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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胸无大志,拿破仑不是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废话少说,我这个草民庸兵正洗耳恭听你说‘鱼’呢。”
或许是为了调剂一下谈话的氛围吧,善于对真正的目的进行包装的乔思敏不直奔主题却朗颂起来:“朋友,你到过黄河吗?你渡过黄河吗?如果你忘记了的话,就请听听黄河边的声音吧!”
周星立既打断他的朗颂:“哎!你是不是还要唱《黄河大合唱》?不要钱的长途电话?快说你的‘大鱼’吧。”
乔思敏这才说:“周兄,你应该知道,西原地区是我国产煤大区,国家电力部门要在附近的黄河边上建设一座投资几十亿乃至百亿的火电站。目前电站建设筹备处已经成立,工程分段的承包工作已经在内部开始了。通过种种可靠的熟人关系,我和朋友耿宝山已拿到了部分工程的发包权。……”
不待乔思敏把话说完,周星便置疑:“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看你是在唆泡,至少是姓耿的在唆泡。这泡泡吹得越大我就越不相信,蚂蚁能推动一块巨石吗?国家会把这么重大的工程给私人去发包吗?我不信!喂,这姓耿的到底是什么人?”
乔思敏放大了嗓门说:“我没说要你相信,更不会拉你下水,反正我信。耳闻不如实见,我在西原市的工程招标办什么相关文件都看到了,和招标办的鞠炳炎主任多次在一起吃饭,无话不谈。他和我的朋友耿宝山是北京部队的老战友,都是副师级干部转到地方。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朋友分享一下我的快乐而已,如果你不高兴就当我没说。”
“就这么简单?”周星说。
“不错,就这么简单!不过……”乔思敏突然打住话,又说:“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周星是个直性子,反到急了:“不过什么呀?吞吞吐吐地信不过我是吧?”
“不是信不过你,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方面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周星有些不高兴地说:“什么事呀,鬼里鬼气的,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现在又成外人了。”
“周兄既然这样够味,我也就直说了。为了得到电站工程的部分承包权,我和耿宝山在西原宾馆已经呆了两个月,这是一家四星级宾馆,开支巨大。我想换一家便宜点的宾馆住下,但住宿的派场和形象、实力是挂钩的,没办法,我俩只得硬挺着。你也知道,这年月干手是沾不起芝麻的,既便是亲人朋友也不例外;因此,我俩与工程招标办来来往往的应酬也就必不可少了。为了长远的利益,老耿带来的十万元和我带来的五万元都快用光了,能否坚持下去就成了成败的关键。一百步已经走了八十步,你说我能甘心就此罢休吗?不会!任何人也不会停步,就是爬也要爬到终点!话是这么说,可钱是不跟你讲情理的,你没有钱便寸步难行。”
周星却接过下文:“所以,你的燃眉之急便是急需弄到一笔钱,对吗?”
“是的!确切地说,我急需借三万元现金;只是借,而且开借条,三个月内一定归还。”
这数字让周星犹豫了一下,因为自己实在是个小老板,又刚进了一批原材料,账上可流动的资金已经很少了,但本性却让他开了口:“好吧,这三万元我立即给你汇去,借条就免了,我这里不还有汇款单的存根吗。”
借款的事周星在晚上与丁小薇商量了一下,遭到了她的拒绝,她气愤地说:“谁都可以借,就是不借给姓乔的,我信不过他!”
周星不高兴了:“你怎么这样的呢?人家是借又不是要你的!人家能骗你到哪去?他是外贸公司总经理的女婿,有家有业有根有据的,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生,你凭什么不相信他?”
“不信!不信!我就是不信!”丁小薇生气地背朝着丈夫睡了。
第二天,周星还是背着小丁偷偷地将钱汇给了乔思敏。
过了个把星期的一个夜晚,乔思敏又从西原市打来电话:“喂!周兄吧?我是乔思敏。”
周星不禁用眼瞥了一下不远的小薇才说:“是我。”他本来还想问乔兄有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丁小薇真敏感,立即追问:“又是那个乔思敏来的电话吧?我来接这电话。”她果真就向电话机走了过来。
周星手蒙住话筒对小薇说:“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人家是找我又不是找你,你接什么电话?”
