又梦到师哥了,泪水湿透了枕头,也凉透了她千疮百孔的心扉。
街市喧闹着,沐颜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裳,呼出口的气在冬日的清晨里成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