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雨雪交加的湿冷同样透入人的骨中。在他踏进店中的家前,他意外地在街上人行道中看见了两个童丐。一个大约九岁不到下肢残疾的小男孩坐在木板垫上,艰难地以手代步。他的肩上还绑着一根草绳,绳子拉动着一个简易的小木板滑轮车。车上垫着草垫,垫上是一件破旧的黑色大棉袄裹着的一岁多的小男孩。小男孩露出的小脸冻得腊黄,一双大眼不时地转动着在寻觅关爱和怜悯,在告诉过往的人们,我还活着呢,谁来救救我?这婴儿的头边是好心人给的半包华夫饼干,还有半瓶冰凉的矿泉水。这景象好不凄惨,令人心寒。一个路过的娃娃同情地问自己的母亲:
“他们的爸爸妈妈呢?”
母亲回答:“他们的爸爸妈妈不要他们了,要不就死了。”
大和尚心中一颤,像被人捅了一刀,不禁害怕起来。人性和良知让他弯下了腰,他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这娃娃的脸上竟没有一处是热的。他丢下一元钱,头也不回地加快步伐,向自己开始陌生的家奔去。
走进店中,四周像墓室一样寂静,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欢乐。喜妹不知哪去了,只有宝娃趴在一堆纸钱上睡着了。梦中的宝娃脸上挂着泪,竟在说:
“爸爸,你在哪儿?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大和尚难受地脱下自已的棉衣给宝娃盖上。宝娃突然被惊醒,一睁眼,他猛地看见爸爸就站在自己面前,立刻欣喜若狂地跳起来高喊:
“妈妈!姐姐!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孩子稚嫩的声音像一声春雷,瞬间驱赶了满屋的凄凉惨淡。喜妹和宝妹风似地从内屋后的厨房间赶了出来。宝妹高兴地扑到爸爸的怀里说:
“富婆想骗走我爸,我就撕烂她的脸!”
宝娃已幸福地爬到爸爸背上去了。喜妹站在一旁默默地抹眼泪,许久才说了一句:
“过年了,不走了吧?”
“不走了。”大和尚自己也没料到会说出与来时意愿完全相反的话。
是该好好过个年了,久违家庭温暖的大和尚那颗冻结的心开始触化,他甚至下决心不再接富婆的电话。贤惠的妻子梁喜妹闭口一字不提往事,一心一意用女人特有的爱去温暖丈夫;浪子回头金不换啦,还提它干吗。最令大和尚感动的是那天全家四口上街买年货,家中的钱本来就拮据,大和尚又没带钱回家,好酒的大和尚自觉地挑了一瓶极普通的白酒。宝娃和宝妹却不约而同地抢下了父亲手中的白酒。大和尚笑着不解地问:
“老爸没赚钱是吧,连这样便宜的酒都不给我喝了?”
“不是的!我和姐姐商量好了,过年我们要让爸爸喝最好的茅台酒,我和姐姐请客。”
宝妹抢过话说:“好酒,好久,天长地久,我们一家人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你们哪有这么多钱,要好几百块呐!”大和尚问。
宝娃说:“有!外婆,妈妈和舅舅给的压岁钱。”
宝妹补充道:“还有我们平时省下的钱,加在一起就足够了。”
大和尚连连摇手说:“不行!不行!这钱你姐弟俩过年买套新衣服穿吧。”
宝娃撒娇道:“行的!我不要新衣服,我要好久好久,天长地久吗!”
大和尚和喜妹两人的眼眶都湿润了。
大和尚用其治人之道还治其身,不再接富婆的电话,可把富银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她几次想找上店来,可又害怕梁喜妹的菜刀。眼看农历的小年也过去了,富婆偷偷潜到附近的保健品店,一遍又一遍地给大和尚打电话,搅得大和尚心神不定烦透了。他刚想干脆把手机关掉,正忙碌着的善良的喜妹子却说:
“富婆打来的吧?你就回人家一个电话吧,好歹人家帮了我们许多;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想骗钱不还呢。你告诉她,谢谢她过去的帮助,钱,我们一定会还给她,还加上利息。”
大和尚这才接通电话,边打边向店门口走去:“富婆吧,我是大和尚。”
“行啊!大和尚,你还会接老娘的电话呀,我还以为你没气了呢。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啦?丢块骨头给狗,它还知道摇摇尾巴,你连人话都不会讲了。”富婆没好气地开骂了。
“我说富婆,过年了,别骂人好不好,大家高兴点好不好。”
“高兴!我高兴得起来吗?好心让你回家一趟,把要摆平的事处理一下,你却趁机开溜。想甩掉老娘?没门!你跟我放清楚点,二十多万元的借条还在我手中,别惹我不高兴,否则,大年三十晚上我也会叫‘穆仁智’带人到你家上演一出《白毛女》。”
“富婆,你听我说吗,我也有难处。”
“我不听!限你一刻钟,我在前面的健民保健品店中等你,有话到这里来说;否则,等‘穆仁智’上门吧。还有,不准你那个黄脸婆来,就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不见你。”
富婆把电话放了,大和尚只得如实把情况对妻子说了,又问她如何办。喜妹说:
“让我去跟她谈。欠债我会还,她还想怎么的?”
