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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那我问谁?你是凹印车间的主任,我是胶印车间的主任,隔行如隔山,我做得了你的主吗?”已经半醉的牛蛟用手搔了搔后脑勺又说:“这样吧,你多带上几个机子上的工人去业务科,梁旺和潘科长正在商量工作,让他们去定夺吧。这里,我先帮你关照一下。”
凹印车间主任姓古,三十七、八岁,立即带上四名机器上的年轻工人去找梁旺。业务科离生产车间很近,车间机器的轰鸣声直接干扰着业务科,科里平时说话也得大点声才能听见。古主任一行人进了业务科办公室没发现人,便走到最里一间房门口,直接推开了潘小莲的科长办公室门。眼前的一幕令他们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潘小莲弯着腰像母狗似的撅着光溜溜的白屁股,梁旺光着下身正与潘小莲“呼哧!呼哧!”地玩后交式。古主任知趣地立即往后退,四个小伙子却想看个热闹,潘小莲终于被惊动而尖叫起来。由于是在性交的高潮中急刹车,梁旺的精液射了潘美人一屁股……
古主任和工人们像一阵风似的逃离了现场,回到车间,大家像约好了似的什么也没说。古主任去找牛蛟,发现他已像一滩烂泥似地倒在墙角,手中还紧紧地抓着半瓶没喝完的茅台酒,唯恐别人抢了去。
第二天,彩印厂还如往日一样正常、平静,但私下里工人和干部议论纷纷,有骂、有笑、有人呸痰、有人叹息、有人担忧。梁旺紧张了几天,潘小莲则请了一星期的病假避风头。
梁旺和潘小莲性丑闻掀起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并非厂里没有好事者去上级告状,而是仅凭私生活的丑闻告不动他。潘小莲这女人也的确不寻常,丑闻风波才停息不久,她又给梁旺找到了新财路。这次她是合时宜地搞了个对外招商引资的时髦项目,外商是个港商,不是别人,正是今非昔比的香港老板,金骥广告公司的总裁黄明轩。梁旺和黄明轩在长途电话中已经逐步聊了聊,下一步便准备在深圳见面洽谈了。黄明轩准备利用这次回国洽谈办合资企业的机会,一并将外逃多年的杀人犯石炳元绳之与法,为丁小薇的堂妹丁惠妹报仇。为了慎重起见,黄明轩先与南城市公安局联系上了,并设计下确实可行的方案,罗网便张了开来。一切准备就绪后,黄明轩对化名施平原的石炳元说:
“施平原,明天你同我去内地深圳一趟,把合资办厂的事洽谈一下。”
施平原一听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为难地说:“老板,你知道我是偷渡到香港的,回内地怕有麻烦事,你还是派别人去吧。”
黄明轩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不是把什么手续都给你办全了吗!你早就是合法的香港公民了,何况大陆改革开放后,对早期偷渡的人都既往不咎了。”
施平原还是吞吞吐吐不肯答应。黄明轩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人真没出息!怕什么?一切不还有我扛着吗。我们又不是去南城,只是去深圳市洽谈,三、五天就回来了。好了!就这么定了。”
施平原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好在老板明白的告诉了他只到深圳,也就放心了许多。
黄明轩和施平原顺顺利利地过了海关,又顺顺当当地在深圳豪华的翠竹园大饭店住了下来。许久没有回过内地的施平原开始还有点顾忌,不敢单独外出溜达,看着周围一切都很正常平静没任何危险,加上国内巨大变化的诱惑,他终于敢放开胆子单独行动了。因为梁旺等人还没有来深圳,黄明轩也就放任施平原自由活动。晚上八时许,施平原从大街上闲逛回来,见老板还未回饭店,便径直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突然,他发现地上丢着一封信,信封是用一张极陈旧的报纸做的,上面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地狱来函”,落款是“冥国”。施平原心中一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捡了起来想看个究竟。还未拆开信封,施平原手一颤抖,信又复落地上。原来信封是一张旧南城晚报粘制的,报上登着显赫的标题《丁惠妹无故被残杀,犯罪嫌疑人石炳元被通缉》,正是这标题让施平原胆战心惊。心慌意乱的施平原脸色发青,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最终他怀着一种侥幸的心情,又一次拾起了这封《地狱来函》,并鼓足最大的勇气拆开了它。信中夹着两张黑白照片,一张是怒目而视的丁惠妹,另一张是丁惠妹被残害的现场。信纸是一张打了孔的鬼钱,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还我命来!”施平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颤栗,情不自禁地轻声祈祷起来:
“惠妹,你放过我吧,我有罪!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是真心爱你的,就因为一念之差而错杀了你。我知道你是被冤屈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但人死了没法复活,我只有下辈子变猪、变狗任你宰杀,还你的债。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在香港为你设祭坛,请和尚为你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超度你的亡灵。”
突然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声,他紧张地打开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又缩回了房中。这封地狱来信绝不能让别人看到!退回房中的施平原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信封。
“石炳元,你一个人在这里烧什么?”
