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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撒手不管。
但现在不同。他下定决心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就该和那个人有同样的价值观。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这种时候绝不会一个人一走了之。
「抱歉,应玄先生,我还有事要做,你先……」
竟陵话才对半途,只听左首一声尖叫,这水族餐厅横幅十分长,那个少女顾得了左边,却忽略了右边,几只鱼精同心协力,竟将外首的墙冲破了一个洞来,顿时大量的海水涌出了玻璃壁,跟著左边的玻璃也开始大片崩塌起来。
「不好!」竟陵看见女学生神色铁青,刚要冲过去施术救人,只听右首的水族箱哗啦一声,也被水压波及,大水整片整片地喷洒了出来。
「竟陵!」
应玄惊叫一声。竟陵叹了口气,从头上摘了四枚他用来夹浏海的发夹,横放在眼前,看准方位朝应玄弹了出去。
「庚子、甲午、乙辰、丁卯,结!」
只见四根发夹各在应玄前後左右旋停,霎时在他四周结出一道无形的高墙,顿时海水绕开了应玄周身,直接喷洒到身後的墙上去。
应玄半跪在地上,看见此情此景不由得惊得呆了。他怔怔地望著站在他身前,满脸严肃的竟陵,不由得开口:
「竟陵……」
竟陵不敢去看应玄的表情,水族箱各处都出现了裂缝,全面崩塌只是迟早的事。竟陵在唇边捏诀,感受体内精守的流动,他把精守内的灵元引出来,全聚积到口边,对著喷洒出来的巨大水柱,张唇喷出了一道长龙也似的鹄火。
鹄火的威力何等惊人,水族箱里的水只是普通的水,遇上了鹄火也只能投降。只见嗤地几道激响,大水竟半空化作了蒸气,顿时整间餐厅都是蒸腾的热气。
「你是……妖?」
竟陵听见耳边传来不确定的嗓音,转头一看,那个少女已捏诀站到他身後,眼神充满警戒。
「我是妖神没错。你有办法把洞补起来吗?」
竟陵对著逐渐龟裂的水族箱,又往箱壁喷了一道鹄火,顿时在玻璃长壁上筑了一道火墙,暂时制止了水的外逸。如此超现实的奇景,竟陵感觉得到应玄惊奇的目光。
「你是哪族的妖兽,栖所为何,报上名来!」没想到少女竟然这样质问他。
竟陵瞪大了眼睛,一般民间修行者,遇上了妖神都是又敬又畏,同样的道行,因为体质和气力的缘故,妖神一般比人类修行者来得更强一些。
「你觉得现在有时间自我介绍吗?」竟陵指著不断溢出的海水吼道。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一只来路不明的妖?」
秉烛夜话 132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一只来路不明的妖?」
竟陵一时气窒,「我是妖神,不是妖鬼!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少女从怀里掏了刚刚那种红色符籙出来,看向竟陵的眼神充满蔑视,
「妖神也好妖鬼也好,全是半斤八两,说到底你以前也跟这些关在水族箱里的家伙没两样吧?虽然佼幸修得了人形,难保哪一天不会回归本性。」
竟陵懒得再和他夹缠。在一些地方,有些人类会将妖神当神格者来祭拜,例如著名的寅将军、白蛇娘娘等等都是。所以妖兽的修行者才被称为妖「神」,纵使祭拜的原因多数畏远大於敬,竟陵还是第一次遇到胆敢如此歧视妖神的人类。
「我差一步就能修行成神格,就算你是妖神也矮我一截好吗?」少女忽然说。
竟陵吃了一惊,这少女简直就像能听到他心声似的,但这是没可能的事情。
「我是听得见你心里在想什麽啊,所以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少女的话再次让竟陵震惊。她没等竟陵回话,面对再次往水族箱外撞击的鱼精。
「我要封锁这个地方,补捉这些鱼精回去审问。你是控火的妖兽吧?在这之前你给我好好地对抗那些水。」少女颐指气使地说。
竟陵满腹不爽,但现在情势危急,要是水族箱真决堤的话,他也就罢了,应玄绝对会有危险。虽然很好奇少女的真实身分,也只能暂时照著她的指示。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
少女用手夹著一枚红色符籙,往上头吹了口气,跟著右手一扬,红色符籙竟隔空钻入了水族箱内,一路划出网状的红色细线,钻入那些鱼精左後方。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少女又夹了另一道符籙,同样放在唇边吹气,这回符籙往鱼精右後方飞去,同样画出网状的细线,顿时水里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网丝,将那些不知所措的鱼精笼罩在下方。
