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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她爸倒是想动粗的,被右军和郎经理给拦住了。”
“晕,怎么排长也掺和进来了?”
田效兰道:“她爸本来是想找你的,后来右军说你去广交会了。然后右军就和雁子的爸爸谈了一下,还有郎经理也在一边说。他们的意思,就是说现在雁子都快六个月的身孕了,引产也来不及了,只能是把孩子生下来。现在这个样子,如果闹得太厉害,万一雁子想不开,弄出个一尸两命,就不好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两口子就回去了,安雁的爸爸一直都没有见女儿,她妈妈倒是偷偷留了200块钱给我,说让我帮着照顾一下雁子。依我看,她还是心疼女儿的。”田效兰说道。
“虎毒不食子嘛,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林振华道,“对了,他们说起峰子的事情没有?”
田效兰道:“雁子的爸爸一直在说,要把峰子抓起来法办。不过,他倒是没有带公安过来,也没有和浔阳公安局联系。我们没有告诉他说峰子去哪了,郎经理说他是去外地开拓市场了,全国到处跑,不知道在哪。”
林振华皱着眉头说道:“我现在有一种感觉,觉得安雁的爸爸可能并没有报案,是不是我们神经过敏了。”
田效兰埋怨道:“可是,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们当时也不搞清楚就让峰子跑了。万一人家真的没报案,这不是凭空让峰子和雁子分开了吗?”
林振华道:“谁敢赌啊?当时的情况下,万一公安真的来抓了峰子,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你没发现最近在搞严打吗?我今天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的墙上一溜公告,过去什么时候判过这么多人?”
“也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冒险。”田效兰点点头说道。事后诸葛亮谁都能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敢于让兰武峰留下来观望,是得有相当的胆量才行。
说完安雁的事情,林振华又问起了岑右军:“对了,排长这段时间在忙啥呢?”
田效兰半是嗔怪半是自豪地说道:“他呀,现在天天比国家主席还忙。隔两三天就出一趟差,最远都跑到武汉去了,说是去招工呢。今天说是到黄梅那边去,说那里有个什么厂子,他想去看看。”
林振华摇摇头:“唉,我这个排长,就是这样的性格,交代一点事给他,他就着急。对了,嫂子,你知道他招工的情况怎么样?”
田效兰道:“已经招到了60多个人,都是国营厂子里退下来的高级工,车工、铣工、钳工都有,大多数都只有50多岁,身体还非常好呢。这些人都已经到厂里来了。”
“都到了!”林振华一惊,“这些人来了,住什么地方呢?”
田效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史厂长已经帮着给解决了。咱们公司不是新建了宿舍楼吗,那些搬进宿舍楼的职工,就把原来的住房腾出来了。史厂长把这些住房都改成了临时招待所,把这些新招来的老工人都安排住下了,生活方面都没有问题。”
“太好了。”林振华放心了。看起来,现在汉华公司的管理已经逐渐成形了,即使他不在公司里,郎冬、史达伦、岑右军、彭少哲这些人也能很好地配合起来。
这其中,应当说岑右军是发挥了很大作用的,他是一个心底无私、开诚布公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让郎冬、史达伦等浔自的干部们对他产生了信任感和亲近感,从而扫除了合作上的障碍。
林振华在去广州之前,交代了岑右军去招聘一些各企业提前退休的高级工人,充实机床附件公司的技术力量。这一次他在广州签了近百万美元的单子,未来一段时间内,生产任务是非常繁忙的,他还一直担心人手跟不上呢。现在看来,问题已经不大了。有60多名工厂里的老技工,再加上刚刚从丰华那边调过来的80多技校学生,力量已经非常强了。
“嫂子,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不会是天天呆在家里当家庭妇女吧?”林振华开玩笑地问道。
田效兰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林,其实我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不过呢,右军说了,我不能天天呆在家里,应当参加工作。对了,右军还说,这是你的意思呢。所以,现在我就在机床公司这边的行政科做事情,主要就是解决工人们的生活问题。”
“哦,嫂子当了行政科长了?”林振华笑道。
