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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景一上研究生,哲民也上研究生,英泰在三振汽车厂工作,民洙参军了,正煦是去年、还是前年复员以后在夜总会打工。”
秀雅听到正煦名字的瞬间感到眼前一黑,似乎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这么快参军回来了?”
“他是突然自愿报名的。”
自愿参军?去年或前年复员的话……
“现在服役期几年?”
“差不多三年吧。”
秀雅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局促。去年或前年退役的话等于四五年前就参军了,还是自愿报的名。秀雅的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正煦……正煦是因为自己才逃到部队去的。
“怎么会在夜总会?没复学吗?”
秀雅故作镇静地问。
“可能以后上吧,没准还不上了呢。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嗨,听说秀真七月份结婚,真不明白大热天结什么婚?”
“倒也是。”
“记下我的电话好吗?”
“好啊。”
秀雅记下美珠的电话,说好一定给她回,便挂了电话。
正煦!
秀雅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浑身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心里清楚,正煦是忍受不了自己对他的伤害才决定参军的。秀雅恨自己那样离开了正煦,她觉得自己太对不住正煦了,可是当时她只能这么做,别无他法。当年秀雅忽然得知自己是那种女人的女儿,真如同晴天霹雳。她觉得羞愧难当,根本没脸再面对正煦。不仅无法面对正煦,也无法面对所有的人。虽然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是秀雅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耻笑自己,她的身心俱疲,多一天都不想留在汉城,只能选择逃走。
留下寥寥数语的短信和正煦送给自己的所有礼物之后,秀雅怀着无限的惆怅离开了正煦,远走他乡。
啊,正煦!
泪水不知不觉地模糊了秀雅的眼睛。
正煦不会理解我的。
他不会原谅我的。
他也许早就忘了我。
是我抛弃了正煦,可我为什么还这么痛苦?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过去,想不到听见正煦名字的那一刹那,心里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秀雅的眼泪像是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秀雅明白自己依然爱着正煦。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十五(1)
“明天白天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
“不去剧院上班?”
“剧院里没事。”
“我想见你。”
“好啊。”
“穿得体面点,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啊”
“保密。”
第二天,芝琇穿着不知从哪儿借来的一身西服套装,在地铁口等正煦。穿着套装的芝琇比想象中要好得多,略施粉黛的脸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漂亮了。在正煦的眼里,以前的芝琇是个脸色苍白,整天穿着褪了色的旧上衣和牛仔裤上下班的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子。
“今天好漂亮!”
“是吗?真的漂亮吗?”
“借谁的衣服啦?”
“借了隔壁姐姐的衣服,连妆都是她给化的。”
“你怎么和她说的?”
“我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说需要去穿着讲究的地方。”
“那她说什么?”
“她说,会不会是正煦想把我介绍给父母?”
“什么?那个姐姐这么说的?”
芝琇点点头,正煦无奈地笑了。
“咱们走吧。”
“去哪儿啊?”
“艺术的殿堂。”
“艺术的殿堂?去那儿干什么?”
“去看歌舞剧《猫》。”
芝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的吗?!”
“票价可够贵的。”
“你特意为我买的票?”
“是啊。”
“我真的好想看那个演出。”
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
“又哭,你太爱哭了,要是再哭我们就不去了。”
“知道了。”
芝琇赶紧擦干眼泪。
“走吧。”
芝琇拉住了正煦伸过来的手。
“我有话要说。”
芝琇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想说谢谢我?”
“不是。”
“那是什么?”
“我爱你。”
芝琇深情地说。正煦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芝琇。
“不是用这种方式感谢吧。”
“不是因为要谢你,其实两个月以前就想说来着。”
芝琇哽咽着说。
“不要在这儿哭。”
“我知道,但是眼泪忍不住流出来,我也没办法。”
话没说完芝琇竟在大街上放声大哭起来。路过的人都围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芝琇根本不管这些,弄得一旁站着的正煦手足所措,只好跑到路边叫了辆出租车,拉着芝琇逃上了车。
“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太高兴了,我也没办法。”
芝琇还在抽泣。正煦从兜里拿出手绢为芝琇擦眼泪,涂着睫毛液的眼睛被泪水一湿变得象熊猫一样。
芝琇抢过手绢,又不管不顾地大擤鼻涕。
“这条手绢也归你啦,我的手绢可全都是被你糟蹋的。”
正煦嘴里这么说,不过心里不仅不讨厌芝琇,还很喜欢芝琇这种直来直去的样子。正煦爱怜地把芝琇搂在怀里。
芝琇从外面跑进来,一把抓住了正煦的手。
“出什么事了?”
“我出了很大的事,你知道吗?”
“出了什么大事?”
“我能参加演出了。我有角色了!”
芝琇兴奋地大叫。进剧院四个月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了角色。
“真的?”
“是啊,上八次台呢。虽然没有对白,但可以尽情地唱。当然,还不是独唱,不过我有信心。”
虽然上台演的是配角,也没有对白,但是芝琇像是得到主角一样异常兴奋。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
“我看这是好兆头,跟我一起考进来的人,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上舞台。我自己也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太好了。”
正煦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高兴,声音一下高了许多。
“我会表现好的。”
“我相信你能演好。”
“在这儿恐怕只能干到这周了。”
“应该是吧。”
“下周开始进入正式排练,我得跟店长说说这事。”
“要不要我替你说?”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正煦抚摸着芝琇的头发。
“真替你高兴。”
“我想我肯定能成为歌剧演员。”
“我也相信。”
“正煦君,你也高兴吧?”
“非常非常高兴。”
“我爱你,正煦君。”
“我也爱你。”
芝琇搂住正煦。
“你看不看我的演出?”
“当然看喽。”
“你一定得来。”
“一言为定。”
俩人边笑边伸出手指拉了拉钩。
有人敲门。正在裂了缝的镜子前面练习的芝琇连问都没问就开了门。正煦拿着大箱子站在门口。
“哦,你怎么来了?”
“在干什么呢?”
“我在练表演。”
“你不请我进去啊?”
“房子太简陋了。”
“我又不是皇帝,怕什么?让开。”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十五(2)
正煦抱着箱子进了屋。
“你拿的是什么?”
“箱子上不是有图案吗?是电扇。”
“电扇?”
芝琇用惊讶的表情瞧瞧箱子又瞧瞧正煦。
“抱歉,春天开始就想给你买电风扇,到现在才买来。再过十来天都该秋天了,你就将就着用几天吧。”
正煦打开箱子把电扇取了出来。
“屋里不会连插座都没有吧?”
“有。”
芝琇指了指插座,正煦接上电源摁了开关,电扇开始快速地转动着。
“凉快吧?现在练习起来是不是更得心应手了?”
“总这么给我买东西怎么行?”
“不行吗?”
“为什么问都不问我就随便买啊?”
“把你培养成名演员,然后想听你叫我恩人。行不行?”
听到正煦的话芝琇乐了。
“怎么不去剧团?”
“晚上去,白天太热没法练。”
“在家怎么练?”
“照镜子练呗。”
正煦看了一眼芝琇说的镜子。这叫什么镜子,拿这种镜子还能练表演?正煦无言以对,嗤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