“好!我不接,也不说话,我就坐在旁边也能听清楚,看他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不!这种人真像条蚂蟥,不吸够血就不下来;世上还就有这样的儍子,甘心让人家吸血。欺负我老公老实,没门!”
周星很无奈,只得压低嗓门通话:“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周兄,这么晚还打电话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但我不能不说,这是成功的喜悦,我第一个想到要让你与我共同分享成果。一句话,工程招标办第一阶段让我们承包两个亿的工程,合同也签下来了,资金已部分到位,我们的发包工作既将开展。”
周星只是淡淡地说:“功夫不负苦心人,我祝贺你承包成功。不过我还是有些疑虑,像这么大的工程项目能给你们去做吗?不可思议!”
“你呀,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个人的确是没那么大本领去做这么大的事,我是承包方,工程再发包给有资质有能耐的单位去做,我赚的是大头,包工的单位赚的是小头。”
“人家能干吗?既便能干,这低利甚至无利润的工程也会做成豆腐渣工程。”
“你是杞人忧天,这工程不但有人干,而且是抢着干。龙有龙路,蛇有蛇道,这利润和质量人家是内行,会把一切都料理得停停当当,亏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做,质量不合格他们也过不了关。”乔思敏见周星没有吭声又继续说:“周兄,你别老是把自己当局外人,我可是把你当自己的兄长。现在有了赚大钱的机会,我没忘了你,你可不能不领情。”
周星又瞅了正竖着耳朵旁听的妻子一眼,仍旧淡泊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你立即去找一家有火电工程建设资质或建筑工程资质的大公司到西原市来洽谈业务。记住,首要条件是他们必须在签订合同时先打五百万质量保证金到我方账上。你赚的是工程总额百分之二的中介费。”
丁小薇双眼圆睁正瞪着周星,他摇摇头笑了笑又对着电话说:“如果我不想赚这个钱呢?”
“那你就算最后一次帮我的忙吧,到时我会酬谢你。”
这时,丁小薇忍无可忍地要夺过电话说什么,周星只得匆忙说了句“就这样”,便将电话挂了。
小薇余怒未息地问周星:“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想最后帮他一次,给他介绍一个人。”
“介绍谁?”
“黄明轩。”
“不行!我今天有言在先,明轩是你的好兄弟,他也不是搞火电工程的,如果你敢坑黄明轩,我,我,我就和你离婚!”
周星不禁笑了:“看你!急成什么样了,好像老虎来了似的。行!我不找明轩,找别人这总可以吧?”
丁小薇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只能自己教育自己,她只能暂时作罢。但是,她的态度也的确影响了周星,他的行动不是受利益驱驶,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通过同学的关系,周星与国营的南方火电建设集团公司联系上了。他将乔思敏从西原市发过来的有关工程的部分文件传真交给杜明山副总经理时说:“杜副总,传真的文件都在这里,乔思敏的联系地址及电话也在这里,下一步怎么进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就不参与了。”
往常业务中介人总是八字还没一撇,报酬条件就一大堆,杜明山觉得有些奇怪,便主动问:“周老板,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吗?”
周星摆了摆手说:“我们不谈这个,我只是帮朋友忙而已。”
杜明山也不是随便承诺许愿的人,便言归正传:“我们公司决定后天派几个人去西原与对方初步接触一下,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吧,你们的行当我又不懂,去了也是做旁观的相公;再说最近我自己的业务也挺忙,正为一个地区电视台加工几幅玻雕壁画,也是后天交货。”
杜明山面露难色说:“这就难办了,你这个关键的中间人都不去,这种生意怎么谈?实在不行只好作罢了。”
周星也很无奈,他心里没有数,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不想陷进去,更不想在别人眼里自已是个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之人,便说:“既然是这样,我陪你们走一趟,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