“你去?她不见你呀!”
“不见就拉倒,我还不想见她呢!拿‘穆仁智’来吓我,老娘用菜刀劈了他。”
“那好,大年三十晚上你去制造流血惨案,我可不干,我带宝娃宝妹躲远点。”
粱喜妹瞪大眼睛死盯着大和尚的脸看了半分钟,大和尚一动不动地对视着,似乎没什么邪念。喜妹这才说:“你去跟她谈吧,但只给二十分钟,超过二十分钟我就过去了,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大和尚一跨进保健品店,富婆就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她搂得那么紧,哭得那么伤心,把店老板都惊呆了,碍着她刚才在店中买了不少东西,店主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了。大和尚已有些日子没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名贵化妆品味了;得承认,这女人的确比自己老婆喜妹性感和风骚,何况富婆今天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大和尚情不自禁地猛吸了一口香气,又偷偷用手在富婆的乳房上捏了几下。富婆娇嗔道:
“死鬼,没良心的!你还会来呀?”说完,她又用两拳头软软地在大和尚身上敲打起来,敲得大和尚骨头都酥了。好一阵缠绵后她才又说:“你就一点不想我吗?人家都想死你了!”
“想啊,我也想死你了!压在老婆身上,我都想着下面是你,可就是找不到你那种感觉。”
富婆生气地推开他,骂道:“你下贱啦!你是世界上头号大儍瓜!为什么不早点离开那个乡下的黄脸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只有我,只有我富婆才能使你发达、富裕和幸福!”
大和尚露出一付可怜像,说:“我的确有自己的难处,……”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不通人性,我通人性。你的难处不就是两点吗:第一,怕对不起跟了你这么多年的糟糠之妻。第二,怕两个孩子成为孤儿。这两点我都替你想好了。你老婆跟你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地的确也不容易,又跟你生了俩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和她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的心,女人的青春比金子还宝贵,但也只能用金钱来补偿。这样吧,我给喜妹二十万元的青春补偿费,够仁义了吧?”
大和尚惊得两眼瞪得银元般大,说:“你疯了!这么多钱给黄脸婆,我们今后怎么过?最多给她五万,不!三万,就三万。”他这句话令富婆十分高兴,看到了转机。
富婆得意地说:“钱有的是!不够我去找棉花手姜老鬼。我还计划好了,今后我们开个旅社过日子。我已经接手了一个旅社,在长途汽车站附近,马上就可以开业。”
大和尚激动得脸都红了,但还没忘记孩子:“那宝妹和宝娃呢?”
“接过来呀!我可喜欢孩子,能让他俩跟着乡下的穷妈,长大了又去‘修地球’不成?”
就在这时宝娃闯进了保健品店,他是替妈打探情况来了,一进门就仇恨地瞪了富婆一眼,又对大和尚说:“爸,妈叫你马上回去。你再不回去,妈就过来请你了。”
富婆却弯下腰,亲热地想摸一下孩子的头,被宝娃用手打开,又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别碰我,你的手好臭!”
大和尚呵斥道:“怎么说话的!礼貌都不懂?快叫阿姨好。”
宝娃眼中喷着火,根本不买父亲的账。
富婆又掏出一千二百元钱说:“宝娃,阿姨给你压岁钱。”
大和尚却一把将钱抢了过来,一千元放进自己的口袋,又将二百元递给儿子,命令道:“快谢谢阿姨。”
宝娃一抬手将钱打落地上,又对富婆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说:“不要你的臭钱!”
大和尚恼了,伸手就抽了儿子一个耳光。宝娃大哭起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