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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题:小狗落难,蒙难中人慈悲救助脱险;老师违纪,被执纪人严肃问罪开除。偏颇态度,将区区小事,闹个沸反盈天,据称是意义重大;中肯言辞,秉耿耿赤诚,惹得狗血淋头,堪嗟叹世道糊涂。
这天近半夜,陈山刚睡着,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拉开门,进来的是一位大嫂,年龄四十开外,娥眉凤眼,端庄而文静,衣着整洁朴素,怀里用毛巾被裹着一只小狗前来求医。陈山检查了一番,那是一只母狗,丝绸般平滑的白毛上镶嵌着少许棕褐色珍珠样的斑点,圆咕隆咚皮球似的小脑袋,尖尖的嘴巴边缀着翘翘的胡子,大大的耳朵直立着象一双展开的蝴蝶翅膀,长长的尾巴上带着美丽的流苏,是一只虽不特别纯却很漂亮的蝴蝶狗。小狗个子很小,不足十斤体重,两条前腿完全折断,不能站立,后边阴门外,露着一条仔狗的腿。仔狗个体大,产不下来,已经死亡。因为受伤后又加难产,母狗的体力消耗殆尽,已呈休克状态,生命垂危。陈山说,必须立即作剖腹产和骨折固定手术。
大嫂问:“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陈山说:“没有。”
“那要多少钱哪?”
陈山指着墙上的价格表说:“剖腹产加麻醉三百四十元;夜诊费五十元;输液加消炎针一百一十元;双腿骨折现在做不了内固定,我争取做好外固定加以解决,这样得做一副钢丝支撑架,价格一百五十元,今天总共六百五十元。”
大嫂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迟疑着在衣兜里摸了一会儿,才掏出一叠零钞,还不到一百元钱。陈山说:“这不行,大嫂,我们老板有规定,一律不许赊欠,我不敢违犯。”
大嫂央求说:“我原以为要不了多少钱,身上没带够,家里也没有现成的,这半夜时分找亲友借也不方便,小狗可能也等不得了,陈大夫,你就行行好,先帮忙把手术做了,让它脱离危险,等明天白天我取了钱送来。手术后不是还要输几天液、打几天针,以后还得换药、拆线吗?另外还要多少?还要六、七百?这……没问题,我一定取来就是了。这笔生意还不小,你要是不做呀,这么一千多块钱也就推掉了;如果做了呢,是为了医院好,赊欠个半夜一天的,老板绝不会怪罪你的。我就住在不远处,我把地址、电话都留着,小狗也放在这儿,你还怕什么呢?这小狗是我从这么一丁点大养起来的,”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象征很小意思的手势,“感情特别的深,说什么也不会把它就这么撇掉的。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你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好了!”
陈山说:“让我打电话问一声老板吧。”
金萍的固定电话无人接,手机也打不通,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没在家。看到大嫂眼泪汪汪的,回头瞅一眼小狗,已经奄奄一息,再不立即做手术就没救了,陈山的心软了。
(46)
大嫂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完字后,陈山对她说:“你可以先回去,带来的一点钱先别交,交了我得开收据,老板还会怪我赊帐,干脆明天一起交清吧。”大嫂信誓旦旦地答应后走了。陈山喊醒小于,消毒器械、做准备、进行手术、输液打针,又比照着小狗的前肢,用钢丝过细地做了两只施罗德-托马斯氏夹板支架,包扎得稳稳当当,让它既有利于骨折愈合恢复,又能够适当走动,觉得十分满意了才罢,一直忙到天亮才算完,两人都哈欠连天。陈山很犯困,但已到了开门时间,只好匆匆吃过早点,上午让小于去睡,午后闲了下来,自己才爬上阁楼去睡觉,一觉竟睡到天擦黑方醒,便问小于:“大嫂来了没有?”
“还没有人影儿呢!这赊欠的事要是让金萍知道了,我们都得挨罚呢,要是她不来就更糟了。”
“说哪里话!我看大嫂不象是那样的人。兴许白日里生计忙,要等到晚上才送来吧,”陈山安慰小于道。
金萍人没来,打了个电话查流水帐。陈山将心比心地推测大嫂,估计她晚上一定送钱过来,心想索性等明天报帐,省得惹金萍生气,就没有将这笔钱报给她。
到了关店门时间,大嫂还没露面。陈山按协议书上留下的小灵通手机号码打了过去,一直打不通。
小于担忧地问:“怎么办?”
