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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王皱皱眉道:“谷平,听说你的医术不错?”
这个学生却不敢吹擂了,内科诊脉,学生只会个皮毛,倒是跌打损伤外科,靠着几味秘方,勉强还能治治。”
“这两个人你能不能治?”
古如萍想了一下道:“能!只是学生不敢尽心,治好了他们,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
鹰王道:“那你就给他们治好,我敢保证他们不会再给你找麻烦,而且会对你十分恭敬了,我用得着他们两个,因此他们可不能生病;谷平,你说他们一个月内能否康复如初呢?”
古如萍道:“学生立刻着手,半个月就能恢复,再拖上半个时辰,两个月都好不了;若是另外找大夫,三年五载,学生都不敢担保好得了。”
“这么说你倒是当世神医了?”
“这倒不敢当,学生说的是医理,这种伤就怕拖,越久病根越深,学生自己下的手,自然知道病根何在,另外找个大夫,等他慢慢望问闻切,找出病,时间已耽误了,再高明的医术也无法妙手回春了。”
鹰王笑道:“好!谷平!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看来以后大可借重,你先替他们动手治一下,回头再来,我们好好地聊一下。”
古如萍道:“王书吩附,学生敢不遵命!”
瑛姑大声召唤,楼下立刻来了几个下人,瑛姑吩咐了一些事,把两个蒙古力士抬了下去。
古如萍也跟着下去,这次他却不像来时受人轻慢了,每个人都对他很尊敬,包括被他打伤的蒙古战士在内。
古如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上官玲等不及地问道:“到哪儿去鬼混了这么大半天?那些姨奶奶都很美吧?”
那口气完全像个吃醋的妻子,这时屋子里已没有别人,他们也不必伪装了,她的醋意实在没来由。
古如萍本想开她两句玩笑的,但是看到她脸上的神情,连忙把到口的话哽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时候一句玩笑,上官玲都受不了的,因此苦笑一声道:“这都是你的好抬举,先把个阿西给踢伤了,害我给她推拿了半天!”
上官玲道:“这不是正好可以给你们亲近亲近呀!”
口气还是酸溜溜的,古如萍只好苦笑一声:“可是后来的遭遇就苦了,还亏了你那儿学来的绝招儿,今儿差点就把命累在里面。”
“啊!是怎么回事?”
古如萍耳中已听到一点微微的声息,知道又落在人家的监视中了,于是把不久前的情形,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遍,同时对上官玲一示眼色道:“娘子,说来惭愧,我这堂秀才会无满肚子学问,结果还是靠着从你那儿学来的两手绝招儿才获得王爷的重视。”
上官玲也会意道:“谷平!你给那两个家伙治了没有呢?”
“那还能不治,王爷说他们的后台很硬,不宜开罪。而且这两个人对他还很有用。”
“有什么用,听说王爷是天下第一技击名家,难道要靠他们来保护不成,他们连你还打不过。”
古如萍叹了一声:“娘子!这两个人一身横练。武功的确很了不起,他们之所以会栽在我手里,是因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一时大意所致,认真动起手来三拳两脚就能把我打得趴下的。”
上官玲道:“那可不见得,老娘若是豁出性命去,就算打不过他们,临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古如萍笑道:“无此必要了,他们受的伤也没有如此重,我最后使了一手坏,但最多也只能是叫他们多躺几天而已,王爷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问我,要我说得严重些,久后又要我把他们治好,叫那两个家伙心存感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怎么神通广大起来了,手下居然能控分寸,想把人伤到什么程度了。”
“我要有这么大的本事,早就闯出字号来了。”
“谷平,那两个家伙对你还怀恨吗?”
“没有了,他们感激我得很,他们的伤若是不妙,被赶回家去就惨了,不但师门不齿,连族人也会看不起他们,蒙古人尚武好胜,最看不起失败者,战败受伤无力再斗的人,活着生不如死!”
“那也罢了!王爷要你做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好像对我很满意,以后会重用我!”
