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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秀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做过偷渡生意,那种跨洋的偷渡船上什么阴私肮脏的事情没有,很多女人为了保证自己一路上能好好的度过,有的会主动去讨好引船长,甚至一个最底层的机工。
手无寸铁,身在异乡的女人还能怎么讨好男人。
当然是用身体,这种脏事宫秀甚至自己都遇到过,宫秀自己都得承认,那个越南女人实在是够味道。
这是比较好的情况,如果碰到差的,那就是无法想象。
在海上一漂就是几个月的垃圾们见到女人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狼见了肉一般,那种情况下,活着和痛苦的活着,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楚景言静静的看着宫秀,然后开口说道:“我碰到的事挺恶心的,你要不要听?”
宫秀点了点头。
楚景言重新坐了下来,想了想之后说道:“我那时候在旧金山,其实设身处地想一下也不太可能有人会从旧金山偷渡到亚洲来,当然也有,不过那时候我走的船得先到日本,然后才能坐另一艘船到首尔。”
“跨一个大洋当然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楚景言缓缓说道,“具体走了多久我也不记得了,我就记得那时候我身上有一把刀和一整个背包的压缩饼干。”
“那种破船的速度很慢,所以消耗的时间更长,我必须得保证自己不饿死然后被丢进海里。”
“那个船舱永远都是昏暗的,每天就那么一小会能被放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楚景言撑着下颚,淡淡的说道:“但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味道,混着海水腥味的空气,就跟垃圾场的大便一样让人作呕。”
“船上有一家人,爸妈还有一个女儿。”楚景言看着宫秀,忽然笑了一下,“对,别猜了,那个女儿长得很好看,我告诉你,是我见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里面最好看的,好像是中缅混血,因为男人是个中国人。”
“因为欠债,准备偷渡到日本投奔亲戚。”
“你也知道,上个世纪整个世界都是中国的偷渡客。这种事情不稀奇。”
楚景言面色平静,接着说道:“从上船开始,我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可能会出事。她的父母好像也清楚这点,故意把她打扮的很脏很邋遢,我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渴了就喝一口水,饿了就啃一口干粮。”
“其实那会我经常会偷偷的去看那姑娘,船舱里不仅臭烘烘的还很拥挤,那种情况下。有事没事看看那姑娘,我会舒心很多。”
“有一天所有人都睡了,我坐在角落偷偷看着她。才发现她也没睡,也在看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她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好几天都不敢看我。”
“然后有一天。那姑娘走到我面前。递给了我一块面包和一瓶牛奶。”
“最普通的全麦面包和混了白开水的牛奶。”
“味道很差,不过比压缩饼干和过滤海水好吃。”
说着说着楚景言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给我那些东西,她为什么要坐到我旁边来却不去找她的父母,最重要的是。。。。”楚景言的拳头逐渐握了起来,“她不该在我面前洗脸。”
“那是张怎么样的脸啊。”楚景言眼神空洞着,好像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一般,“脸上脏东西全都没了,皮肤比牛奶还要滑腻。就算在臭烘烘的船舱里,身子上也有股好闻的香味。后来我才知道,她身上有个茉莉花的香囊。”
“她不该对我笑,不该对我那么好,不该跟我说她的一切。。。。。”
“她说她的小名叫竹子,因为她爸爸的家乡漫山遍野都是竹子。。。。。”
“她说她在旧金山的时候最爱去吃川菜,她说如果有机会能回中国的话,一定要去尝尝最正宗的火锅。”
“她说她之所以在我面前洗脸,是想让我看看她真正的样子其实还不差,呆在我身边不会给我丢脸。”
“她皮肤很白很滑,任何一处都是,她身上很香,任何一处都是。”
楚景言看了宫秀一眼后接着说道:“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你想的没错。”
“我上了她。”
“在晚上,船顶。那晚天气很好,满天都是星星。”
楚景言笑着摊了摊手:“你看,我这个人从生下来就在说谎,谁都不知道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都以为我洁身自好,都以为老子不愿意碰那些脏女人,可谁他妈知道,我一看到女人脱掉衣服,我就想起她。”
宫秀吸了口烟,声音低沉:“你继续说。”
楚景言没有立刻开口,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一样,可我真的想过等到了首尔我就带上她一起,找到秀妍,找到秀晶,然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我把这个打算说给她听,她对我说,好。”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宫秀,我向你保证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笑,泰妍也比不上她。”
“于是我对生活忽然就又有了希望。”
宫秀抬起头,狠狠的吸了口烟之后掐灭,叫道:“你别说下去了。”
楚景言笑了笑,好像没听见宫秀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有一天我醒过来,发现她不见了。。。。。心想着或许是去透透气,或许是去船顶帮那些船员洗衣服,对,她是去了船上帮忙做饭,然后,然后就没回来了。”
“我等了一天,两天,三天。”
“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楚景言的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颤抖着却极力控制着双手不去抓破皮椅,宫秀在一旁,抓了抓头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只是过去了三天而已,她整个人都要发烂了,是真的。我跪着爬到她身边把她衣服全脱掉之后发现,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全是淤青还有伤口。”
“她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于是我就把耳朵贴到她嘴边,然后我听清了。”
“她让我杀了他。”
“她不想活了,她说她对不起我,她说她没办法陪我去找秀妍和秀晶了,她说下辈子她再做我的新娘。”
“于是我就杀了她。”
“最后她死了。”
“我掐死了她。”
“就算死了,她也还是很好看。”
声音戛然而止,屋内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沉寂。
到底还是楚景言开了口,此时此刻的他坐在沙发上眼睛无光无神,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是那帮越南人干的,那群王八蛋折磨了她三天,他父母发现了,然后被扔进了海里,那帮人让她活着,也是为了等她稍微好点之后继续下去干那些恶心的事。”
“恶心,我就觉得恶心。”
楚景言的拳头紧握着,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殷红的血顺着手掌滴在地砖上,他的脸却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如果她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洗脸,不会想着把自己洗干净就是为了让我看清楚她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被那个该死的船长看上。”
“就因为这个,她死了。”
“因为我。”
“让我这么痛苦的人总得付出代价。”楚景言看着宫秀说道,“他们也得死,而且得不得好死。”
声音平静,在阐述着一个已经发生很久的事实。
“我用了半个月时间陪那群跑船的喝酒聊天,给他们洗衣做饭,很顺利的让那群垃圾亲近了我,最后我竟然能随意的在整艘船上走动。”
“于是那把刀终于派上用场了。”
“在靠岸前一个晚上,我把那些人全给杀了。”
“六个人还是七个人来着?”
楚景言皱起了眉头,好像因为想不起什么事情来一般很是愤怒:“我到底捅了那个船长几刀?十刀?二十刀?哦对了,我还把那个轮机长给阉了,肯定是不可能真的全割了下来,不过我想应该是割掉了一半。”
“够了。”宫秀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楚景言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变态,你这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变态,再听下去老子都要吐了。”
烦躁的来回走动了好几圈,宫秀扯着头发大叫道:“听你的,老子全听你的,你知不知道那年因为这事整个日本沿岸全都封死了,你知道因为这个事死了多少人?他妈的原来都是因为你!”
“就因为你要帮你一个跟你上过床的女人报仇。”
“因为你,都他妈的因为你!”
“楚景言。。。。。”宫秀的胸膛因为强烈的喘息起伏不止,“你就是个变态,他妈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楚景言笑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