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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宁仿似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她脑洞大开的猜测,“你说是不是两个护工虐待珍珍?”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护工,在子女面前温吞善良,扭了身面对要照顾的瘫痪老人时,又是另一张嘴脸……这样一想,张思宁心里骤跳。卫锦煊似乎也被她的说法给震了住了,他想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为什么?因为他身居高位惯了,并不认为像吴婶这样的人敢对他妹妹不好。
那不是活腻味了是什么。再说他每隔十天就会来这里探望,珍珍如果受了委屈,怎么可能不告诉他,珍珍那样的脾气,根本不会忍。
这样再一想,卫锦煊就在张思宁脑袋上拍了一下,“胡说八道,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也经常过来探望,珍珍又不是哑巴,正常的时候也很正常,受了委屈会不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差点就被她带沟里了。
张思宁不高兴,揉着被敲疼的地方,推开他坐直了,嘟着嘴说,“我这叫集思广益,就算不是真的,想想又不犯法,你怎么还打人,我这样浪费脑细胞是为了谁!”那可怜的,就差大喊六月飞雪了。
卫锦煊好气又好笑,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地道,她这样想,还不是为了他。伸手把她重新搂进怀里,拍拍背,“思宁乖,别生气了,头疼不疼,我帮你揉揉?”说着就动作轻柔的帮她揉按脑袋,张思宁哼哼,算是不和他计较了。
两人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暂时搁浅。
卫锦煊公司里还有一堆事,他时间紧张的很,张思宁惦记着他要架空博朗,现在卫珍珍出事,真算是雪上加霜了。等他挂了电话,张思宁问,“你不回公司没关系吗?”电话是公司副总打来的,好像是询问什么项目招标之类的。
“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吧,”卫锦煊忍不住又捏了捏眉心,“晚上再去公司加班就是了,”见她满脸担忧,他笑笑,亲亲她的眼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大概九点快半的时候,有护士过来通知说,卫珍珍醒了。张思宁就跟着卫锦煊去了不远处的那栋楼,三层高,白墙红瓦,房顶的流线型的,很漂亮。
卫锦煊边走边和她解释说,“这里是门诊楼,每隔一百米就有这样一栋小楼,医生离得近些,方便病人。”
张思宁上次来时,天黑漆漆的,看得并不清楚,现在大白天再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里占地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入目处都是一栋栋独立的小楼,比起夜晚的寂静无声,此时这里却多了喧哗的热闹,四周都有人走动,进进出出的,也分不清谁是这里的住户,谁是家属护工。
进到门诊楼里,张思宁才知道这里内有乾坤,里面消毒水味道很重,还很空,走进去,是个小厅,厅的那头是像普通医院那样设的有划价,医药,收费这样三个窗口。左右是延伸的走廊,张思宁跟着卫锦煊往右拐,一溜的房间就映入了眼帘。房间的铁门门头上装的是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张思宁看了几眼,就有点不敢看了,每个房间里几乎关的都有人,有的人可以在里面自由活动,走来走去的,脸上麻木的没有表情,有的却用绳索捆绑在床上,身体挣扎着,脸上表情狰狞可怖……张思宁不自觉的朝着卫锦煊身边又蹭近了些,这里的隔音似乎特别好,透过门头看到里面人在大喊大叫,但她在外面却什么都听不到,一路走来,除了脚步声,和外头隐隐的说话声,什么都听不到。
卫锦煊握上她的手用力捏了捏,走到尽头又转了个弯,张思宁看到有几个白大褂站在一间铁门前,看到卫锦煊,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带笑主动迎过来,“卫先生。”
卫锦煊松开张思宁和他握手,“陈医生,我妹妹现在怎么样?”
张思宁这才知道,眼前的中年胖大叔是卫珍珍的主治医生。
陈医生对卫锦煊非常客气,说话也是斟酌着说的,“卫小姐刚清醒过来,目前看,似乎冷静了许多,没有像昨晚那样吵闹。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彻底清醒了,所以我建议还是暂时不要放开卫小姐。”
卫锦煊表示理解,他说,“那我现在是否能进去看看她?”
