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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手臂放在桌面上,嘴里咬着毛毛虫状的点心,说,“你们平日里都喜好热闹,这会儿怎么都没有人提玩游戏。”
潘金莲手臂上扬摸下脖子,那儿的白嫩嫩的肉露出了一片,道,“月娘,还不是都等着你讲话嘛。”
月娘慌忙带笑的摆手,挠着自己厚重的衣服袖子,道,“金莲妹妹,我可不行,还是你们决定吧。”
陈敬济拍了一下自己的,看着身旁的西门大姐的脸颊,道,“老婆,我们京城不是有玩‘捉贼’的嘛。”
西门大姐突然也是顿悟了一般,手指挠着自己的鼻梁,道,“挺好玩的,我们现在就玩这个。”
孟玉楼好似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脑海里有很多想法,问,“姐夫,怎么个游戏规则。”
陈敬济有了在众人面前显摆的空间自然不会放过,手臂煞有介事的挥舞起来,道,“我们现在是七个人,折叠出七张同样大小的纸片,在上面分别写着无、官、捉、贼,抽到捉的人负责猜贼在谁手里,猜的对了ok,贼来受罚,受罚的方式由官来定,如果猜错了,那你就有麻烦,你来受罚,同样由官定受罚的方式。”
第一卷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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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稀里糊涂的还算是听的明白,孟玉楼写了一手好字,写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了她,丫鬟帮着她裁了硬纸,很快便把同样的纸板带到了桌上,讲究公平、公正、公开的孟玉楼没有作弊行为。
游戏开始,纸板胡乱的分发下去,众人领了自己的那一片慌忙的去看,只听潘金莲恼怒的‘哎呦’了一声,说,“我的妈呀,我怎么是‘捉’啊。”
众人乐的嘴角纷纷上扬,抓到‘贼’‘官’的人倒是没有声张,只等待着潘金莲的猜测了,拿着眼睛别有趣味的去看她。
潘金莲手臂支撑着下巴坐好,手心朝里的乖巧模样,很像我曾经曾经曾经的一个女友,留着平齐的刘海,常常可爱的冲着我傻傻的笑,如今想起来倒是觉得回忆很甜蜜。
潘金莲如此的那种状态,拿眼睛仔细的观察众人,觉得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贼,因为表现出来的表情都是一样,既像身居万里之外于己无关,又像垂危于病榻之上。
潘金莲见没有其他的办法,讲只好随便蒙了一个人,道,“‘贼’应该在瓶儿妹妹那里吧。”
李瓶儿不好意思的冲着潘金莲笑笑,将自己手中的纸板摊开,上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无’,这时候月娘禁不住笑出了声音,说,“金莲妹妹,‘贼’在这里。”
潘金莲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嘴唇上含着香肠般的软点心,道,“那‘官’是谁啊。”
没有任何人的吭声,众人纷纷咬着头道‘不是自己’,如此这般的问了一遭,陈敬济才不慌不忙的承认,道,“四娘,我可是要讲惩罚的方式了。”
潘金莲有种身在别人笼中的感觉,像阶下的囚犯,问,“姐夫,什么惩罚方式,你就讲吧。”
陈敬济的邪心自然而然的又要‘月亮之上’,桌下的腿不老实伸到潘金莲脚旁,轻悄悄的触了那么两下,道,“四娘,我要你给我们讲个荤段子听。”
潘金莲被陈敬济触的轻轻一笑,面颊上带了微微的容,说,“我哪里会哦。”
李娇儿五指紧紧团在一起,重重的敲打在桌面上,搞的气氛一时间热闹非凡,说,“金莲妹妹,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潘,和有关系的哪有你不知道的。”
潘金莲伸了手去同李娇儿闹戏,惊的月娘闪躲了一下,而后听她把荤笑话讲了出来,道,“有个寡妇去买黄瓜,并嘱咐不要切片,但卖黄瓜的忘记了,还是切了片,那寡妇见了,骂道:‘你他妈当我是存钱桶啊?’。”
众人听了是纷纷哈哈的笑,有的挤着眼睛坏笑,有的眨着眼睛好笑,自然中带着不自然的成分,快乐中却有带着不快乐的色彩。
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刚刚的纸板搞乱了重新分配,这个完全是同福利彩票一样,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运气的成分占据着百分百的力量。
这一局的结果是李娇儿拿到了‘捉’,愣愣的看了半响的时间,然后耐心的去观察众人的表情,只听孟玉楼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喊道,“贼是谁,贼是谁。”
