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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宁这会儿形象是:脸色惨白,唇无血色,眼底发青……蔫了吧唧的,像缺了水分的娇花,看着就让人心疼。
她觉得自己是被卫锦煊害的,但这会儿人不在跟前,再气也没用,叹口气,趴在枕头上,哑着声说,“我可能感冒了,曹婶,你给我找点感冒药送过来吧。”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曹婶不放心的劝道。不是她小题大做,实在是张思宁这会儿的样子真的很能唬人。
“不用,应该是吹空调吹的了,温度调的太低,小感冒而已,吃点感冒药就行了。”
见她坚持,曹婶也不好说什么,点着头去楼下药箱里找药去了。
张思宁吃了粒感康,就又睡了过去。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缺乏锻炼外加旅途劳顿给折腾的,即使吃了感冒药,空调也调到了25度,张思宁还是在下午起了低烧,曹婶急得不行,喊了张思宁要带她去医院,张思宁也不好意思让曹婶再担心,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衣服,也不刷牙洗脸了,把头发随意一扎,就跟着曹婶出了门。
不是去医院,而是去小区诊所。只低烧而已,实在不用劳师动众跑医院。
到了诊所,一中年女大夫问了情况,又拿听诊器在张思宁胸口处听了听,确定没什么杂音,就找出体温计量体温。
最后量出38度5,比在家里时还高了点儿……张思宁只得乖乖呆诊所里打点滴了,曹婶自然留下陪护。
张思宁精神不济,坐诊所沙发上一会儿就又困了,隐约的听到有手机铃声响起,不过不是她的,就没怎么留意。
曹婶在一旁说,“是卫先生,思宁小姐,我出去接电话。”
张思宁听到是卫锦煊打来的,精神一震,脸上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曹婶才回来。
“卫先生打电话有事?”到底没忍住,还是问了。
曹婶笑呵呵,“没别的事,就问问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我告诉卫先生说你病了,在诊所打针,卫先生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就没了?
她生病了,在打针,他只让曹婶照顾她,连个别的表示都没有?也不让她接电话?不对!也不给她打电话?!
张思宁气得不行!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和自己冷战?
混蛋!
等打完针从诊所出来时,张思宁已经好了许多,除了因为一天没吃东西身体有点虚,精神头却还不错。回到家,曹婶煮了米粥给她喝,配着奶馒头和几样小菜,张思宁吃了不少。
到了晚上该睡觉了,曹婶问,“思宁小姐,你今天还住楼上吗?”
因为卫锦煊没和她联系,张思宁心情欠佳,听到曹婶问,点头说睡楼上。可能是因为心里有气,胆子就大了,昨天张思宁就自己跑楼上睡了,这会儿,还是不怕……
但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已经退烧了,晚上空调也调到了26度,但张思宁还是在半夜又重新烧了起来,比之前还严重,脸都烧红了,幸好曹婶不放心,起来上厕所时特意过来看看,这要是烧到明天早上,还不知成什么样,没法和卫先生交代啊!
