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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龙云挥挥手,示意让御医退下。“每次都说这种空话,可是朕这夜咳却总不见好,真是一群庸医!”等御医走后,莫龙云有些烦燥的对二皇叔说。
“皇上,御医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您每天日理万机,已经很是辛苦,若心中再为其它事烦忧,长此下去,心头郁结,确实不利于身体康复。”
“哦?难道你也认为朕有心事?”
“臣弟斗胆猜测,皇上或许是为了七皇子的事始终郁闷在心?”二皇叔瞄了眼莫龙云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莫龙云没有说话,他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桌上是莫云枫上书的奏折,折子中是他对治理国家,让百姓生活更加富裕的一些提议。“老二,你算是说对了一些,云枫从小在所有的皇子里最出众,最让朕欣赏的,朕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一个女子,竟然糊涂疯狂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敢当众与朕争执!朕对他真是太失望了!”莫龙云说着话,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到这个,他的头疼症又要开始发作了。
“皇上,其实也不必为此事太过气恼,云枫是个执着的人,这么多年他从来也没有迷念于女色,这头一回爱上的女子,对他来说可能确实重要一些。不过,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他现在不是表现的很不错嘛!”二皇叔的眼神也瞄到了桌上莫云枫的折奏,他趁机替莫云枫说情。
“唉!”莫龙云刚想说什么,却觉得喉间一颤,一阵不适感让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马总管立刻递给他一方黄丝帕,并伸手在他后背轻轻的拍着。
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停止下来,莫龙云移开掩着嘴的黄丝帕,站在他身侧的马总管已经惊叫起来,“皇上,血!血!”
随着他的叫声,莫龙云和二皇叔都去看他手中的黄丝帕,果然,明黄的丝帕上是让人心惊的一块鲜红色血迹!
“快,快传御医!”二皇叔立刻命人去叫御医过来,自己则宽慰着莫龙云,“皇上,没事的,您别担心,御医来了服了药就好了!”
莫龙云摇头苦笑,“老二啊,看来朕真的是老了,这身体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
二皇叔眼眶一红,看着面前的莫龙云,他从来未觉得莫龙云已经老了,在他眼中,莫龙云始终是他健壮如虎的那个大哥,可是现在,他仔细的打量着莫龙云,他有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他了,他第一次发现岁月真的在这位英明的皇帝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充满风霜的脸上,更是因为病痛而显得憔悴,显得更加苍老。
太医院的几名御医都匆匆的赶了过来,皇帝咳血,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几个人围着莫龙云轮番诊治后,终于得出了结论,而这个结论也让他们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
二皇叔从御医们的神色中看出了异常,他站在床侧,向御医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对皇上说出实情,他不想让莫龙云的心情更加郁闷。
等御医们退出去后,二皇叔也跟了出去。
“皇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他问。
“回二皇叔,皇上这症兆,象是肺痨!”几位御医相互看了一眼,回答说,这是他们几个人会诊后得出来的统一结论。
“肺痨?”二皇叔觉得脚下一晃,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不治之症,染上了这种病,离死也就不远了!“怎么可能?皇上怎会染上此症?”
御医们摇头,“皇上早就开始有咳嗽之症,但是臣等开的药,他并未好好服用,所以病情日益加重,加上,皇上心头有事烦闷。。。。。。”御医们说着他们认为的理由。
“好了好了!”二皇叔不耐的打断他们,怎么染上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不能治好他!
“我们会尽力的,只是,这肺痨一症,恐怕。。。。。。所以还请二皇叔做好思想准备。”御医们对二皇叔不敢隐瞒。
二皇叔脚步沉重的往回走,他的心头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他站在莫龙云的寝宫门前,难过的看着里面,他竟然有种不敢进去的感觉,生来病死是人生常事,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些事会这么突然的发生在这位英明的皇帝哥哥身上!
☆、儿臣是来向父皇认错的!