施平原抬头一看,问话的是老板黄明轩,便紧张地冲口而出道:“不烧什么!不烧什么!一张没用的旧报纸。”慌乱的他突然又用疑惑的眼光望了望黄明轩,问道:“老板,你怎么叫我石炳元?没搞错吧,我是你的司机施平原。”
黄明轩认真地说:“错不了!我早就知道你是石炳元,是残忍杀害善良妻子丁惠妹的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归案的一天。”黄明轩走到桌边拿起还来不及焚烧的丁惠妹照片又说:“你可以烧掉《地狱来函》,也可以烧掉丁惠妹的照片,可丁惠妹冤魂不散,你的罪恶也永远烧不掉,唯一的办法就是认罪伏法。”
施平原说:“你没有证据说明我是石炳元,我是合法的香港公民施平原。”
“要证据吗?有!你刚才的言行我都摄录下来了,《地狱来函》也是我布下的圈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绝望的施平原心里像一只受到有力而无情鞭打的陀螺,在不由自主急速而茫然地旋转,在昏晕的旋转中他不能自控,也找不到自救的方向。跪下求饶吗?没用!蓄谋已久的黄老板决不会动摇。逃走?希望极其渺茫,自己很可能已经处在天罗地网之中。尽管如此,施平原还是决定抓住这溺死前唯一浮在面前的稻草。垂死前的施平原极困惑,很想弄个明白,便强行自我镇定,点燃一根香烟后才问:
“黄老板,我的命是你救的,你今天要将我绳之以法我也无话可说。我的确是十恶不赦的逃犯石炳元。令我不能理解的是,当初既然你知道我是石炳元,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暴死街头不是更好,更省事。”
黄明轩也为自己点了支香烟,不紧不慢地回答:“这原因有几点,其一,你应该认识周星,他是丁惠妹的堂姐夫,也是我的挚友。来香港的前夕我对他有过一言的承诺,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这也是替天行道吧。其二,你是南城人,我也是南城人,在异地它乡,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出于乡情我才救你。再说在你困境时灭你,虽然是易如反掌,但不是我的脾气。其三,像你这样的恶人不应是受我的制裁,而应当是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公正而严厉的制裁。出于这三种考虑,你才有今天的结局。”
黄明轩的话语刚收住,施平原出其不意地将桌上的茶杯向他砸来,幸好砸偏了一点,将窗玻璃砸破。施平原急步冲向门口企图逃走,晚了,门口冲进了几位公安人员,仅数秒钟就将施平原擒住,给他带上了锃亮的手铐。
石炳元被捕后,黄明轩兴奋地给周星夫妇写了封信,详细地告诉他们事情的全过程,也算是不辱使命吧。
二天后,梁旺带着牛蛟和财务科长也赶到了深圳翠竹园大饭店。在黄明轩住房的大客厅中,大家一阵客套的寒暄过后,黄明轩问:
“你们厂的设计师周星怎么没有来?”
梁旺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有事情离不开,再说招商引资的事和他的专业目前还没多大关系。哎!黄老板认识他?”
岂止认识,我和周星是从小一块玩大的朋友、邻居,也可以说是兄弟吧。他可是个人才,你应当好好地用他,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梁旺叹息一声说:“他的确是个人才。我曾试着重用他,甚至想提拔他当我的第一副厂长,但我们总是合不到拍,总是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