田效兰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又没什么文化,哪当得了行政科长,就是在行政科打打杂的,很多事还要少哲教我呢。”
“少哲是实业公司的行政科长,现在机床公司这边的行政科长让谁当了?”林振华问道。
“现在还没有科长呢,我先负点责。”田效兰说道。
林振华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排长的想法,他是觉得他是厂长,再让你当行政科长,显得任人唯亲,怕人家说闲话。可是另一方面呢,他又知道你比别人更可靠,而且也有这方面的能力。
这样吧,嫂子,你先把行政科的事情抓起来,至于科长不科长的,以后再说。你真的干得好,别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哎,我不要当什么科长,能帮你们做点事情就行。”田效兰说道。
刚说到这里,就见安雁牵着毛崽从小卖部那边神色激动地快步走过来了。看她那个意思,如果不是挺着大肚子,怎么也得是百米冲刺一般地跑过来的。
“怎么回事,雁子,出什么事了?”林振华迎着安雁走过去,同时问道。
安雁挥着手上的一封信,用变了调的声音喊道:“林哥,有你的信!”
“哪来的?”
“是峰子来的!”安雁说道。
林振华走上前,接过安雁手里的信,看了一眼信皮,奇怪地问道:“雁子,你怎么没拆开啊?”
安雁道:“是毕敏拿给我的,上面写着是寄给你的,我不敢打开。不过,我认识这是峰子的字。”
林振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信纸上没头没脑地只写着两个字:“平安。”
“这是什么意思啊?”安雁也看到了这两个字,她看着林振华问道。
林振华翻过信封,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邮戳,然后说道:“雁子,你看,这个邮戳是云南边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峰子应当已经顺利出境了,这是他在出境前托人给我寄来的信。至于为什么写得没头没脑,我想,他是怕连累我们吧。万一公安部门正在找他,这一封信就可能成为我们协助他逃跑的证据了。”
“这么说,峰子已经平安了?”安雁的眼睛里泛出了喜悦的光芒。不管怎么说,这是两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得到兰武峰的消息。
林振华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有关缅甸那边的情况,只是点点头道:“缅甸是国外,而且现在中缅之间的外交关系发展得不错。峰子在那边肯定是没事的。他去了缅甸之后,想办法把我给他的账号里的钱取出来,然后就可以过非常舒服的生活了。过些年,等到政策松动一些,我想他会回来的。”
“谢谢你,林哥,我会带着孩子等他的。”安雁说道。
林振华强装出笑脸,说道:“TMD,这小子也是因祸得福了,手里拿着美金,我估计在他在缅甸过得比我们舒服多了。”
184 异域知青连
缅北,瘴气丛生的热带雨林。
兰武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落满枯枝的森林中走着。在出境之前,边民曾给他指路说,向前20里就能找到一个镇子,然而,他却在茫茫的丛林中迷失了方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镇子的所在了。
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他又缺乏辨认野果、野菜的能力,只得忍着饥饿不停地向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每一刻,他都觉得自己可能要一头倒下,然后就此长眠不起。
不,我一定要活下去,雁子在等着我呢,还有我们的孩子……兰武峰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雪皑皑,夜茫茫
高原寒,炊断粮……”
一缕歌声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传进兰武峰的耳朵时。一刹那间,兰武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现在所呆的地方,是境外,而这歌声,分明是在国内时所熟悉的长征组歌的曲调。
“有人吗!”兰武峰向着歌声飘来的方向大声地喊着。
对方没有回音,歌声也嘎然而止,似乎是被兰武峰的喊声惊动了一般。随后,兰武峰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树丛中走过的动静,但没有人走出来,也许是担心兰武峰会对他们不利。
兰武峰迟疑了一下,拼出最后的力气也唱了起来:
“塞北的狂风,吹硬了我们的筋骨;
南国的烈日,晒黑了我们的臂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