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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你出事,我也吃不了兜著走啊。”说完苦笑一声。
邱景岳也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不知怎麽回答。人想要你错的时候,你怎麽可能不犯错误?
邱景岳在半个小时後准时敲响主任办公室的门,听见廖敏轩说进来。他转动了一下门把,推开门,就见廖敏轩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後,桌前背对著门坐著季师益。季师益转过头,见他进来,自觉地站了起来,想把座位让给他。廖敏轩说:“你坐著别动。”
季师益没有再坐下,邱景岳也没有坐下。两人站在桌前的一左一右,视线互不交流。
“邱景岳,你那个家族调查的课题和小季一起做。”廖敏轩这麽对邱景岳说。
原发性肝细胞癌家族调查的临床课题是邱景岳为科室写的,用的是廖敏轩的钱。廖敏轩本人最开始不太瞧得起这个课题,但做了一年之後,邱景岳的摘要中了一个很重要的国际会议的口头汇报,并得到了travel grant,*国的某个研究室听了他的口头汇报之後主动联系他们,说可以和他们合作,利用他们研究室的基因检测方面的技术深入研究这个课题。这项合作的协商正在进行中。今年的研究团队申请当中,邱景岳的几个研究都被纳入,他在读期间所做的工作以及最近两年做的东西几乎支撑了廖敏轩团队申请的一半内容,而这个家族调查项目正是重点内容。
邱景岳虽然在这方面不够聪明,也明白廖敏轩的意思,他不想让他一人独大,至少要扶植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使他的功劳不那麽突出。
邱景岳没看季师益的表情,也没看廖敏轩的表情。他只是点头,说:“好。”
廖敏轩要邱景岳交出的那部分就是和*国实验室共同合作的那部分。邱景岳已经写好实验计划,和对方的具体负责人员也在协商。中途换人势必会令对方不满,邱景岳虽没有指出这一点,廖敏轩自然也明白,於是对季师益说:“你先跟他熟悉一段时间。”
廖敏轩圣旨下了,邱景岳和季师益只能照做。季师益对这个课题并不熟悉,邱景岳说那你找个周末,我好好和你说一下吧。季师益说好。
在走出廖敏轩办公室後他们只进行了这样的交流。邱景岳在转身回二区的时候季师益从後面叫住他。邱景岳回头,看见他有点烦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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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师益踌躇半天,都没说出什麽,邱景岳不太明白他要说什麽,只是看著他的脸,觉得如果是这样的事情,宁可见不到还好些。
廖敏轩那时从办公室里出来,见他们两个还没走远,问了句你们干什麽?邱景岳就往二区去了。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邱景岳知道自己对廖敏轩而言是一颗棋子,恨得入骨,却不能丢弃的棋子。邱景岳也明白这也是自己拼命争取才达到的效果,不然的话,他会是一颗弃子,早就被丢在角落的弃子。
只是,如果最终使他被丢在角落的人是季师益的话,他宁可一早就被丢弃。
22
周五下班时,邱景岳给季师益发了条短信,问他晚上有没有空,约个时间地点谈谈课题的事。季师益很快就给他回了电话,在电话里问他:“方不方便去你家?”
邱景岳犹豫了一下,说:“我家里人要休息,可能不是很方便。”
“那到我家可以吗?”
邱景岳只去过季师益的家一次。就是自己婚礼喝醉了,被他背回去的那一次。想起那个时候他和季师益的感情还挺不错的,对於去那个地方未免有些抵触起来。
因为邱景岳迟迟没有回答,季师益在那头也沈默起来。最後邱景岳说我不是很认得去你家的路,要不晚一点,九点半你再来我家,怎麽样?
季师益说好吧。
九点半儿子睡觉,保姆基本上不出房间了。他可以告诉季师益家里人都睡了。
季师益在准时九点半的时候按门铃,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的邱景岳马上过去开了门。开门後,邱景岳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说你穿吧。
季师益打开鞋柜,把自己的鞋放进去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说:“你太太睡觉了吗?”