竟陵见顶端又被撞破了裂痕,忙往裂缝的地方喷出一道鹄火,鹄火卷起了数十道水注,随著竟陵的心意一收一扭,顿时无数的大水化作蒸气,再次消逝无踪。
「我要收网了,往後退!」
少女说著,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搁在唇边咬破了指尖。只见她右手一挥,鲜血牵动水中的红色网丝,无数作乱的鱼精骚动起来。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澄外清!南无天上圣母天后元君、急急如律令!」
只见少女右手一扯,红色的网丝瞬间收拢,就像补捉鱼类的鱼往一样,红色符籙化成的丝线紧紧缠住了那些鱼精。
鱼精剧烈地在网中挣扎,但少女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只是猛一挥手臂,那个红色大网竟穿透了水族玻璃墙,将那些鱼网到少女身边来。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收!」
少女念诵著,那些鱼网瞬间缩小收紧。只听鱼精几声哀鸣,旋及像是被红线吞噬一般,收入少女的指尖消失无踪。
竟陵走近玻璃,他深吸口气,将灵元聚集在指尖,把掌心压在碎裂的玻璃上。跟著念随心动,十指划过玻璃弧面,顿时大火像是地狱业火一般,从水族箱底端燃起,细腻地覆盖了整座平面。
只见玻璃在高温中开始融化、重组,闷烧了片刻,竟一一融填了原先玻璃的裂缝。平滑的玻璃箱面顿时被融成凹凸不平的雾墙,也阻住了水势的漫延。
竟陵这才松了口气,只觉手心全是冷汗。他不知有多久没这样大量的耗用精守了,只觉有种淋漓的畅快感,十分解气。
「你比我想像中厉害嘛!看来妖神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少女看了被填平的玻璃说,眼神终於缓和了些。
竟陵也不去理她,他转身奔回应玄的身边,只见他脸色依旧苍白,看向竟陵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与不安。
竟陵替他解除了术场,几只发夹纷纷落了下来。应玄依旧半跪在地上,竟陵伸手搀起了他,应玄才终於忍不住开口:
「竟陵,这到底是……」
「我不是人类。」
竟陵咬了一下唇,他看见应玄浑身一震。
「我……是个妖神,就是你们说的妖怪。你的曾曾祖父……你在那些记载上看到的东西,不是故事,全都是真的。我是个活了数百年的妖怪,很久以前,还和你的曾曾祖父有过肌肤之亲,我根本就不是什麽高中生。」
竟陵像是放弃似地,看著一旁的地毯长长叹了口气。
「那个叫顒衍的人也不是我的养父,是我的管理人,也是归如镇的土地神。一百多年前我犯了罪,被判了无可转寰的重刑,我之所以住在那里就是为了服刑,这也是我为什麽每天子时之前一定要回去报到的原因。」
竟陵自顾自地讲著,他紧咬著下唇,不敢去看应玄呆住的样子。
「如你所见,我是个危险的妖怪,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你还是不要太常和我扯上关系好。」
应玄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怔怔地望著他的脸。竟陵明白他的心情,一般人一时间听到这种光怪陆离的事,光是要相信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立刻做出反应。
「总之……很抱歉让你卷进这种事里,还好你没有受伤。」
他草草说著,放开了应玄的手。
应玄手一张,似乎想去抓竟陵的五指,但终究没有抓著。
「还有,今天很谢谢你……我真的玩得很开心,我已经几百年没这麽开心过了。」
应玄愣了一下,张口想说些什麽,後面已经有水生馆的人员朝他们走过来:「先生,你有受伤吗?如果没有受伤的话,请跟我走,我们在上面设了避难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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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陵把发夹再一次弹出去,将自己和少女隐身在术场里,看著和服务人员拚命谈话解释的应玄,眼神一时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