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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 (祖宗,给我一支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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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说,情这个东西,可令人断肠。千万年来找一个你爱的人容易,可找个真心爱你的却很难。倘若这事儿要成双,却是一辈子的事。

或许,花一辈子都未必能找着。

而眼前被我所探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磅礴的悲凉与怆然。我险些被这气泽给袭倒。

我的视线被一个茅屋填得满当当的,院子摆着略显简陋的椅子,外头竹林一片,更吸引目光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生得很美,耷拉着头,露出优美修长的颈子,肌肤如凝脂。她双目合着,乖巧地睡着了,这份乖巧让人心怜。

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卿儿,起风了,冷吗?”

这声音显然是玉华的,辉月袍也是他常穿的,此刻他一动不动地抱着卿言.而他怀里的人斜斜地躺着,手垂在他的腰间,并不做声。

他也不恼,只是轻声地细说着从前。

那些好与不好的往事,那些曾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最后声音低了,脸上荡起的那抹满足的微笑也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慢慢退去。

他那如清泉般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人,手轻轻地替她拂过被风吹乱而散落在额前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将它们一点点一根根细致地理顺着:“卿儿,别恼我了好吗?以后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不要不理我。”

怀中的人睡得很是安宁。

玉华试探地握着她的手,颤抖地撑开,再十指交叉握紧。看她并不挣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眼角下的蝴蝶一抖一抖的,翩然生姿。“卿儿,你看你就是懒,总是赖在我身上,手也软软的没有力气。说好了,这回替你梳了头,然后你就要自己起来回房歇息。”

他眼眸泛起雾气,手摸了几下,才拾起一把榴木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她那头墨玉丝绸般的青丝,他偏着头那么的认真且温柔。

“主公,别梳了。”

“主公,您让她安心地走吧。”

侍从们哽咽着黑压压地跪了一地,而玉华紧紧地拥住怀里的人,轻轻地竖起食指压在唇边:“嘘!别吵,她只是睡着了。她生我的气了,她一生气就会像这样不理我,梳头,梳子呢… …”

“我只要为她梳头,她就会起来,就不会再恼我了。”

玉华慌乱地拾起不小心掉落的梳子,轻轻地擦去上面刚染的血迹,一点又一点细致地擦着。

四周哀声渐起。

一股风刮来,竹林如碧涛,哗哗作响,不知从哪儿吹了些花香,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与那茅屋都深深地刻入我的脑海。

我这才发现他怀里的人儿,腹部腿间全是血。

虽如此,却眉目舒展,乖巧地睡着,模样安宁。

仿若只是在玉华怀里做着一场梦,雪白的衣袍上被沾了个通透的不是血而是迎风肆意绽开的桃花……

眼前一片黑。

感觉那团气泽骚动了些,然后才平静。

“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出自——《古今和歌集》 )

一阵刺眼的白光之后,我看到了一面铜镜,铜镜里是苍白的脸,俊秀的眉眼,只是那双眼如死灰般沉寂。

玉华此时的身子很瘦弱,袖袍下的手仿若只剩皮包骨,他捧着一只狐儿,小毛团团总是在睡觉,他眼一眯,面贴上毛茸茸的小家伙,眸光秋水盈盈,有着无数的忧伤。

“孩子,没有死。”

“还活得好好的。”

玉华蹲下身子,吃力地坐在地上,手倚着寒玉床,紧紧握住了女人的手:“虽已滑了胎,但他的小元神被你保护得很好,如今寄住在狐儿的躯壳里。

“你是否想在黄泉路上等儿子?”玉华微微一笑,眼底却是悲怆,“卿儿,你可知黄泉冥界再也没了玉慕卿这三个字。”

“我留得了我们的孩子,也保得住你。”

“我留得了慕卿,也保得住你。”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一句话,虽被他说得甚为平静,柔软的话里却透着决绝,一时间心底泛起一股悲凉。

玉华,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究竟要做什么?ZEi8。Com电子书

无人回答。

但见一袭白色身影默默地抱着一个人儿坐在古池边,碧绿的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映照着那张苍白的脸,干年前的梨花纷纷落在他消瘦单薄的肩上。

