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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颜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来乌托曾说过要给他相亲选妻,他都忘了这事了,想不到江祥晓还耿耿于怀,这些日子江祥晓一定把这件事兜在心里认真地烦恼吧?葛颜笑眯了眼,“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谁也装不下了。”嘻!情人为自己吃醋的感觉真好!
一进城江祥晓和葛颜就被分开,众多事务等着葛颜下决定,还有那些族长、头领要接见……总之族长很忙。不过这情况江祥晓早已料到,所以一不生气、二不发火,任由乌托带走葛颜而自己被安排给一个接待官员,把他和随从们带到驿馆。
江祥晓问那个官员:“我上回来克鲁伦住在王宫里,怎么这回让我住馆驿?”
“乌托长老说王宫里住进了各王族的公主和千金,外客住进去多有不便,一律要住外头。”
多有不便?只有他才让乌托觉得“不便”吧?江祥晓爽朗地大笑,在那官员肩头拍了一记,“好吧,带我们去房间吧!任老乌托有千条妙计,我也不在乎!”
乌托虽然对他有成见,但为他准备的房间却很不错,至少在塞外算是难得的高级房间了。大概是看在自己尊贵的身分上吧,如果自己只是个没没无闻的无名小卒,肯定会被扔进马圈里!
江祥晓洗去一身风尘后,舒舒服服地往大床上一躺。先睡一会儿,晚上再去找葛颜。他们回来得太晚,明天就是“春神祭”,葛颜一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不可能有空来找他。真是!只不过早上才刚分手而已,自己现在就开始想他了。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江祥晓忽然觉得好象有小虫子在脸颊旁飞来飞去,他不耐烦地随手一拍,手却落入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中。江祥晓倏然惊醒,睁眼一看,葛颜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不暇思索地就给了他下巴一拳,“你想吓死人哪!”
葛颜躲闪不及,委屈地扶住被打青了的下颔,“人家想亲亲你嘛。”
江祥晓翻身坐起,“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到戌时。”
“明天就是‘春神祭’了,你身为族长,怎么这么闲?”
“那些杂事乌托和别的长老们都代办了,让人去陪那些公主千金,我就溜到你这儿来了。”
江祥晓忍不住轻笑,“你想气死老乌托吗?”
“没办法,我太想你了。”葛颜紧紧抱住他,“今晚我不回去了。”
“不行!”江祥晓把他凑上来的嘴推开,“你是族长,明天要主持祭典的。”
“反正铁梁他们知道我上这儿来了,如果我不回去,明天他们会到这儿来接我。”
“那成何体统?”江祥晓打掉葛颜不屈不挠地想要爬上自己大腿的手,“你在这儿过夜可以,但天亮前要乖乖地给我回王宫去!”
葛颜欢呼一声,翻身把他压在身子底下,撕扯他的衣服。
“慢点儿!慢点儿!”江祥晓七手八脚地挽救自己的衣裳,葛颜已经撕破他好几件衣服了,他都快没衣服穿了,“这么急干什么?一路上你不是每天都做?”如果葛颜再这么毫无节制下去,他们两个也许年纪轻轻就要得色痨了。
葛颜涎笑着,“可我怎么也做不够嘛。”
“色鬼!”江祥晓轻嗔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扯了下来。
葛颜急切地撩开江祥晓的衣衫,大手抚上他不知占领过多少次却仍迷恋不已的秘地……
第二天江祥晓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床上爬起来,第千百次地诅咒葛颜不知节制,但他心里也明白:不论自己下多少次决心要抵制葛颜的纵欲,但只要被葛颜一挑逗就又会忘乎所以、任由其为所欲为了。
他一直弄不明白的是:两人的欢爱一向是葛颜主动,前前后后又是摇摆、又是抽插,还要又吻又摸地刺激他全身的敏感地带,按理说葛颜的体力早该消耗殆尽,为什么一夜下来,累得四肢无力、两眼昏花、象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人却是只管享受、什么都没做的他呢?光是呻吟和喘息就能耗费他所有的力气,手脚发软,腰和背就更不用说了,最后他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时,葛颜还撑住他疲软的身躯继续这种累死人的运动。
长长的队伍天没亮就在王宫前集合完毕出发,快中午了才到金水山下,又花费两个多时辰爬上举行祭典的驻神峰。
峰顶是个大平台,族中的祭司们早就等候在此。葛颜当先上前,后面跟着族中长老、头领、大小官员……按地位高低从前至后整齐地排列。被邀请来观礼的宾客们则被接待的仆人引领着坐到平台两侧准备好的毡毯上。
江祥晓正要跟着仆人去自己的座位,站在祭司面前的葛颜却突然转回身向他招手,“晓,过来!”江祥晓一愣,他虽然不知道祭祀有哪些程序,但这么庄严肃穆的仪式应该不会让外族人参与吧?看那大祭司一脸惊讶,说明葛颜这个突然举动并不在祭祀的程序中。
葛颜又叫了他一声,“晓!过来呀!”
