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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说:“如此大张声势,刘备闻风必然被逼投靠袁绍,刘备本将兵五万,击袁术收编了袁术的残部,又杀害了徐州刺史车胄收编了车胄余部,或许已有近十万兵马。攻刘备已属十分不易,现再加上袁绍。袁绍号称拥兵百万,我们单击袁绍都远未做好准备。若袁、刘合并,我处战略劣势明矣。”
曹操听完荀攸和郭嘉讲话,扫视了一下众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众人莫名其妙。曹操说:“汝等说孤气过头了,孤生气是真,但并未气过头,只不过是借此做一篇真文章而已。”说着又仰天哈哈大笑。接着他说:“汝等谈战略,只知战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说,孤大张旗鼓扬言攻刘备会逼其投袁绍,二者联合,我则处劣势。但这只是其一。其二,我正是要逼刘备投袁绍。否则他一个刘皇叔,灭袁术有功,而杀车胄夺徐州则或许有与我曹操内讧之嫌,现他一投袁绍,我再攻之,则二十分有理。前十分有理,我信任你刘备,将兵交与你,你背信弃义小人也,我击之合理。再十分有理,就是你投了袁绍叛逆朝廷,你本扛着刘皇叔旗号说是扶汉,混淆是非,一投袁绍,就一切一清二楚了。这就是所谓战略其二,是道义。我大张旗鼓,是师出有名、师出有道矣。我今攻刘备,上下气势高涨,刘备莫非不觉得底虚?”
白芍那里轻嗯一声。
曹操扭头看了白芍一眼:“我知道主簿会说,刘备唯利害权衡,不动性情。但天下没有一个人是脸皮至厚而无底的,他莫非一点都不觉得理亏?孤这是讲了战略有其一、其二,往下还有其三,汝等就更不知道了。”曹操站起来踱了一踱,站住,看着众人说道:“孤这样大张旗鼓扬言攻刘备,逼刘备与袁绍联合,其实是孤逼自己来一个背水一战。你们怕刘备和袁绍联合,孤不怕。告诉你们,一统天下,孤的最大军事对手无疑是袁绍。灭吕布后,孤始终下不了决心向他宣战,为何?也是进退踌躇啊。现在逼刘备和袁绍联合一起,他们必然仗势欺人要吞下我,我这就是陷之死地而后生,豁出去了。古人为何背水一战?本是指挥自家军队,下一道令说‘不得后退’不就行了?但只要有退路,两军一交锋,就有后退逃跑的。只有背水而战,没有退路,军队才被逼死战。我从小懂这个道理,猪斗不过狼,是因为它见狼就跑。但猪若被狼逼到一个无退路的死角,龇牙咧嘴和狼死斗,狼常常斗不过猪。”曹操说着坐下了,看了看众人,“指挥一支军队和指挥自己一人,有时都要这样背水一战。孤可以放此大话,不出两年,连袁绍带刘备都将被孤击败。如若不信,我可以写文书、立字据。”他看了一下身侧的白芍,“主簿记下此话,可保存两年,以验孤今日之言!”
正此时,一个军士进来:“启禀丞相,有一来人自称是丞相救过命的,姓杨名刚,要拜见丞相。”曹操一听:“杨刚?……是那个曾给杨彪送密信的袁术信使,请他进来。”曹操对白芍说:“主簿曾讲过,他投诚报恩前景渺茫,居然今日来了。”郭嘉说:“丞相为了活他一家老少性命免被袁术杀戮,抓了他又佯装让其逃跑。”李典跟话道:“我还派人一路佯追,护送他一直出了边界。”
正说着,杨刚一身百姓装束,斜背着一个破烂包袱进到中军帐内,拜倒在曹操面前:“杨刚拜见曹丞相。”曹操说:“你这个不阴柔的杨(阳)刚如何来了?”杨刚说:“袁术被灭,特来投丞相。”曹操问:“一人来的?”杨刚说:“携父母妻小全家。”曹操点头:“是个真投诚的样子。”
杨刚说:“小人有一样见面礼献丞相,是淮南一带的稀罕物。”说着,将肩上斜挎的破包袱解了下来。曹操笑了:“如此破包袱,能装什么好东西?”杨刚说:“人不可貌相,这包袱也不可只看外表啊,焉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曹操说:“不会是袁术的首级吧?”杨刚说:“袁术的头现在丞相这儿还值钱吗?”他打开破包袱,从里面提出一个像样一点的袋子来,双手高呈:“请丞相自己打开,即知。”曹丕上来接过,放到曹操面前的台案上。然后,帮着打开袋子,从里边又取出一个豪华的皮袋子。再打开皮袋子,从里边又拿出一个华丽的雕木匣子。打开雕木匣子,现出的是一个金匣子。
曹操看着金匣子,还未打开就惊喜道:“此乃汉朝传国玉玺也!”