这个世界不聪明的人有很多,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人不应该自作聪明,那样的话上帝很容易笑岔气的,上帝都笑死了,我们还活的了嘛。
李娇儿细看孟玉楼的表情,肯定了她是‘贼喊捉贼’,道,“贼应该就是玉楼妹妹。”
众人一起去看孟玉楼,羞的她无可奈何的摊出纸板,道,“谁是那个‘官’,你就别装大爷了,赶紧的报上名来吧。”
潘金莲轻轻捏了孟玉楼的一下,惹的她是心儿都颤抖了,说,“好啊你,不准为难我哦。”
潘金莲咬着自己的手指,暗中沉吟了片刻工夫,说,“玉楼姐姐,还是诵诗给我们听吧。”
孟玉楼诵诗那是比放屁拉屎还容易的事情,你们知道什么是讲假话嘛,就是那个感觉,随口而来、随即便忘,站起身来往窗前走,望着远处的湖面开口道,“《人生》,假如我是那苦行的僧,即使拖着疲倦的身躯,沉重的经书,还有不绝于耳的木鱼声。也要在秋天的黄昏歌唱黎明,在久候的树下静静品味人生,在的怀里哭诉留泪。生,只此一次,死,就是不久。仅有忍受没有享受,更有何意!更有何意!有人在肮脏的夜呻吟,我感性,有人戴虚伪的面孔,我理性。我也要说,喝着苦涩的下午茶,我随性。”
众人自然是一阵鼓掌,对于原创的东西,我们还是能够保持好心态的,当然了,骂人的也有,许你赚钱就许人家痛快痛快嘴,我的心态是无比的轻松。
游戏的继续进行不提,只道是这一日众人玩的痛快,而且陈敬济同潘金莲是对上了暗号,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估计就是这两三天了,我们一起去期待吧。
我开始觉察到世界的无趣,因为好久似乎都没有刺激的消息,有些时候我们是需要快感的,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又是需要痛感的,极端的悲伤远比丰富的喜剧容易得奖。
死亡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想应该足够的刺激,我们迟迟忘却的一个人物,王婆的命运已经到了终点。
人活在世界上是非常不容易的,死亡基本上比活着更难,我们年轻的时候觉得还没有什么,不就是一死嘛,为了那些贱女人甚至都可以丢命,但是老年你才会清楚的了解,死亡是多么的可怕,每一个无人陪着的深夜,你都会怕鬼魂的突然附体。
闲话不多谈,岁月在飞驰,突然间的那个早晨,王婆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秋菊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她大清晨起床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叫王婆起床,这是王婆昨夜里嘱咐她的,人老了一般都能够预料自己的生死,害怕睡着睡着就走了也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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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走进帘子后面连叫了三声,见到王婆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后,慌的去掀被子,王婆当时已经彻底的别离了,像被冻僵的冰块窟窿。
秋菊吓的哇哇大叫不讲,这是人的正常反应,春梅在楼上率先听了去,推着身边还熟睡着的春花道,“妹妹,好像秋菊在下面叫呢。“此间的事情不提,只道是之后潘金莲也便知了去,而后西门庆也便知了去,再之后郎中也带着急救箱出现在了房内,不过事情是摆明了的,即便是华佗在世都难以起死回生。
人死不可预料,此间的事情如此讲来,潘金莲痛哭在王婆的床头,轻抚着她瘦到骨头的脸颊,多年来的感情摆在那里,毕竟大家伙是一起做过坏事的,那种关系的巩固程度远超过其他。
我们了解很多可靠不可靠的消息,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经验,好朋友其实并没有坏朋友更实惠,至少在某一个阶段是那样的。
潘金莲如此那般的抱着王婆的脸颊,声音大如牛打喷嚏,道,“老婆子啊,你怎么就死的那么早呢,人间的清福你才享受了几日,为何要着急着去天堂里陪上帝呢。”
月娘在潘金莲的身后轻轻拉着她,拿手绢轻轻擦着自己的鼻涕,那倒不是哭出来的,而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感冒发烧导致的结果而已。
月娘如此那般情形的拉着潘金莲,自己则是尽量保持着苦瓜脸,道,“金莲,人死了就死了吧,上帝那儿缺少天使,我们应该体谅才行。”
潘金莲的鼻涕开始垂着下流,像冬日里挂在屋檐上面的冰柱子,道,“月娘,上帝怎么可以这样呢,好好的年轻女人不带走,偏偏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