不管了!葛颜叫他一定有葛颜的道理,江祥晓选择忽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无数道惊异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葛颜身边。
乌托急忙走到葛颜身旁,“族长!这不合规矩!进行祭祀时即使是王妃都不能站在族长身边!”
“晓不是我的王妃。”葛颜坚定地拉过江祥晓的手,“更不是我的女人,他是我的爱人、我的伴侣,是要与我并行一生的人,而不是我的附属品。我要向天神起誓:今生今世都与他相伴,让神来见证我们的爱!”虽然江祥晓说过他们的关系不必特意弄得人尽皆知,但唯有如此才能让族里那些长老死了心,不再玩弄什么花样想拆散他们。
江祥晓惊讶地看着葛颜,他对于葛颜此举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有点儿在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想不到葛颜能说出要与他平等相待的话来。
葛颜见他一脸惊吓,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咱们离开燕门关的头天晚上,你那个堂哥私底下找过我,他说你不仅是一个国家的王子,还是一个领兵的统帅,甘心屈于我的身下已经是爱得极深了,毕竟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受人尊敬的男人,如果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看待,等于是侮辱你的人格、伤害你的真心,我应该以平等的目光看待你、予你自由,而不是束缚你、把你藏入深宫。”
原来如此,想不到四堂哥这么理解他。江祥晓想到在燕门关见到的那个抱着四堂哥不放的男人,一看就有极强的占有欲和主导欲,四堂哥能说出这番话来,是不是也和他处于同样的境地?
乌托气得顿足不已,族长竟当着这么多宾客说出这种话!成何体统!大祭司也沉下脸,“本族祭祀不准外族人参与!族长,你怎能与一个外族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互许终生?你这样蔑视神灵,神灵会降罪的!我决不允许这个人加入乌族!”关外各族虽然各有各的信仰,但神权在族中都有很大的力量,在有些情况下大祭司的权威甚至超载族长,如果大祭司强烈反对,葛颜这个族长都有可能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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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颜毫不在意大祭司严厉的脸色,“我也没有非要晓入乌族不可的意思,经过那么多误解和冲突后我已经明白:他热爱自由、不愿被束缚,如果我强行把他绑在我身边,他就算折断四肢也要挣脱,我只能付予爱给他、希望他能出于自愿地栖息在我怀中。”
江祥晓一阵激动,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他,忘了身处的场合,也忘了众多旁观的人,“颜!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站在葛颜身后的族人和前面的祭司们的脸色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宾客们的目光有好奇、有惊异、当然也有恶意,不过南江国江氏一族在这世上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的眼光了,就连江祥晓带来的侍卫和随从们都已经见怪不怪。
“我也是。”葛颜回搂住江祥晓,“我也爱你。”相爱并非一定要规定谁依附于谁,哪个人为主、哪个人为属。他喜爱江祥晓自由恣意、开怀而笑的样子,只要江祥晓常伴身边,二人间这种亦朋友、亦爱侣、更亦知己的关系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