二皇叔很果断,对莫龙云一番安慰后,便赶紧出去打理一切,他下令太医院和皇上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必须封锁皇上染重疾的消息,不许他们对外宣传。因为他知道,太子之位尚且空着,万一要是把皇上不久人世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在宫里又要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匆匆的赶往莫云枫的王爷府,将他从王雪的房中拉了出来。两个人进了书房,二皇叔让所有的人都退下后,对莫云枫严肃的说:“你父皇染了肺痨症,恐怕时日不多,所以你必须抓紧时间,争取在他大行之前,将你的太子之位恢复,知道吗?”
“肺痨症?”莫云枫震惊,不管有什么矛盾,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他的脸上满是担忧。“御医他们都没有办法吗?”
二皇叔摇头,“我已经封锁了消息,但是,你也知道,宫中向来人多嘴杂,我不知道这消息能封锁多久,所以,如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须得抓紧时间!”
“可我要怎么做?”莫云枫烦忧的说,这些日子,他已经尽力在国事政事上表现得出色,他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才能让父皇开口恢复他的太子身份!
“去向你父皇道歉,向他忏悔!你父皇因为你和夏月荷的事当众和他争执,很是气闷!”
“道歉?”莫云枫愣了愣,这件事,他从未觉得自己有错,为何要他道歉?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在乎那么多对错是非了,只要能得回太子之位,有什么不能做的?”
莫云枫沉默的点点头,他会去见父皇,但不是为了道歉,而是因为他病了,做为一个儿子,他理所当然的应该去看望他。
莫龙云的寝宫里,飘着浓浓的药香味,莫云枫站在宫门外,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隐约咳嗽声。他皱了皱眉头,走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莫云枫进去,在莫龙云床榻前跪下。
仅仅两天,莫龙云咳血的次数却越来频繁,止不住的咳嗽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听见莫云枫的声音,他轻轻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莫云枫,却转过头,没有说话,更没有发话让他起来。
莫云枫看着病榻上躺着的莫龙云,病症让这个一向龙精虎锐的父皇,变得憔悴不堪,就象一个风烛殘年的老人,随时有可能撒手而去。他的喉咙一哽,几乎有些失声的说:“父皇,儿臣是来请求您的原谅的。”
莫龙云鼻中发出轻哼,依然没有接话。
“儿臣上一次在人前与父皇争执,是儿臣的错。今天儿臣是特地来象父皇认错的。”莫云枫看着莫龙云蜡黄的脸色,心里难受。
“你终于,觉得你错了?”莫龙云终于开口,那天以后,他其实一直在等着这个儿子来向他认错道歉,而这个倔犟的儿子却没有来。
“是,父皇,儿臣确实错了,只是儿臣觉得自己只错在不该与你争执,不该做一些偏激的事,但是。。。。。。”他又看了看莫龙云的脸,略一沉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对于儿臣和夏月荷的事,儿臣并未觉得自己有错!”
“你。。。。。。”莫龙云的脸色一变,手轻轻的指着他,有些愤怒,刚要发作,却是一阵咳嗽。
“七王爷,有些话还是别说了吧,皇上这病气不得!”马总管轻拍着莫龙云的背,焦急的说。
莫龙云气喘着,怒视着莫云枫说:“让他说!让他说!朕倒要看看他特地跑过来,要说什么!”
莫云枫看了眼马总管,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一切,他顶撞父皇是有错,可是和月荷的情何错之有?于是,他将与夏月荷的故事,从春香楼开始,包括夏仲平死在莫云成的随从手下,也都说了出来,以及她怀着身孕,却被宫里的这些人设计赶走,所有的一切一切,凡是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儿臣知道,有些事没有向父皇请示,便自作主张是儿臣不对,可是,夏月荷真的不是父皇所听闻的那样,她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从不曾向儿臣要求过什么,是儿臣私心太重,只考虑到自己,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如今害得她怀着儿臣的血脉,流落在外,生死不明。”
“儿臣并不是那种随便迷念女色的人,更不是那种喜欢欺骗隐瞒的人,这一点,父皇难道不相信儿臣吗?”莫云枫说完,深切的看着莫龙云,他来,并不是象二皇叔所期的那样,来要回自己太子的名份,他只希望能和自己的父皇和好如初,不要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