上官玲想了一下道:“谷平,依我说咱们还是回到江湖上去吧!这儿的人和事都是诡诡诈诈的,我过不惯。”
古如萍道:“别傻了,娘子。你以前不是劝我说,江湖上混不出名堂来,要我重新拾起书本去谋出头吗?怎么又变了挂呢?”
“我说的是求个正正经经的出身,可不是这一种!”
“噢!娘子,你不懂,士途求发展,讲究的是身家清白,行止无亏,我走过江湖,卖过艺,会被讯为有辱斯文的,别说考途多艰了,就是真考上了,有人在吏部告我一状,就能叫我永却不复,因此,我只能在偏途求发展。”
“相公,我知道是我托累了你!”
“娘子!别说傻话了,这是我自己不学好,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在江湖上混了,有些地方,我还落了底案,罪虽不重,但已经说定我做不成官了,不如在这王府中混混看,也许获得个前程……”
他们都已用过了饭,此时更鼓已三击,但监视者却还没离开,古如萍道:“好了,睡吧!有话慢慢说。”
他上前去揽住她的腰,上官玲没有推拒,只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着的神情是很复杂。
古如萍以极低的声音道:“小玲儿,我可不是存心的轻薄,但这个地方太复杂,形势也很凶险,现在想退也没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挺下去。”
上官玲满睑通红,低声道:“我知道,可是到了床上你可得老实些,不准趁机占我便宜。”
这实在是句废话,女人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在乎男人占她的便宜了。
这一声警告,只是挽回一点虚伪和自尊而已,只有傻瓜才会把这种警告当真而去遵守着!
古如萍自然不是傻瓜,他扮演的也是一个不老实的人!
但一直等他们上床了,熄了灯,在帐子拥成一团,床儿轻摇,帐铺轻响时,屋上的监视者才悄然离去。
这时,听戏的走了!
可是,演戏的却无意停止,所以戏剧仍然继续扮演下去!
假戏竟然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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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十二金钗
第二天清早,上官玲起得很早。但侍候他们的人却比她更早,她才在院子里走动,院门外已经有人轻声地喊着:“谷娘子,请开门,给您送洗面汤来了。”
她去开了门,却是两个大丫头,长得十分清秀、一个提了桶热水,一个却捧了梳洗用具,屈腿道:“娘子,我叫小挑,这是小梅,都是七夫人屋里的。奉了七夫人的吩咐,来侍候您跟谷先生。”
“啊?不敢当,七夫人是哪一位呀?”
“就是瑛夫人,她排行第七,不过她是最得王爷的尊敬,在各位夫人中,也是她领头的。”
“噢!请两位妹子回上七夫人,我们就是两个人,自己做惯了,用不着人帮忙。”
小挑笑道:“七夫人知道二位爱清静,不喜欢人打扰,所以特别指定我们过来,早上送洗睑水,打扫屋子,然后到厨房去端早饭,平时我们不来打扰,娘子有什么吩咐,只要通知一下外院轮值的婆子,我们就会赶来侍候的!”
他倒是很能干,几句话,把她们的职务以及服务的范围都说清楚了。上官玲倒是无以挑剔,事实上上官玲住进这儿来,什么都不熟,也的确要人帮使指点。她们进来后,动作很利落,一个把水注脸盆中。侍候上官玲洗脸,一个则整理屋子。
没多久古如萍也起来了,她们招呼后,又去整理卧室。然后小桃又问道:“二位早点要用什么,吩咐下来,婢子好到厨房去端了来。”
古如萍微笑道:“难道还可以由着我们点来吃吗?”
“是的,除了很特别的,要早一天通知厨房准备,普通一点的南北点心面食,厨房都是准备齐全的。”
古如萍道:“我想吃一碗炖得烂烂的蹄花面。还要五六个南方的蟹壳黄酥饼。娘子,你要什么?”
上官玲道:“我随便来碗面条就行了,我说相公,你也别找麻烦了……”
小桃道:“不会麻烦,这些都是现成的,立刻就有,府里有四五百人开火,有一半的人都是吃小灶的,三班大师傅,每班二十个人,各种南北口味俱全……”
古如萍咋舌道:“这是干什么呀?”
小桃笑道:“这就是王府的排场,尤其是我家王爷,特别好客,家里经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