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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
“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不急;反正你是个首长的女儿,大概是个团级吧。”
“你错了,我是杨威将军的女儿杨海燕!”
“什么!你是杨将军的女儿?”梁思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置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叫吉普车接送?”
“我喜欢大马车的感觉呀!”海燕忽闪着大眼含笑地回答。
“好了,小燕子,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们朋友就交到这里为止,现在你就下车吧!”梁思华突然沮丧地“吁!”了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停车的地方正好又在桃林边。
“什么!让我下车?你是在开玩笑吧?这马车我都坐顺溜了,你却把我扔在半路上。思华,我好可怕吗?你怎么会这样决定?”
“不是你可怕,是你的家庭可怕!我们太不门当户对,不会有结果的。你是将军之家,而我,是山沟中农民的儿子,又是一个小兵,而且是赶大车的马车兵。我有自知之明,所以还是趁早急流勇退吧。”
“还急流勇退呢!你明明就是个胆小鬼!”杨海燕气得眼睛睁得溜圆说:“想不到你这么胆小!将军怎么了?将军不是魔鬼,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军人,你怕什么?大兵又怎么了?哪个部队首长不是从当普通一兵开始。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是这样说的,你忘了,我还没忘。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真正的好兵,这话有点过了,但也有一定道理。你去年的勇气呢!都到哪儿去了?”杨海燕激动得泪水都在眼眶里转。她突然骂了一声:“孬种!”便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梁思华顿时呆若木鸡。
初恋的爱情之火一旦燃起,便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熄灭的。杨海燕负气一走,竟把梁思华的魂也勾去了,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小燕子了。从此,梁思华茶饭不香,梦中也想着和小燕子会面。然而,他没有勇气去将军的家中找杨海燕,只能把所有的情思和懊悔寄托在这长长的黄土公路上。常言道老马识途,善解人意,那两匹拉车的马到是颇能理解主人的思恋之情,每当走到桃林边便放慢了脚步仰天嘶鸣,呼唤离去的爱情。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又一个月过去了;第三个月时,走到桃林边的梁思华不仅再走不动,竟连赶马鞭也举不起来了。他望眼欲穿地搜索着桃林,希望出现奇迹,小燕子突然又飞到自己面前。然而,桃林报以他的是失望,眼前只有一条灰蒙蒙的黄土公路,梁思华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渗出了眼角。他跳下马车,抱着领头大黑马的脖子对马说着话:
“大黑马,我是个大傻瓜、大浑蛋、大懦夫,我自作自受,不配拥有这份珍贵的爱,你说对吗?”
大黑马仰天嘶鸣,叫声激昂,表示不同意主人的看法。
突然,桃林中传出一阵尖锐紧张的呼救:“救命啊!快来人啦!救命啊!”
呼声又嘎然停止,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有情况!”梁思华敏锐地做出了判断。他扫一眼马车上没什么重要东西,便拍了一下大黑马说:“黑子,别乱动,等我出来。”梁思华冲锋似地“嗖!嗖!嗖!”向桃林中飞奔而去。
就在他警惕地搜索目标时,身后“呔!”地一声炸响,梁思华迅速回手一击,只听“哎哟!”一声有人倒地。思华定神一看:
“海燕,怎么是你?刚才是你呼救?”
摔疼在地的杨海燕直喊着疼痛不回答梁思华的提问,他赶紧弯腰去扶海燕。她没好气的打开梁思华的手骂道:
“谁要你扶!不安好心。下手这么重这么狠,你以为是打阶级敌人啦!人家开玩笑你却来真的了。”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你会躲在这里开玩笑,还真以为桃林中出了什么事呢。我是解放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样吧,我让你惩罚我,打骂都行,只要你能出气解恨。”说完,梁思华还真凑过身子闭上眼,等待杨海燕的惩罚。
并没有真正摔疼的杨海燕微微一笑,轻声地骂了句“傻样!”却凑过去给了梁思华轻轻地一吻。这轻轻地一个吻,重新点燃了被压抑许久的爱情之火。梁思华先是一惊,睁开眼望着海燕桃花一般甜蜜动人的脸蛋,终于勇敢地一把搂住了她。两人不顾一切地在桃林中相拥狂吻,又在草地上打起滚来。这一阵狂澜是对几个月难熬思念的补偿,是对未来幸福的又一轮锤炼。梁思华贴着海燕的嘴唇问:
“燕子,你常在这桃林中等我?”
