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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男人的语气里带了讽刺的意味,女人苦涩的低下头。
“你要我死没问题,只是,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还要去──”
“够了。”
想要同他解释,哪知话还没说完就被印无忧看似不耐的给打断了。
“你不用同我解释。就算是要你死也不是现在,现在的你於我而言还多少有些用处。”
冷冰冰的收起笑容,印无忧的眼神从凌格苍白的脸上离开。
“即便是废物一样的你,若是能好好利用的话,总会带来点意外收获的。”
“什麽……?”
他说她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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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愕的抬起头来,凌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从没有人这样说过她,她凌格从小就聪明坚强,少年时又习得一身好武艺。这个人怎麽能这般平白无故的轻贱她……
“怎麽了,不爱听?”
见女人脸上露出明显受伤的神色,印无忧却满不在乎的一笑,顺手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女人重新抓回到自己身旁。
“废物有什麽不好的,你是废物,我也是。两个废物在一起,刚好合适。”
懒洋洋的靠在女人肩头,他看上去有些倦了。
上一次的欢爱将凌格弄得身心俱疲,这一路上已是睡了一天一夜。而他却也守了她一天一夜。担心她因伤愤过度出了问题,一路上他摸著她的心跳,连打盹都不敢。
现在她醒了,他可是乏透了。现在正好拿她当枕头,好好地补上一觉。
“你……”
见方才还一副高高在上主人模样的家夥此时却毫无防备的赖在自己身上装死,凌格顿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正待伸出手想将这个沈得要死嘴巴又不饶人的家夥推开之时,男人的头却突然扬起凑了过来,薄唇毫无预警的印上她的脸。
“嗯……还是那麽够味儿啊。”
冷不丁的偷了个香,男人回味无穷的咂了咂嘴,好像吃得不太饱。
他不做越矩的事情还好,这麽一亲,凌格这才猛然想起那夜,自己已经同他有过最最亲密的关系。
目光落在他那俊美的脸上,想起当日两人裸缠在一起的激烈。女人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打他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怎麽了,还在害羞呐。”
只一眼便看穿了女人心中所想,印无忧贼贼的笑了起来。大手一勾便将女人困在怀中,结结实实的同她亲了个嘴儿。
“嗯……”
身体突然被困,嘴上有压了湿湿软软的东西。凌格的鼻腔里传来男人温暖好闻的气味,头却晕晕的,越来越分不清东南西北。
“啊……”
只感到自己口中多了一个东西在动,胸膛也被这个色魔级的人物用胸膛紧紧压住,女人觉得自己气息越来越弱,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嗯?”
正闭著眼,享受这甜美的一刻。印无忧却蓦地张开桃花眸,眉心处多了几许折痕。
“你──”
不明白他为什麽停下动作,凌格喘息著抬起眼帘,心中生出不解。
“天呐,你在发烧啊……”
耳边只听一声男人的惊呼,她便歪在一旁,什麽都不知道了。
(18鲜币)第十章 早点睡吧,乖
“来,把这碗药喝了。”
撩炮在软榻上坐下,印无忧一手端著微烫的药碗一手将昏睡在床上的凌格慢慢扶起。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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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窜进幽幽的药香,凌格看著男人认真照顾自己的模样,心里不知不觉间升起一股暖意。
这是他亲手为她熬得药麽?
真好,这辈子居然还能喝到他亲手煮的东西。
想当初每到冬天,这个家夥都会夜深时分跑到厨房去专门为她熬暖身的鸡汤。因为体质的缘故,一到冬天她就会变得手脚冰冷,有时候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却还是冷的睡不著觉。
现在已是深秋,天早已渗出了凉意。这两天因为他的突然出现累的自己身心俱损,再加上车马劳顿生病了也是理所当然。却没想到,发生了这麽多事,他居然还会为了自己做这种事。
“呼……好烫!”