陈山想了想说:“事已至此,只好等明天去她家找找吧。”
次日上午,陈山安排小于去找人。小于去了大半天,回来气急败坏地说:“好那个臭婆娘,说什么‘红云小区三十三号楼’,那红云小区总共才三十二号楼,多一间房都没有!问过不少人,谁也不认识这个朱清,这一回我们是栽在了她的手上了!”
陈山心存侥幸,傍晚自己又去找了一遭,天黑过了才回来,颓丧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做声。
小于告诉说:“金萍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你怎么说?”
“你没有回来,也没有预先吩咐过我,这一笔账我不知道该怎么报也不敢擅自做主乱报,这一回我是铁定被卷进来了!”
陈山心灰意冷地问道:“你估计那位大嫂还会不会送钱来?”
小于断定说:“依我看哪,江水可能倒流,铁树可能开花,她却不会送钱来的。”
小于给陈山讲述过自己在南方那个城市遭遇的故事。那时他在一个小宠物诊所里当医生。离诊所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市的“命案”。命案中被谋杀的不是人,而是几只狗。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几个月前的冬天,有一只流浪的怀孕母狗进入小区,在花园后面的一个干涸的地沟里安了家。有些好心肠的人就给它送去了棉垫,还不时地给它送食物送水。这母狗除了招人可怜外,也有一个坏脾气,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见着了生人就要拉开嗓子吠叫,也许就是因了这个缘故被主人遗弃的。花园里总是少不了有人走动的,于是,邻近的居民楼里就有些爱静的人被吵得寝食难安,甚至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为了它而加倍地吃安眠药也睡不好觉的。后来,它又生了两个小狗,为了保护儿女,它的警觉性更高,叫嚷得也更勤更欢了。受不了的居民向物业公司反映,物业公司让去找城市环境保护局;找到环境保护局,工作人员说这等事情并没有法律条文将之纳入我们的职责范围,你们居民最好民主协商一个办法解决;同那些乐善好施的邻居商量,那些人却不同意将狗撵走,说这只狗在这里有看护院子安全的作用,自它来了以后,小偷都不敢翻窗爬阳台了,而且,还可以给一些好心人一个表现善良的机会,但就是没有人乐于答应把这几只狗接回自己家里养起来。实在说不通,两派人最后都差一点打起架来了。有几个年轻人一时冲动,情急中想出了个下策,竟拿来几瓶汽油,将狗堵在窝里,连垫子带狗身子都淋上汽油,放了一把火。同小区里一位小伙子心中不忍,冲上前去扒开洞口,浑身冒火的母狗叼着一只小狗被烧得遍体鳞伤逃了出来,另一只小狗则活生生地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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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那些爱狗的人们把这件事提高到有没有人性甚至亡国亡民族的高度,于是乎群情激愤,一哄而起,在网上公布了烧狗者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发布‘通缉令’,百般侮辱漫骂,在其楼道和门上喷涂“死”字进行威胁,甚至去其工作单位围追堵截,联名写信市长要求施压其工作单位开除烧狗者。有一位报社编辑为此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对双方都说了不是,爱狗的人也接受不了,从编辑姓氏上溯几千年连他的祖宗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屎骚尿臭。他们还在小区里给被烧死的小狗搭建了露天灵堂,摆上鲜花编制的花圈,举行烛光悼念仪式,那场面和气氛,比起对一个为公众利益而牺牲的人的纪念还要隆重和肃穆。
这件事本来与小于三竹竿子打不到边的毫不相干,却偏偏应着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句古禅连累到了他。市小动物保护协会和那些爱狗的人将烧伤的母狗和小狗送到小于所在的宠物诊所抢救。小于一边治疗处理,一边听着那些人对烧狗者充满刻骨仇恨的谴责和诅咒,以及还有人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烧狗者变本加厉地报复施虐竟至于“要当面烧死他的孩子”的说法,便觉得这些人也过了头,心里就有些不平。恰巧有一位记者模样的人对宠物医生进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