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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门,方睿楷就在那里静静地躺着等着她到来,她站在门口,就那么遥望着他,他的伤大部分都在后背,所以看不到什么,只有胸口处有一颗遗留的弹孔,那是为她挡的那发子弹,他的脸经过化妆处理,看起来很安详,就像睡着一样,她有那么一刻闪神,仿佛清晨醒来,他睡在她身边一样,就是这个容貌。
她的脸上竟然有那么一丝甜蜜的笑意,是的,那个时候她是幸福的,每天清晨等着他醒来,然后对她说早安,曾经她以为会和他执手到老……
三个人看到她的笑,都觉得心惊,吴梅轻轻地叫了一句“熙熙”?
她清醒过来,“啊”地一声尖叫,忽然挣开陆达,向前扑去,陆达跟莫特赶忙去拉她,没想到她的力气之大,两个大男人竟然都没有拉住,她扑到方睿楷身上,凄厉地喊着,“睿楷、睿楷啊,天亮了,你醒醒,该去上班了,你醒醒啊!”
陆达和莫特一左一右地拉她,却如何都拉不开她,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一个女人在绝望时会爆发出多大的力量,这一刻他们竟然都在羡慕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他虽然付出了生命,却换来在她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吴梅站在门口也已经泪流满面,女儿变成这样,最心痛的是她这个妈妈!
“睿楷,再不起床,你就该迟到了,别闹了好不好?”她放低了声音,“你身上这么凉,是不是病了呢……”
两个大男人听了都有些想落泪的冲动,吴梅抹了把脸上的泪,几步走过去,一掌劈到她后颈,她无声无息地闭上眼睛倒了下来,莫特及时地抱住她,将她带离这里。
晚上她再醒来的时候,陆达、莫特、吴梅谁都没敢走,就在床边守着她,生怕她会失控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她的神色竟然很平静,有些淡漠。
“我睡了多长时间?”她问。
“一晚!”莫特简单地开口。
她看着表,不过五点,天已经蒙蒙亮,她松了口气,还好没错过,她平静地开口,“一会儿我要去参加葬礼,妈妈帮我准备套衣服吧!”
“熙熙……”
陆达刚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如果不去的话,我会遗憾一辈子,我已经清醒了,我知道方睿楷死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出什么事的!”
吴梅红着眼说:“好,妈妈帮你准备衣服去!”
吴梅走后,她看了看莫特和陆达,“这次的事谢谢你们了,帮了不少忙……”
“熙熙,你什么时候跟我变得这么客气了?”陆达有点不知所措地说。
她勾起一个笑,却没有解释,莫特跟陆达对视一眼,都警惕起来,谁也没再说话。
天气还很热,墓地却十分阴凉,清晨八点,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端庄又肃穆,她离下葬的地方不算近也不算太远,从下葬开始她就泪流满面,只是静静地流着泪,没有叫,她的眼被泪洗得更加清澈,一直盯着前方的每一个动作。
黑色的棺木被吊下,土一点点地将棺木掩埋,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脸上更是湿湿一片,泪掉得很凶,她晃了晃,又让自己站直,不允许自己要倒下。
吴梅就站在她身后,莫特和陆达站的距离较远,虽然三人都十分担心她,谁都没有上前打扰她,似乎她的心情他们都明白。
杜文雨哭倒在墓前,如果不是有人拉着,她一定会跳下去,随方睿楷去了,她就方睿楷一个儿子,如今叫他如何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无意中,杜文雨看到夏唯熙,她疯了一般地冲过来,莫特和陆达看到连忙快走几步,打算挡在夏唯熙身前。
“你们别拦她!”夏唯熙突然开口。
“陆达、莫特,过来!”吴梅也跟着开口。
此刻吴梅是最了解女儿的心态,如果杜文雨丝毫不怪她,她反而要背负着愧疚走一辈子,那样对她太过沉重了。
陆达跟莫特让开,都退后两步,走到吴梅身边。其实昨晚夏唯熙去看方睿楷,莫特让人把杜文雨引开才让她看的,否则她根本就看不到方睿楷,杜文雨的情绪太激动了!