心里想著前尘的种种,凌格心不在焉的将碗中的液体就往口中送。哪知刚熬的药汁居然如此之烫,痛得她几乎跳了起来。
“慢点,都还没吹过。”
见女人被烫伤印无忧皱了皱眉,接下来他抿唇端离药碗,大步走出了房间门。不一会儿折返回来,手中已多了一个汤勺。
“来,还是用勺子喝吧。”
重新挨著凌格坐好,男人低著头小心翼翼的将碗中的汤药盛在勺子里吹凉了才又送到女人唇边。
“嗯……”
不好意思的就著他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良药虽苦,但是刚刚好的温度却令女人已经分辨不出那涩口的味道。
两个人就这样沈默不语的一个喂药,一个吃药,心里皆是怀著复杂的心事。
末了,凌格吞下最後一口汁水,终於忍不住轻声开口询问──
“为什麽要医治我?”
“什麽?”
正待将碗收回,听到女人的问句,印无忧不解的抬起了头。
“我是说,为什麽不干脆让我病死算了。”
抚著自己忽然变疼痛的心口,凌格剧烈的咳嗽几声又沙哑的说道。
“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艰难的回望著印无忧的眼,女人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一丝凄楚。
既然心里想的是如何要她的命,又何必在杀她之前对她这麽温柔?
想当初她就是沦陷在这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到最後终於愤恨交加一掌差点打死他……现在他又故态复萌,是成心的要她不好过麽……
“哼。”
原本不知道凌格究竟要讲些什麽,等到现在知道了後,印无忧却宁愿自己不知道。
平和的神色因女人说出的话而变得越来越冷,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见一向刚强的凌格此时此刻却因为难过和病重变得有几许瑟缩和脆弱。男人的心蓦地抽痛了一下,却强逼著自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口中说出冷酷的话。
“都说了留著你还有用,死这种事你是逃不掉的,急什麽。”
重重的将空碗扔在桌子上,印无忧头也不回的向大门走去。
“我们现在在小城的一家客栈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待著养病。这地方爷倒是没来过,新鲜的很,就不陪你耗著了。这塞外的女人想必更有味道,我出去转转,晚上若是不回你就自己叫小二送饭吧。”
()
丢下这麽一句吊儿郎当的话,不顾凌格的脸在听到他又要去花街柳巷寻欢的那一刻变得惨白,印无忧很快就消失在房间内。
“唔……好冷……”
强忍著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滴,凌格默默地将脸埋进了蜷缩起的膝盖中。
头痛也好,身痛也罢……什麽都比不上她此时的心痛要来的残忍。
躲不掉吗,真的躲不掉这男人的掌控吗?
他们终於又向以前一般待在一起了,她终於又软弱的被他俘虏了。时而对她温柔体贴的要命,时而又完全不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
她好怨──
真的好怨好怨他。
可是怨又有什麽用?
难过的擦去颊边不断滴落的泪水,凌格强忍著心中的酸楚躺下身来逼自己入眠不去想他是如何对她的。
既然他说她还有用那她就努力地被他使用好了。
早点康复起来,完成他给的任务。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就能真正的获得自由了吧……
就这麽浑浑噩噩的睡到半夜,凌格恍惚中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那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动过程中,一股馋人的肉汤香气扑鼻而来勾起了她所有神经。
是他麽?他回来了?
挣扎著坐起身来,女人努力地透过黑暗向门边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桌边动作,样子好像在点烛火。
果然,没过多久,昏黄的烛光就将整间屋子温暖的照亮。
“你醒著?那刚好,我听店小二说你整个晚上都还没吃东西。所以我炖了锅鸡汤,你喝些补补身子。”
好像并不意外凌格看见自己时眼中松了口气似的神色,印无忧神情自若的将小砂锅中的鸡汤倒在一个碗里,然後稳稳的端给凌格。
“喝吧,一会儿汤凉些我在撕些鸡肉给你吃。现在先把汤喝了。”
见女人只顾傻愣愣的盯著自己看,印无忧好笑的推了推她,示意她大可不必再发呆。
“你去哪了?”
还没来得及管住自己的嘴,凌格发现自己心中一直在想的问题已经脱口而出了。
连懊恼的时间都没有,女人紧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