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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作为裁判员,我已提醒她们,绝不能扭屁股,假快感呻吟或暗中使劲以使参赛者分心,她们必须完全放松地撅在那里当一种“物”。
两个女人刚刚往里面灌了许多开塞露以保持润滑,这种没有爱、没有情甚至没有性欲的交合,令她们这种“专业人士”的身体十分干燥,所以必须充分准备以免受伤。
潮州佬上下衣服脱得飞快,也就在我低头调秒表的功夫,他已全身赤裸。只见这位爷,干瘦干瘦,肋间根根见骨,状如剔了肉的西排。往下看,忽见此人胯间一物,昂然奋然,竟比江学文的那话儿大出三分之一。
和江学文相好的女作家“河之女”如果现在到现场,见此情状,她一定会大吃一惊,而且肯定会满怀惊异地新写一本小说描述她的发现。时下“新人类美女作家”们的小说中,总是想当然地认为男人的身高与阳物成正比。此时此刻,如果才女们见到矮小潮州佬的大家伙,肯定比哥伦布发现美洲还要惊奇,她们那些不断暴皮的嘴唇,一定会因惊讶而咧得能插进一支香蕉。
距比赛开始还有三十秒钟,潮州佬忽然光着身子轻移飞走,到冰箱边站定,从上格里掏出两小瓶矿泉水。
这两瓶矿泉水,谁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大概他是在某个时候趁人不注意时准备下的。
已经站在小姐身后,一只手已搭在对方腰上准备“开始”的江学文,接过潮州佬替他拧开盖的冰冻矿泉水,茫然发问,“干什么?”
45。荒谬性比赛(2)
潮州佬先不答话,仰头灌进一瓶冰水,抹抹嘴,说:
“为了使比赛公正公平举行,必须事先喝冰水。如果咱俩当中,有人吃了什么药,事先做手脚,这冰水一会儿就会发生作用……快喝,比赛马上开始了。”
迫于无奈,江学文仰脖也灌下一瓶冰冻矿泉水。
喝完了水,他仍旧是愣愣的表情,似乎还没缓过味来。
“开始!”我按动秒表。
四个人,八条腿,很紧张地支棱在那里,开始了交合比赛。
潮州佬肯定是个中高手,其面色如古僧入定,淡然无喜怒情急之色,对前面的女人视若无物,不紧不慢但又坚决地进行活塞动作;江学文的脸上,已经毫无事前的自得之色。
也不知是冰水的作用还是潮州佬那唬人的话起了作用,江学文进行的频率渐渐放慢……十分钟不到,他已经面露不忍之色。
两个女人都微皱眉头,不时用手往耳后拢头发以舒缓不快和分散注意力。
见我手拿秒表前后左右地转,两个人的目光都很恶毒地盯着我。
我此时真想劝她们在脑子里背中学时的古汉语课文或做个代数题,或者算一算目前股市哪只股票成长率最高,总之想点儿有意思又费脑筋的事情。
无比神秘,无比隐晦,在诸多作家笔下浪费了许多奇奥晦涩文字的性行为,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着。
其实,这种交媾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没有热情,没有喘息,没有分泌物,甚至连汗水也没有。
两个女人不停地用开塞露往里面滴,像是在干一件压根儿与人体无关而又粗重的活儿。
江学文的脸上油光闪闪,眼神已经涣散,不时呈痛苦状,也许那冰水真的开始发生作用抵蚀春药的药力了。
“江先生,您的频度太慢了吧……”潮州佬腰间更加用力,小瘦屁股后面的两块肌肉异常结实,随动作起伏凹凸有致。
他扭头看看我,大概示意我这个“裁判”应行使监督的权力了。
潮州佬确实是个久经江湖的生意人,彬彬有礼的形体语言中充满咄咄逼人的意味。
“加把劲儿,加把劲儿。”我尽量用很轻松不在意的音调催促着江学文,以免他比赛失败后归咎于我。
空气中充满了粘膜部位暧昧的气息,还有进口的避孕套所发出的一种古怪的芳香,使人联想起保罗·克利抽象而又淫猥的变形图画。
“……这小姐有狐臭……”江学文音调乏力,显然这个借口连他自己也不信。
他身前的小姐撇撇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想申辩又怕犯规拿不到钱。她侧过头,同旁边的女人交换了个眼色,然后鄙夷而又恶毒地笑了笑。这个表情,又使她那张脸衰老了十岁。
