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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你现在可以吹生日蜡烛了,注意啊,要一口气吹灭。吹完了蜡烛才能切蛋糕吃。等会叔叔阿姨还会送你生日贺礼,带给你惊喜,还要为你点歌。”
小伟把头一仰,问:“我也可以和大人一样上台去唱歌吗?”
“可以!儿子,今天是你生日,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把你在幼儿园和小学校学到的最好听的歌都唱出来,让爸爸、叔叔、阿姨都开开眼界,让全大厅的人都知道,我们小伟是最棒最棒的童歌星。”
宫小伟乐开了花,陶醉在幸福之中。他,被爱心包裹着。
大厅那头的梁旺正在骂骂咧咧:“今天搞什么鬼,这么多人唱歌,还有完没完?达朗!你去找找夜总会总经理,让他停止所有的卡拉OK点歌。下半场我们全包了,费用我可以多出一倍,但必须立即停止别人的点歌。”
武大郎正要起身,潘小莲制止了他。她说:
“达朗,别去!”她又回头对梁旺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想一手遮天不成?这可是公共娱乐场所,是为大家助兴的。这里不是你家中的绿地舞厅,你想怎么就怎么。你以为自己有几个钱花得起就了不得啦!也不想想,坐在这儿的人是三十六路好汉应有尽有,真闹出什么事来,你就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得了吧!耐点烦,你不就是想嚎几声吗,等等也没啥,听别人唱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潘小莲开了口,梁旺只得憋住气耐心地坐等。这时打扮艳丽的节目主持人上台报幕:
“女士们,先生们,在我们幅员广大的伟大祖国,有一座闻名世界山水风景冠天下的美丽城市,叫秀江市。那儿山美、水美、人也美,在座的先生、女士,一定有很多人到过那美丽的地方。今天,我要荣幸地告诉你们,有一位来自秀江市的八龄童宫小伟也来到了我们中间。他说,他热爱秀江,也热爱我们的南城,特意千里迢迢赶到南城市来度过他八岁的生日。我们南城市的人是好客的,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来祝贺宫小伟小朋友,生日快乐!”掌声骤起。主持人接着说:“祝小伟年年快乐,永远幸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又起的掌声中主持人继续说:“请让我代表花好月圆夜总会及在座的朋友们,送给宫小伟小朋友一束鲜花,表示我们大家的真诚祝贺。现在,请宫小伟小朋友上台来。”
在热烈地掌声中,曾小芳陪宫小伟上了台,并接过了象征美好真诚祝福的鲜花。
主持人又宣布:“现在,宫小伟小朋友要为大家献上一首歌,表示对大家的答谢,歌名叫《熊猫咪咪》。他是第一次登台表演,请大家掌声鼓励。”
在雷动的掌声和优美的音乐声中,小伟用稚嫩的童声唱了起来:
竹子开花啰嘿!
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
数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丽,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自己。
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们自己。
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
这清亮的童声像清泉流过人们的心头,像阵阵春风吹拂,驱散了人们一天的疲劳。曾小芳落下了感动的泪,宫勇刚的心怦然激动,眼睛也模糊了,觉得自己欠儿子的实在太多了。梁旺却按捺不住了,他嫉妒这孩子,觉得这掌声应该是给自己的,觉得南城市的人品位也太低了,居然会欣赏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这时潘小莲正好到卫生间去了。梁旺觉得孩子好欺,决定不再等主持人报幕,只要小孩一唱完《熊猫咪咪》便夺过话筒,来个先斩后奏。否则,不知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轮上卡拉OK一盘。他把主意对武大郎一说,自然也得到了他的支持。
梁旺迅速地溜到了台前。这时宫小伟刚好唱完了《熊猫咪咪》,台下又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他学着大人的样子频频给观众敬礼,口里还不断地说:
“谢谢!谢谢叔叔、阿姨的掌声鼓励。”
突然,一双毛绒绒的大手伸了过来,夺过了他手中的话筒。宫小伟仰头一看,是一位不认识的叔叔抢走了他的话筒,便礼貌地说:
“叔叔!我还没有唱完,我还要给大家唱《我爱北京天安门》。”
台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孩子的家长上了台,所以希望再来一首的掌声仍然不息,台上轻轻的对话声就更听不清楚了。
梁旺弯下腰哄道:“你已经唱得很好,可以下去了。”
宫小伟委曲而无奈地正要下台,梁旺又将他手中的鲜花一把抢了过来,说:“乖孩子,这花你已经没用了,借我用用吧。”
宫小伟委曲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他不敢哭,因为那叔叔笑的样子和刮得发青的脸很是吓人,他只有下台去。
台下的观众不肯放孩子下台,都想再听一只歌,掌声便骤然高涨,而且变得很有节奏。梁旺自以为是欢迎自己,竟手舞鲜花说:
“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鼓励。”
音乐响了起来,可奏的是事先约好的《我爱北京天安门》的儿童歌曲,台下哄堂大笑。梁旺赶紧对着音响灯光控制室喊道:
“放错了!放错了!不是《我爱北京天安门》,我要的是‘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音控室犹豫了一下,“狼”的音乐终于响起。梁旺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
就在这时,曾小芳气冲冲地牵着正哭泣的宫小伟冲上了台,打断梁旺的干嚎,质向:
“你还像个大人吗?小伟的歌还没有唱完,你就抢了他的话筒,还抢走他手中的鲜花,太厚颜无耻了!我看你真像一头狼,一头欺负天真孩子的狼。你快把话筒还给孩子,而且要当面给孩子赔礼道歉!”
梁旺气得鼻子一歪,话筒也忘了放下关上就说:“哟嗬!半路上杀出个母夜叉来了。狼怎么了?老子就是条狼,你想怎么的?臭婊子!趁早跟我滚远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臭婊子”三个字更加激怒了曾小芳,冲动之下,她对着梁旺“呸!”了一口,反骂道:“你才是个道道地地的贼流氓!”
梁旺见是个女流之辈,对着曾小芳便一掌推了过去,小芳一个踉跄摔倒在舞台上。宫小伟见自己喜爱的阿姨被人欺负,便一把抱住梁旺的手,死劲咬了起来。这是梁旺第二次被孩子咬了,洪小苗第一次咬的疤痕还留在手腕上,他怎么就不长点记心呢?梁旺痛得一阵嚎叫,想甩又甩不掉,便不计影响和后果用另一只手死死地卡住孩子的咽喉,直至小伟跌倒在地一时不能动弹。台下顿时哄乱喧叫起来,纷纷谴责梁旺:
“你想干什么?竟对八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还有一点人味吗?”
“这种人还有人味,他就是一条狼啊!”
“快报警,把这畜生抓起来!”
“抓他?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新时代彩印厂的一把手,书记兼厂长。”
“什么一把手?这不明摆着就是一个腐败分子,连做普通党员都不够资格。这种人不抓还抓谁?”
这时宫勇刚、岳正中等刑警已冲上了台。岳正中愤怒地用手枪对着梁旺的脑袋,梁旺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股野狼的威风劲也没了,腿一软竟“咚!”地一声跌跪在地,求起饶来:
“警官,对不起!刚才我并不是有意的,饶了我吧!”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面前的女人和孩子。我放过你,你问问台下的观众答不答应?你也太霸道了!”岳正中说完又回头问台下的观众:“这家伙要我放过他,你们说,应不应该放过他?”
台下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能放过他,把他抓起来!”
梁旺吓得浑身战栗,竟嚎哭起来,这下更像野狼嚎了。另一名警官给梁旺带上手铐。梁旺见岳正中的手枪还对着自己的脑壳,惊恐地拖着哭腔说:
“求你把手枪移开!枪走火会打死人的。”
“畜生,你也知道怕死?可孩子都被你掐得不能动了!”岳正中说。
这时宫勇刚抱着孩子和曾小芳走了过来。曾小芳要上前去揍梁旺,被宫勇刚制止了。他对其它刑警说:
“别和他啰嗦,带走!”
潘小莲和武达朗已壮着胆子溜上了台。潘小莲不敢大声说话,他轻轻对宫勇刚说:
“警官同志,刚才都是梁厂长的错,能不能让我们带回去处理?”
宫勇刚突然联想到周星举报的梁旺,便问:“哪个梁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