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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我们在十天内结婚的因素……你希望他决定我们不适合结婚吗,凯蒂?”
所有的不确定迅速冷却了凯蒂的怒气。她怎么可能会忘掉哪个见面的约定?她的第一次婚礼花了好几个月准备,还有跟裁缝师、花店、办酒席者、摄影师、印刷工人和六、七个其他人的无数个见面的约定。她没有一次曾经“忘记”过。
她是否下意识地想忘记昨天和雷神父的约见,凯蒂有些罪恶感地开始猜测。她今天是不是故意要给雷神父一个恶劣的印象呢?那个问题使凯蒂内心感到局促不安。不,她并没有企图要给他任何印象——不论在坏的方面或好的方面,她向自己保证。但是她“会”让他对她和瑞蒙在峡谷客栈的相遇产生扭曲不清的印象,却未立刻纠正它。
在他企图要探问她的离婚时,她直截了当告诉他,此事与他无关。坦白地说,凯蒂承认那确实与他有关。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她有权力憎恨任何人——所有的任何人——任何一个相逼她谈论大卫的人。然而,她也大可不比对这个话题充满这么深的敌意。她本来可以告诉雷神父,与大卫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通奸和施暴。那么,如果他想再深入探问,她应可以解释她不可能讨论细节,而且她宁愿不讨论它。
那是她本来该说的和该做的。但是她却故意很不合作,既轻率又冷酷地一再反抗。事实上,在她的记忆中,她从不曾对任何人如此地厚颜无礼。结果她得罪了这个唯一可能阻碍她和瑞蒙在十天内结婚的人,她所做的真是如此的愚不可及。
凯蒂拾起掉在身边的一朵非洲菊,开始无聊地剥着深红色的花瓣。突然,碧莉的话浮上心头。“你还没为自己买过一件东西。”那时,凯蒂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但是现在她才认真的考虑到它。她知道她不自觉地避免选择任何一件可能会显示她女性特质和人格的物品,放在瑞蒙的屋里。因为那会使她有嫁给瑞蒙和住在那里的责任。
他们结婚的日子越近,她就变得越惊慌和犹豫。没道理否认它,但是承认它也无济于事。在她和瑞蒙离开圣路易时,她是如此确定来这里是最佳的选择。现在,她一切都不确定了。她不能了解她的恐惧或是她的不确定是因何而来,她甚至不能了解她正在做的某些事!对一个会以自己的逻辑思考为傲的人,突然间做起事来却象一个完全失常的神经过敏人。凯蒂生气地想,她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借口而且是绝对无法原谅。
然而或许也有呢?她上一次将自己交托给一个男人,一桩婚姻,她的世界却随之破碎。很少人比她更清楚,一桩失败的婚姻能令人痛苦和羞辱到什么程度。也许婚姻不值得冒险,也许她永远不应该考虑再婚——不!绝对不!
她绝对不让大卫留给她的情感创伤破坏她的生活,毁灭她拥有温暖快乐婚姻的机会。她不会让康大卫称心如意——不论死去或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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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跳起来,拍拍长裤。在第二高处时,她再回头向下看着村子。她轻笑着想,它看来就象旅游手册上的一页,玩具般大小的白色楼安卧在绿色山丘之间,教堂在正中央——那座她将在十天内结婚的教堂。
一想到这个,她的胃马上打上千百个结,凯蒂觉得自己真想绝望地哭泣。她觉得好像要被撕成碎片,她的理智把她拉到一边,她的心却把她拉到另外一边。恐惧在她胸中蜷缩,欲望在她血管脉动,她对瑞蒙的爱是一切的中心,象不断发亮的火持续地燃烧着。
她真的爱他,她非常非常爱他。
她以前从未真正的对自己承认这一点,而且承认后使她全身感到一阵猛烈的欢愉及痛苦。既然她已承认她的感情,为何她不能只是接受她对这个英竣温柔、激|情的男人的确有爱,而且不管这份爱带她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跟着爱走到天涯海角,凯蒂带着痛苦的绝望想。她以前曾做过一次,而它却把她带进活生生的噩梦里。凯蒂咬着唇,回头又开始走上山。
为何她老是突然想到大卫和她的第一次婚姻,她悲哀地检讨着。大卫和瑞蒙唯一相同之处,除了身高和肤色之外,就是他们都很聪明。大卫曾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聪明律师、一个有礼而世故的男人,而瑞蒙……