“这是一片灵气充沛的地方,而你的夫君有着满身的修为。”玉华低下头,摸着她的脸,纤细得吓人的手滑过眉目,鼻,最终来到了唇边,浑身抑制不住颤抖地吻下去。

他说,我愿用余下的时光来等候你。

一千年,一万年。

哪怕梨花尽数开,尽数败。我总能等到那一日。

醒来,便是碧尘一张放大了的脸。

我微微有些惊悚,瞪大眼睛望着他,觉得眼眶湿润。

“你被主公抱来的。”碧尘坐在榻边望着我,眼神纠结,故作平静地说道,“我见你睡得很熟,却又鼻涕眼泪地蹭了他一身,原以为你被欺负了,结果看着又不像,哪家姑娘被欺负会笑成你这样子,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您教导得是,我下次会注意。”

我倏地低头。

他又缓缓道:' ‘身上的衣袍已被他换了。”

“你方才被湿漉漉地从池里捞出的样子,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你竟能哭成这般德行。听说你们共浴了?想来玉华风姿不减当年。”

我怔了征:“为何这般说?”

“想来玉华甚能入你眼。本君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有人像你这般被吃了豆腐还一脸捡了便宜的样儿。我都为你感到羞耻。”碧尘愤懑不平。

“非也,非也。”我认真地想了想,摇头。

碧尘的眼觑我。

“请问我与主公谁美?”

“我拒绝回答。这问题简单得太伤自尊了。”

“也罢,我便换一个问题来问。请问殿下,我乃何性别?”

“这还用问吗?”碧尘下意识地扫了眼我的胸脯。

我眉头蹙起,朝他握紧拳头,他败于我的威胁警告之下,昧着良心说:“女。”

“南纳人体质特殊。别看玉华外表是男实则却也可为女。”

“那就是不男不女喽。我南纳族得罪你了不成。”

“我想说的是,共浴之时,我可以把他当成女的,他就算摸我也占不了便宜,而我可以把他当男的使,总归是我占了大便宜。”

“这什么逻辑。”碧尘嗤之以鼻。

我淡淡笑着,瞧着他说:“我想知道那一年梨花林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碧尘扳着下巴发愣:“你醒来便怪怪的。我还在想你打算怎么开口,你终是忍不住了。可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告诉你?”

“既然你问,我也不瞒你。我只是附在这个躯壳里的一抹魂儿。我是卿言。”我坦荡荡地望着碧尘,“若你觉得欠缺一个理由,那么这个够不够。”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很认真地注视着我。

眼渐渐眯起,弯弯笑了。

“我不知你竟是这么爽快。看在你没拿话诓我的分上,三生镜借你照一照。”

这下换我愣了。

他,他竟早就知道?

“我见银魅亲自下凡把你带人上界,便觉着不对劲。他自以为是地将你魄中的记忆抽一些压在镇墓兽之下,岂不料一山还比一山高。我前些日子去司命星君那儿 讨这三生镜时,本想问一问。司明君虽未明说,但我却依稀猜到了些。”

“佩服佩服。”

“他能把你的记忆封压在镇墓兽底下,我也能把镇墓兽放人苦无涯。”碧尘觑我一眼,满眼皆是笑意,“那一场浩劫疑团不少,你放心我不会再与第三人说起你的身世。”

“多谢。”我拱手。

他意气风发,关门,领首离开。留下我一人在殿内。

三生镜已被他用法术催动。

茫茫的星光撒了一身,几缕光线相互辉照,一行金字投射在墙上:玉华于紫震年间,于子时,施魂怀之术,魂聚仙元,形存于体,以芳华木束小已歇血,弃仙籍得胎体。

“主公您的身子现在不能魂怀,求您… … 求… … ”从三生镜里传出的哀求一声又一声。

我略微有些诧异,向它望去。

只见那镜子竟是旋转着愈变愈大,悬在半空之后突然稳住,光芒陡然亮得直叫人睁不开眼。

再睁眼时,三生镜里浮现的景物竟就出现在我脚底下,我是悬浮在空中的,而殿里的地上已趴着皇小妹的躯壳。

我怔愣之余,不由得叹了口气,仙物果然是仙物。

居然把我吸了进去,等会儿不知该如何出去。突然一瓣花悄无声息地落在我的肩上,然后就是两三瓣,四五瓣,纷纷坠落。

梨花林内一时间花落如雨。

古池中,无力地趴着玉华,修长的手臂聋拉在池崖边,黑玉般光泽的发丝一缕缕缠绕在光滑有弹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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