江学文忽然停止了动作,表情沮丧、颓唐,颤抖间,他腰下的漉漉的小东西滑落出来,细长而又疲软。此情此景,令人在心底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似乎忽然间变得很羞怯,扯上条毛巾围在腰间。“……唉,今天感觉很差,认输,认输……”他强作风度,主动服输。
这就意味着,他在十九分钟半的时间内输掉一万三千元——一万赌资,三千元的小姐辛苦费。
潮州佬表情变得轻松起来,还像武打片里的侠客一样说了两声“承让”,停止了运行动作。如此潇洒姿态,他就差把那话儿入鞘抱拳拱手了。
江学文一张脸又像哭又像笑。
他在那里强撑着装出自己输得多体面多有风度,可崭新的一万三千人民币票子,割肉般的被人在十九分半钟内赢了去,其内心痛苦可想而知。
潮州佬已穿好衣服,以生意人特有的严谨,迅速用一个微型验钞机鉴别一万元钞票的真假。
江学文的一万元赌资崭新得令人起疑。那崭新的票子每嘎嘎地响一声,都可看见江学文似笑非笑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也许,他在心中正诅咒那瓶冰冻矿泉水的威力,使具有强大威力的春药消遁于无形……
45。荒谬性比赛(3)
我咬住嘴唇内侧,竭力不使自己笑出声来。
46。 穷人乍富的抖摆(1)
当我正在与酣睡搏斗的时候,江学文一大早就来到了我的住处。
沉沉入睡的滋味,很美妙,特别是在一个晴朗的周六。我没做多少梦,十个小时内,简直像死去一般,确实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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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未等我能自然醒,江学文的大巴掌代替了电铃,把门砸得山响。
我睁开眼睛,房间一片黝暗。除了咚咚的砸门声,楼道里面一片寂静。
忽然地被惊醒,有一阵子,我迷迷糊糊,十分虚弱,无法回忆和思考。
大概有三十秒,我记忆力才恢复。我是否睡了一小时或一世纪?是天亮还是天黑?
我想起床,但一时间没有力气;我挣扎了一会儿,清除恶梦一样清除困意。末了,我集中全部毅力,向酸懒、难受的四肢输送力气。
我猛地从床上跃起,跳到地板上,快步打开了咚咚作响的房门。
“快,快,去大芳村!哥们,你和我一起去取油画,然后我们去广州,看望我那已经功成名就的大脸表弟史悦,他可是上了电视的历史写手,网络红人‘当天月明’啊!”江学文一脸的兴冲冲,俩眸子灼灼发光。
我睡眼惺忪,嘴里咒骂着,懵懵懂懂晃进洗手间,洗脸刷牙。
大芳村?哦,我想起来了。
大概两个月前,我和江学文去过大芳村一次。那里,现在是个全国著名的油画“制造村”。之所以管那个地方叫“制造村”而不是“画家村”,是因为那里是国内知名的进行“一条龙”式油画批量生产的地方。
大芳村,原本是市郊的一个农民村。十多年前,七八个落魄、无名的油画家在当地落户,他们放弃了艺术追求,为了糊口,整日为广州市场批量制作那种老百姓新房子墙上挂的行画,即一般市民能承受起的、“世界名画”的模仿品。
渐渐地,百姓油画,即“装修油画”这个市场需求越来越大,村子里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在大芳村就形成了一个以匠人为主的油画生产基地。
在这个紧挨着市区的大芳村,除了少量真正的画家以外,多是那种流水线的作坊联合体或者接散活的小画室。市场需要什么,他们就画什么,出售的价格极低。这里不仅有流水线作坊,还有不少私人学校,专门培养善于临摹油画照片的学徒。
大多数匠人,根本没有经过专业美术训练,完全是照猫画虎。一幅画,无论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还是凡·高的《向日葵》,都是分工组画而成。作坊内,有的人描线,有的人添色,有的人画手,有的人画脸,有的人画衣服,有的人画胡子,有的人画葵花,有的人画叶子,有的人专门为背景上色。
精细的分工下,经过包身工式的苦画和流水线生产,大芳村的油画,不少“作品”可谓是惟妙惟肖,几可乱真。近来,村子还吸引了许多俄罗斯以及东欧市场的油画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