邱景岳随便应了一声。但那个时候,听见门铃的保姆从房间里出来了,见有客人来,就问邱景岳:“邱先生,我去泡点茶?”
邱景岳很是尴尬,又不好责怪保姆,只好说:“哦,好的。”
保姆去厨房里煮开水的时候,季师益坐在沙发上,接过邱景岳递过来的烟,问:“什麽时候换老婆了?”
他问的时候口气并不是那麽好,或者说,口气十分尖锐。
“是保姆。”邱景岳拧起眉毛,他有点恼怒於季师益的语气。
“你太太呢?”季师益也不点烟,就把拿在手里玩。
邱景岳不想回答,於是点起烟,选择忽略他的问题。
保姆把泡好的铁观音拿出来,给客人和主人都斟上茶,然後说:“邱先生,那我先进去了。”
“嗯,没事不用出来,没关系的。”
邱景岳抽烟的时候季师益也点上了烟。他们沈默地抽著烟,在剩下烟屁股的时候,邱景岳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了,说:“早点做完,可以早点休息。”
“晚了也没关系,我可以住这里。”季师益也不看邱景岳,只是把烟灰抖在烟灰缸里。
邱景岳说:“没有多余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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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师益说:“你的床不是你一个人睡吗?”
他的语气激怒了邱景岳。邱景岳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季师益的鞋子从鞋柜里取出来,放在门口,打开门。
季师益坐在客厅里没动,甚至没有理会邱景岳在做什麽,只是慢慢地抽著烟。
邱景岳在门口站了会儿,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季师益什麽都知道,却在装糊涂,看著他说谎,一次又一次故意提及他的那位太太,使他难堪。他也许什麽都清楚,包括廖敏轩想靠扶他来排挤他,想起自己当时自以为和他感情好,想起他从来不回的那些邮件,忽然觉得自己蠢到没边了。
一开始就知道是竞争对手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那麽温柔的事情?如果不是当时他的前妻一次又一次找邱景岳“倾诉”烦恼,季师益怎麽可能来和他感情好呢。
邱景岳忽然觉得,人想明白什麽,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我把相关文件全发给你,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邱景岳站在门口对季师益说。
“不要紧,我可以在这里休息。”季师益还是坚定地坐在沙发上。
邱景岳对他毫无办法。他关上门,回到客厅,看见季师益喝著茶,简直想不明白他怎麽还能这样。他的这种态度使他想起了张宁,反感之余,邱景岳说了句随便你,就回到了书房。
在打开电脑之後,他很快就把电脑关了。他站起来抽烟,找不到打火机,他转身,就发现季师益站在书房的门口看著他。
那个视线似乎一直是那样的,邱景岳一直不明白,季师益为什麽喜欢那样看著他。季师益从来不那样看著别人,邱景岳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打量、评估、还是一种乐趣?
邱景岳对此十分烦躁,他试图从季师益身边走出门,却被他拉住了。季师益关上门,邱景岳说:“你想做什麽?”
“不是要工作吗?”季师益说,“你上哪儿去?”
季师益坐到电脑前,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邱景岳坐过来。邱景岳坐了过去,打开电脑,打开准备对季师益进行交待的文件。说了一句:“这个东西???”就说不下去了。
季师益仍然那样看著他。邱景岳忍不住说:“你看电脑吧。”
季师益没有离开视线,因为那个视线那麽灼热,邱景岳几乎就要窒息了。他站起来,却被拉回了座位。邱景岳高声说:“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儿子在睡觉吧?”
邱景岳只好说:“你能不能专心点看电脑?”
季师益终於转移视线了。邱景岳开始讲解,他自己都觉得不知所云,讲了接近十分锺,忍不住点了一支烟。
“你有没有话想问我?”季师益说。
邱景岳抽了会儿烟,说:“很多,现在不想问了。”
“我不知道廖敏轩会让我做这个课题。”
“你不用解释。”
“我曾经以为你和你太太和好了。”
“我的家事和你没关系。”
季师益玩味一笑。邱景岳说你笑什麽。
季师益说你喝醉後告诉我很多秘密。
邱景岳说我很後悔。
季师益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