又一次让他们见证了女人绝望时的疯狂,杜文雨挺瘦小的一个人,几个男人竟然拉不住她,她冲到夏唯熙面前,抓着夏唯熙的衣服就开始打,夏唯熙一直流着泪,直直地站着一声不吭地让她打。
莫特和陆达都心有不忍,紧紧攥着拳不让自己冲过去。只有吴梅还算镇定,隐忍着痛苦平静地看着杜文雨疯狂地打自己的女儿。
“你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儿子,啊!”杜文雨凄厉的哭声在半空中盘旋。
夏唯熙从酒会之后一直没有进食,完全是靠营养液来支撑,再加上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很虚弱,杜文雨只是打了几下,她就被打的跪在了地上,她没有起来的意思,跪在杜文雨面前让她打。
“我的儿子啊、就算他负过你,也不用命来赔吧,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杜文雨扯着嗓子。
方父赶紧叫人去把妻子拉开,尽管他也伤心,但还有理智,现在的夏唯熙不比之前,且不说别人,就说她身后站着的这两个男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就算夏唯熙不追究,那他们呢?方家遭此重创,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杜文雨打了半天又哭了半天,也没有多少力气,两个男人就把她拉开了,她仪态全无,像个泼妇一样指着莫特和陆达说:“她就是个灾星、扫把星,当心你们都被她害死!”
杜文雨的叫声越来越远,最后被塞到车上。
夏唯熙跪坐在地上,这里的地阴冷阴冷的,她毫无察觉,眼中的泪一直没有停过,像水一样连着串地掉在地上。
陆达走过来弯下腰想要扶她,被她一把推开,“别管我,我自己来!”
她用手撑住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能是跪久了,脚有些不稳,她趔趄着走了几步适应之后,一步步向外走去,瘦弱单薄的身影,背却挺得笔直。
清晨,慕远打开电视看新闻,他耳边听着新闻,手却在翻文件。
“金融教父方氏总裁方睿楷、意外身亡,今日下葬,死亡原因警方并未透露!”
慕远听到这条消息立即抬起头,电视上正播着下葬时的情景,镜头一转,他看到夏唯熙满是泪痕的小脸,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似乎连一秒钟都没有,如果是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她,可是他却看出来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能认出她。
他马上跳下床,大声喊道:“孔诚!”
孔诚马上推门进来,“慕少?”
“方睿楷怎么死的,为什么没告诉我?”慕远一边说着一边在柜中拿衣服。
“慕少,您想干什么?您的身体还没好!”孔诚开口说道。
“夏唯熙在哪儿,马上给我查,我要去看她!”直觉中,他认为这件事跟她肯定有关,否则她不会哭成那样。
“慕少,难道您想一切都前功尽弃吗?我们就快要成功了啊!”孔诚着急地喊。
莫特收购了慕氏,对慕远的计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现在慕氏虽然有笔钱,但依旧不够运转,莫特不可能投进太多钱,只要维持不破产就行,贝纱虽然有钱却不善于经营公司,她只知道给钱,真正在运作的只有汪美珍和琳达。琳达怎么可能用贝纱的钱,所以就零星的往外放散股,她现在也是股东了,手中有一定的权利。
孔诚目的就是吸收这些散股,将来慕少再说服汪美珍,把琳达手中的股份控制到最小,如果现在慕少现身,琳达就不可能再往外放股。
“孔诚,我早说过,如果失去了她,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懂吗?”他虽然肯定她不会变心,但能左右她的事情太多,她的心软或是愧疚,都可能毁灭这段感情,都可能让她的心缩回去再也无法敞开。方睿楷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在她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就算二人现在离了婚,她也不可能完全把他忘记。
“慕少,就算您现在赶到她身边也没用,死的是她的前夫,对您有利!”孔诚根本就不明白慕远在担心什么。
慕远懒得跟他解释,把电话拨给王辉,王辉一听到慕远的声音激动地说:“慕总,您可算跟我联系了,夏小姐住院了!”
慕远为了保密,有事只让王辉联系孔诚,可这次王辉跟孔诚说了多少次这件事都被孔诚压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瞪眼孔诚,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详细情况不清楚,那天梅熙开业,晚上的开业酒会上,夏小姐最后一次露面,后来就听说方睿楷死了,麦哲重伤,现在情况不明,夏小姐精神不太好,在医院里养伤!”王辉快速说着,然后又说,“陆达和莫特的人守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