“那是因为另只燕子在这儿搜寻我。”
“燕子,你为什么不飞出林子呢?”
“我喜欢看你流泪,我也流泪。”
“燕子,你太残忍了!”
“没有冷酷的严冬,怎会有明媚的春天?”
“燕子,我们的春天真的来了吗?”
“冬天虽然还没完全过去,但春天还会远吗?”
“是的,有燕子的地方,一定会有阳光明媚的美丽春天!你听,春姑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
这时,公路上一辆军用吉普车正急驰而来,车上坐的是杨威将军和警卫战士贺军。杨将军突然命令司机小田:
“车停一下!”杨将军指着公路旁的大马车说:“这马车是我们部队的,停在这儿怎么没人呢?”
“估计马车兵到林中方便去了。”贺军说。
杨威命令司机小田:“鸣一下喇叭,让他快出来,别耽误太久。”
司机小田喇叭鸣了好多下,还不见有人出来。杨威不悦地说:
“我们下车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透透空气。”杨威点了支香烟和小田呆在车旁,贺军便向林中走去。
不一会贺军便回来了,他对着首长的耳朵轻轻嘀咕了几句,杨将军脸便沉了下来说:
“你没看错?”
“报告首长,错不了!”
“小田,你守在这里,我和小贺过去看看。”
杨将军终于在桃林中看到了他极不愿看到的镜头,他的女儿海燕和马车兵梁思华正躺在林中草地上相拥相亲。杨将军无奈的回过头,放大嗓门咳嗽了几声。这对恋人从甜蜜的梦中被惊醒。海燕一眼就从背影中认出了父亲,惊讶地喊了声“爸爸!”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上父亲。海燕这声“爸爸”却把梁思华的心也悬了起来。他“呼!”的从地上爬起,身上的泥土也来不及拍打,便就地立正行了个军礼,糊里糊涂地喊了声“报告首长”,便没了下文。杨威恼怒而威严地问到:
“报告什么?说呀!怎么不说了?报告你擅离岗位,报告你违反纪律,报告你不成体统!”
杨威将军近乎震怒的声音令梁思华头皮发麻,背脊发凉,两腿颤软,额头迅速暴出了汗珠,无言以对。海燕是将军的掌上明珠,了解父亲的脾气,便若无其事故作轻松地走到父亲身边说:
“爸!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大车班长梁思华。”
“得了,你还有脸介绍!一个革命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胆敢把军用运输工具丢在公路上不管,躲到这林中谈情说爱,成何体统!”
“爸,你听我解释,这事不怪梁思华。”
“我不听!现在你先跟我回去,回家再跟你算账。”杨威又回头瞥了一眼梁思华说:“立即回部队向上级报告,听候处理。”
回到部队,梁思华被关了禁闭,并责成做出深刻检查。
杨海燕和父亲坐在吉普车中,碍着一旁坐有小田、小贺,所以一路都保持沉默。一回到家中战争便爆发了,把海燕的母亲沈桂英弄得如在云里雾里不知怎么回事。
“我说今天怎么了?父女俩脸上像挂了层霜似的,都吃了火药了。”沈桂英关心地问。
杨威没好气地说:“问问你那个宝贝女儿吧,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爸,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事。我不是说了,梁思华是我的男朋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交朋友难道也犯法?”
“什么男朋友,我不承认!一个不守军纪,执行任务时谈情说爱的马车兵,你到底看中他什么了?无非是看中了他那张小白脸。我不能要这样的女婿,你跟我趁早死了这条心!”杨威的语气近乎命令。
“爸!你还讲不讲道理?现在是新社会,讲的是自由恋爱。是我找朋友,又不是你找朋友,凭什么你一见面就来个不承认?开口闭口说人家违反军纪,可人家是为了救人才闯进林中的。如果有错,只能怪我,是我错误地开了个玩笑,与他无关。我是喜欢他,喜欢他是个普通的马车兵,喜欢他是个小白脸。可人家是个差一年就毕业的大学生,能牺牲自己的学业当普通一兵报效祖国,本身就是一种高境界。”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