而瑞蒙是个谜:能言善道、博览群书,对世界大事拥有强烈兴趣、广泛理解的聪明男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和父母那些附庸风雅的朋友混在一块——但是却选择当农夫的男人。可是他对自己的土地却没有强烈的情绪,也没有真正的骄傲。他从未提出要带凯蒂去农田里,即使她曾要求要去看,而且在瑞蒙与拉斐讨论改良农作时,他的语气虽充满果断的决心——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热情。
这样的态度使凯蒂大为惊讶,所以在这个星期稍早,她曾问他,除了务农之外,他是否曾想过作其他的事。瑞蒙的回答是一个也没有透露的“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务农?”凯蒂坚持地问。
“因为农田就在这里,”他答了个不是答案的回答。“因为它是我们的,因为我发现和你在这儿,可以找到以前不曾有过的平静和快乐。”
比什么平静呢?凯蒂绝望地猜测着。如果他真的快乐,他那样子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事实上,过去的一个星期中有很多次,凯蒂看他时瞥见他脸上的线条严肃而绷紧,一种破坏性的严厉常出现在眼中。但他一知道她在看他,那种表情就马上消失,他会对她微笑——他那种一贯的温暖亲密的微笑。
他对她隐瞒了什么?一些深沉的悲哀?或是更糟的事情?象大卫那一层次的邪恶或是——
凯蒂否认地摔着头。瑞蒙决不像大卫,决不像他。她在爬山是停住,从一株茂盛的小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那树枝长满了黄花,她举起它凑近鼻子,想把随时纠缠着她那折磨人的不确定悉数赶走。
在凯蒂走上山顶时,她听到锤子和锯子的声音从小屋里传来。四个油漆匠正在外面把砖墙和木制门框漆成白色,另一个则把百叶窗漆成黑色。
周日看来像颓败陋舍的屋子,今天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这使得凯蒂的情绪大为提高。在一群木工的帮助下,瑞蒙在五天内把它变成一栋优美如画的小屋。他祖父住在这里时,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花箱。”凯蒂大声说。她把头斜靠在墙边,试着想象在前门两侧宽阔的窗下,成排花箱的花朵盛开着。那正是这个小屋所需要的,她如此决定。那会使它变成故事书里的梦幻岛上的梦幻屋。但是她在这儿的生活,会像一本故事书吗?
她发现瑞梦从架在屋子另一端的楼梯上爬下来,他原来也是在那里油漆。听到她轻喊一声:“嗨,”,他这才惊讶地回过头来。一个缓慢但极富魅力的笑容横过他古铜色的俊脸。他显然很高兴看到她,这也让凯蒂突然间感受到一种荒谬的快乐。
“我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她开玩笑地从身后拿出长满花朵的树枝,而且像一束花一样把它献给他。
“花?”瑞蒙调侃地说,正经八百地接过树枝。“给我的?”
虽然他的语调轻快,但凯蒂在他表情丰富的眼神中抓住了温暖的火苗。他点头,一个挑逗性的微笑让她弯起嘴角。“明天会送你糖果”
“那后天呢?”
“哦,按传说应该是珠宝吧。应该是一项昂贵而风雅、但是分量并不中的东西——某种不会太炫耀的东西。以免你对我真正的用意起了戒心。”
他笑着说:“那大后天呢?”
“锁上你的门,保护你的贞节,因为那天要收总账了。”她笑起来。
他宽阔的胸膛赤裸着,像上过油的铜器般闪闪发亮,他的身上有闻起来向肥皂和汗综合起来的味道,在他搂她如怀时,让凯蒂感到一股奇异的刺激。“因为是你,”他说着,双手慵懒地抚摸她的背,性感的唇渐渐接近她的。“我会是一个容易征服的人。我的贞节只用鲜花就可以收买了。”
“无耻的荡妇!”凯蒂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调侃。
他的眼睛黝深起来。“吻我,凯蒂。”
第十六章
雷神父在祭坛上叫了瑞蒙的名字后,叫到凯蒂的名字时,她抬起头来。她知道神父正在读教会中的婚姻通告。拥挤教堂中的每个人似乎同时转向靠近凯蒂和瑞蒙,碧莉和她丈夫以及魏家家人所坐的后方的座位。
村人当然都知道瑞蒙是谁,这一点也不令人惊讶,因为他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对他的特别态度。从他陪着她走进教堂的那一刻,他们就一直公开而好奇地看着他。一些村人向他点头或微笑,但是他们脸上也混杂着不确定,甚至敬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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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瑞蒙在礼拜仪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