陈医生道,“可以的,卫先生进去后尽量不要提卫小姐提之前的事,简单聊聊天倒是没问题。”
之前的事,当然是指断人手指咬人耳朵的事。
卫锦煊颔首,他侧头看着张思宁,张思宁很识时务的挥手,“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小心点儿。”她这一路走来,真有点受惊了,感觉精神病什么的真的好恐怖,好在卫珍珍现在不自由,要不她也不放心他进去。
摸摸她的头,卫锦煊先和陈医生说,“这是我未婚妻。”见陈医生恍然大悟,他笑笑,等那个年轻些的白大褂拿钥匙开了门,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虽然知道卫珍珍现在没有行动力,但张思宁等他进去了,就开始不放心了,她目不转睛的透过门头往里看。像等待随时冲进去营救主人的犬科类动物似的,也许是她的忧虑表现的太明显了,老郑在一旁说,“思宁小姐,没事儿,卫小姐手脚都动不了,卫先生不会有事。”
陈医生也说,“卫小姐今天醒来后就很平静,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张思宁冲两人笑笑,然后又回头紧盯屋里,那紧张的样子,看得旁边另几个中年白大褂也都忍不住想笑。
年轻真好啊。
卫锦煊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从里面出来的,屋里隔音太好,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和卫珍珍说了什么,虽然他脸上依然带笑,但张思宁就是觉得,他这会儿的心情应该是非常非常糟糕。
☆、第70章 NO。70
离开门诊楼,卫锦煊的脸就沉了下来,他让老郑去开车,又对张思宁说,“思宁,我等会儿要去趟医院,你先回家好不好?”
张思宁看着他的脸色,皱着眉问,“是不是珍珍和你说什么啦?”要不哪儿能是这个脸色。
卫锦煊这会儿气得肝疼,但他总不能在她跟前撒火,缓了好几口气才说,“这事儿有点复杂,我先调查,等有结果了再告诉你,你先回去,听话,嗯?”
张思宁也瞧得出他应该是动真怒了,就连上回说到被继兄害得断腿的事时都不像现在这样怒形于色。她虽然想当跟屁虫,但也是很有眼力劲儿的,知道多说无益,不让跟那就不跟,总有他的道理,于是不再多问,只点头说好,利索又干脆,比昨天晚上可要懂事的多。
她也是看事下菜碟,昨天虽然听闻卫珍珍出事,但卫锦煊虽然颓丧,情绪却很稳,所以她黏黏糊糊也没什么,但现在明显这人气得要命,她就不和他对着干了,自己利落点听话点,他心里也好受些。
果然,卫锦煊紧绷的脸上缓和了些,牵牵嘴角,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回去开车小心些,别开太快,我今天尽量早点回去。”
不情不愿的告别了她家卫先生,张思宁慢吞吞的独自开着车回了家。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曹婶以为她不回来吃饭,就没怎么准备,这会儿见她回来,还挺惊讶的。
不过人老成精,一眼就瞧出了张思宁现在不开心,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了,也不多嘴,只让她上楼等着,饭煮好了就给送上去。
要是以前,张思宁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是不会让曹婶给她端吃的送上去的,就算在楼上吃,也是她自己跑腿,但现在心里装着事,就不拘小节了。
刚把房间的空调打开,许阳就打了电话进来,他在电话里说庭审很顺利,一个判了死刑,另一个未成年的送少教所,赔偿金是三十二万五千多,不过许阳说,“那两家都没什么钱,这赔偿金估计不好要。”
张思宁听了点头说,“这样萍萍在天上也能安息了。”至于赔偿金什么的,谁耐烦关心这个。
许阳说是啊,“思宁姐,陈家的人说这两天就把萍萍姐的骨灰带回老家入土,我想明天去火葬场给她烧点纸钱。”陈萍萍的骨灰盒现在还在火葬场安放着。
张思宁说,“那你去吧,门头招牌那儿你过会儿打个电话,让他们后天再来装就是了。”
“哪用后天,明天下午装就行,我就早上去烧纸,烧完就回来。”
张思宁说,“那你看着安排,桌椅都还没到,这个也不急。”也没说陪着他去烧纸什么的,她怕碰到陈家人,卫锦煊说不要她和那家人多接触,之前她往庙里花了钞票念了那么多天的经帮陈萍萍超度,也算对得起她了。
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张思宁脑子里还想着卫珍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