张思宁是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清醒的,当时天刚蒙蒙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不住的入鼻孔里钻,她眨了两下眼,侧头就看到了旁边坐着的曹婶。
“思宁小姐,你醒啦?”曹婶脸上有些欣喜,她伸手摸摸张思宁的额头,感觉到上头的凉意,放心的呼出口气,把她半夜又起烧的事说了一下,又说,“我吓坏了,怎么也叫不醒你,就给老郑打电话,他开车过来,我们一块儿把你送来了医院。”
张思宁想说话,怎奈嗓子太干,发不出声,曹婶知心的端了温水喂她喝,又接着往下说道,“昨晚来医院抽了血,大夫说是血液细小病毒感染,不碍事,打几样天针就好了,不过要住院,思宁小姐,等医院上班,咱们就转到住院部去,卫先生都安排了。”
张思宁听到她提卫锦煊,眼眶就泛酸,红通通的像只可怜的小白兔。曹婶看她这样儿,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
九点钟,医院开始上班,张思宁坐在轮椅上被曹婶推着转移阵地,老郑在前头带路,小郑在后面帮忙提东西。
病房是单人房,很高级的样子,比她爷爷住的干部病房还要好两个档次。老郑说这是医院目前能腾出来的最好的病房了,语气颇有些嫌弃的意思。
“思宁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回去煮点粥,再收拾点东西过来。”曹婶把张思宁安置好,就开口说道。
张思宁嗯了一声,“帮我把手机还有充电器拿过来,”想了想,“笔记本电脑也拿来吧,衣服还有洗漱的东西,你看着收拾。”
她神色恹恹的,脸色也不好,说话声比原来还要轻要柔。
曹婶和她说话时,都要忍不住放缓了声,哎哎两声,“那让小郑留下看着,我让老郑送我回去。”
到傍晚时,张思宁又发起了低烧,这可真是急坏了人,曹婶愁得不行,值班的大夫过来开了药,又是抽血又是量体温测血压,等护士扎上了针,大夫才对曹婶安抚说,“没大事,细小病毒感染都这样,会反复几次,明天应该就不会再起烧了。”
曹婶一点儿也不放心,她觉得就这两天,自己的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唉,也不知道卫先生怎么想的,回来多好的事啊,偏偏不让她告诉思宁小姐,就算今天不知道,明天他下了飞机来医院,还能瞒得住?
张思宁很久都没有这么生病过了,好多年了,她一直健健康康,即使病,也都是小病,打个针吃个药,第二天就能好。不像现在,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像只离了水的鱼,翻身都是艰难。
感觉到有人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张思宁原本以为是曹婶,可想想又不对,曹婶顶多摸她额头,哪会摸脸啊!
直到察觉到嘴唇软了一下,张思宁惊得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然后,她看到了盈盈浅笑的他……
“思宁,我回来了。”
简单的六个字,张思宁先是瞪圆了眼,等确定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回来了!压抑了多时的委屈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哭得那叫个肝肠寸断,呜呜咽咽的,让人听着也跟着难受。
卫锦煊觉得他胸|口那里,疼得厉害……
☆、第59章 NO。59
张思宁哭了个痛快淋漓,卫锦煊把她楼怀里安抚的拍着背,一下又一下,还不时的亲吻她的鬓发,额头,眼角,嘴里说着,“乖,不哭,不哭。”跟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等哭完了,回神了,张思宁有点尴尬了。
俩人正冷战呢!
可想了想,到底是遵从了本心,至于面子什么的……见鬼去吧!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的说,“我好想你。”
是真的想,想的心都疼了,之前的争吵在此时此刻苍白的几乎没有一点分量。
卫锦煊眼眶有点湿,说不清道不明,看到她哭,他心疼,但她说‘我好想你’……却让他有了落泪的冲动。一股难言的惆怅与酸涩挤在胸口,堵得他难受。
“思宁、思宁、思宁……”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在她耳畔呢喃细语,像三月的春风抚慰了冬日疮痍的大地。张思宁应着他,手搂上他的肩,抬头吻他的下颚,吻他的嘴角,吻他的唇……
近日来,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安定下来。
卫锦煊加深了这个吻,唇舌嘶缠间,肢体相触摩擦,带出涟漪的轻颤,手顺着衣摆钻入,掌心触上柔滑的肌肤,上下滑动,揉捏……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身体,也许他会更豪放些。
等气喘吁吁分开,卫锦煊帮她一颗颗扣好上衣病号服的扣子,舔了下嘴唇说,“有点苦。”
张思宁脸颊泛起了红晕,趴在他怀里哼哼,“打针吃药,你说苦不苦。”
“身体好点了吗?”
“浑身没力。”她娇声娇气的回答。
卫锦煊笑笑,“那等你病好了,咱们再算账。”
张思宁惊了,坐直了身体侧头看他,“算、算账?!”
“挂我电话,冲动,任性,不讲理。”
她有些不可思议,“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病人!病人!不对,我哪里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不讲理好不好!”她一激动,鼻涕都流出来了,瞧得卫锦煊忍俊不禁,抽出纸巾帮她擦了下,之后拍拍她的小脸,“别激动,咱们有理说理,不是比谁的声音大。”
张思宁囧的……都快恼羞成怒了。
卫锦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拍拍她的肩,拄着手杖站了起来,“这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