杨刚跪在那里说:“正是。袁术原想投靠袁绍时将此玉玺连同帝号一起送袁绍。”
曹操小心地打开金匣子,从里面拿出玉玺,在众目睽睽下看了又看。看完,笑道:“这是汉高祖刘邦开朝以来就刻下的玉玺,四百年传至今。孤从未见过,汝等也可过来一饱眼福。”说着将玉玺放在台案上。众人上来,俯身先后观赏一番,而后赞叹散开,重新站列两侧。
曹操让杨刚起身。曹操问:“袁术死了,你得此玉玺,本可去献袁绍,为何不去?”杨刚说:“袁绍乃大而无当之人,绝对得不了天下。”曹操又问:“为何不献刘备?刘备占徐州、灭袁术,近在你眼前。”杨刚说:“刘备小施恩惠,大无章法。”曹操感兴趣了:“何为大无章法?”杨刚说:“此次背叛丞相,就可谓大无章法。”曹操点头:“那你为何不直接将玉玺献皇上?”杨刚笑道:“不言而喻。”曹操点点头,站起踱了两步,站住说道:“这个传了四百年的玉玺,谁得到它都会增加正统。袁绍得之,可挟玉玺而自王。汉献帝若得之,则其称帝更有十足传承。孤今不称帝,自不用它,但孤也不让任何人用,藏之而天下皆不可用也。”他一指众人,“今日在场之人,望对玉玺一事守口如瓶。”杨刚说:“小人可发誓,玉玺交丞相一事绝不外传。”曹操说:“我这些文武要员皆可信赖。”
他又坐下,指着杨刚说道:“你为何将玉玺献我,因为孤放了你,并活了你全家性命?”杨刚答道:“是因为此,又不仅于此。还因为丞相必得天下。”曹操说:“算你看得远。”杨刚又接话:“但还不仅于此,还因为小人不愿侍奉喜怒无常之人,袁术袁绍皆此类人;也不愿意侍奉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如刘备。小人在徐州见过他,不见真性情,其心难测。丞相处事待人,英雄豪放,赏罚分明,章法合度,一目了然。跟着丞相,心中有准头。”曹操笑了:“这个马屁拍得不俗。我这里还有人说孤可能斗不过那个刘皇叔呢。”说着扭头看了白芍一眼。
白芍不以为然。
杨刚说:“最终必是上天成就丞相。”
曹操又仰身哈哈大笑:“有你这句话,孤攻徐州、诛刘备更无悔也。杨刚,你今后便入孤的幕僚,与郭嘉、荀攸二位军师等一并参与机密。”杨刚连忙叩谢:“小人必效犬马之劳,不负丞相提拔重用。”曹操一摆手:“打道回府。”
回到相府,白芍陪着曹操在园中漫步。
曹操眉头紧锁。白芍看了他一眼,说道:“丞相在大本营时意气豪迈,怎么一回来就心事重重?”曹操说:“背水一战的大话讲了,也不能退了,但是大话讲完,心中还是畏难的。刘备确属不好斗之人,袁绍又是当下第一大敌,若真拉开架势对决,孤也不是心中无怯。”白芍说:“那你为何把自己逼得如此没退路?如此争天下,真是太辛苦了。”曹操说:“孤也是骑虎难下呀。”这时,曹丕匆匆赶来:“启禀父亲大人……”曹操站住。曹丕接着说道:“董承今日又匆忙进宫,托故董妃病了,前去看望。”曹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曹丕离去。曹操用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孤又头痛开了。”过了一会儿慨叹道:“外有袁绍、刘备两支大敌,内有这么个居心叵测的皇上,实是令孤头痛的两大难事。”
白芍同情地看了看曹操,仍陪着曹操慢慢走。
曹操说:“你说,这个皇上每日上朝见我,他是什么感觉?”白芍说:“估计如汉宣帝见霍光一样,背若芒刺吧。”曹操点头:“他见我肯定很发怵,我知道他这感觉;但他知不知道我上朝见他什么感觉?”白芍说:“他看你耀武扬威的,实权在握,还不是目空一切,表面上对他称臣,心里根本不是那回事。”
曹操说:“你虽善解人意,但这一点我不说你也不知道:我每日上朝见他,也颇有些怵头呢。”白芍倒有些惊讶了。曹操接着说:“虽说他是我扶的天子,可把他扶在那儿了,天子就是天子,那一套汉朝正统就压着我。我也并不十分抖威风。再说他也不简单,九岁被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