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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忧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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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玻璃擦得锃亮,天空上毛绒绒的云团,在蓝色的背景下,不断地变幻着形状,一会儿像一只水晶鞋,一会儿像一座高架桥,一会儿又拼凑出个奇怪的造型,我渐渐地开始专注起来,专注地端详着那片云团,脑子里蹦出早年读过的一首诗,是马雅可夫斯基写的,题目就叫《穿裤子的云》……
  我不知道我面对窗户,眺望了多久,直到教授提醒我时间够了,可以休息一下了,我才仿佛从混沌迷惘的乱梦中醒来,所有的细胞也跟着活跃起来。西西柔和地问我:你有什么感觉,现在?我说:我渴,我渴得可以喝下一大瓶的冰镇可口可乐。西西就赶紧去给我买。她对我真好,我心想。
  你还惧高吗?教授在转椅上转来转去,满面笑容地问道。这话让我愣了一下子,是啊,我惊奇地发现,我的恐高症竟然突然消失了!从这时候开始,我不得不对教授另眼看待了。我差一点告诉他,我还有许多怪癖的地方,比如,我坐车从不敢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坐在那里我就有窒息感;再比如,我也从不敢触动电门插座之类的东西,总怕电着。是因为西西买可口可乐回来了,才没把这些说给教授听。
  西西坐电梯下楼时,一直攥着我的手,因为电梯上人多,我只能偷眼望着她,她有一张娃娃脸,娃娃脸上有一只小巧的鼻子和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我暗自对自己说:幸亏我给她打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电话——
  那是我第一次出外发书回来,在闷热而拥挤的列车上呆了半个多月,疲惫不堪,进了杂志社的小屋里,销上门,足足睡了一整天,醒来时,正是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去吃饭了,我托着腮坐在那,孤独的感觉就像药液一样注入进我的身体里,而且越积越多,多到我无法忍受的程度,我操起电话,我要找个人倾诉一下,我让野马一样奔腾的头脑安静下来。仿佛是一种下意识,我拨了西西的电话号码,是她的同事接的,告诉我她去会计室了,十分钟以后回来。十分钟以后我又打了过去,她还没回到她的办公室,她的同事让我再等十分钟。这时候的我,仿佛是一架在高速公路上行驰着的车子,只能往前开,停是停不下来了,所以十分钟之后,我真的把电话又拨了过去……
  这一次,是她接的。我说:找你,比找国防部长还费劲,我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西西咯咯笑着说:写作的人就是喜欢夸张,怪不得我们大学老师警告我们,千万别跟写作的人混在一起。我说:也就是说,你已经拒绝了我的邀请?西西说:邀请我可以,但是要来单位接我。我猜,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在拂试着她的短发,她手上的指关节很玲珑,而且还有小小的肉窝,第一次见到她的手,我就有抚摸它的冲动。
  那天,我们去了一家叫“深山老林”的咖啡馆。
   
蜂巢
李斌在等我,李斌已经在病房里等我半天了。我没告诉他,我去了哪里。他也没问,只是十分严肃地说:我想跟你谈谈,谈谈你的病。显然我是被他的严肃吓着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脑门子的疑问像气泡一样冒出来,我表情特综艺地坐到他跟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
  为了你的病,我查了一些书,李斌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小本子上起码记录了四十多本医学专著,都跟我的病症有关。再往前翻,李斌告诉说,那是有关别的病人的。
  是不是你接受每个病人,都要做这样的功课?我问他。他属于那种袖珍型的男子汉,肤色暗淡,一看就知道熬夜过多。
  是,每个病人我都给他设立一个档案,不是院方的那种,是我自己为自己而建档的,我不想再像前辈那样——临床多了,经验就多了,可是那要以多少生命作为代价呀,今天给一个病人的处方里,多加几钱马勃,少搁几钱竹黄,结果病人死了;明天再给另一个病人的处方里,少搁几钱马勃,多加几钱竹黄……越是名医,治死过的病人就越多,李斌一边说,一边打哈欠,值班医生都是二十四小时值班,要求随叫随到,别人值班还可以迷糊一会儿,他不行,他值班时挨个病房转,担着十二分的小心。
  辛苦你了,我说,说得很诚恳,俨然一个病人的代言人。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劝你出院,到别处去,从你的病历上看,你没有任何器质性病患,却又的确受着疾患的折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病在神经系统,李斌笑着说,但是笑意更强化了他的倦容。
  你的意思是——我该去住精神病院?我尽管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嗓子眼里还是觉得有点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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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没那么严重,找个心理医生诊断一下却是必要的,李斌说。
  我很想告诉他,我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可是这样回答似乎有些不妥,住在这个医院,却又跑到另外一个医院问诊……算了,更谨慎的回答应该是频频点头才对。
  李斌临走,我注视着他白大褂里面的掉了纽扣的衬衣领口,说了一句:你该娶个媳妇了。
  仿佛我的话说得很唐突,李斌竟是很诧异的样子,然后两腮不由得痉挛地哆嗦了起来,他把他那双视线不能一下子集中起来的眼睛掉转开,像是为避开某种可怕的危险似的,匆匆走了。
  只要一有人提起他的婚姻问题,他就这样,怕得不行,西西望着李斌的背影说,一脸猜谜的神情。
  你躺下歇一会儿吧,我对西西说,从一大早到现在,她就陪着我跑来跑去,够累的了。我有点过意不去。
  我要跟你躺在一起……西西撒着娇,她撒娇的时候嗓音就低沉而沙哑,近乎于耳语。
  我们挤在同一张床上,以我们俩特有的亲昵方式爱抚着对方,然后睡着了。可惜,好景不长,刚迷糊一会儿就被一群不速之客叫了起来——是格林和洪荒他们。他们刚参加完群众创作大奖赛的颁奖会。他们吵着,闹着,把病房折腾成了一个乱哄哄的蜂巢。
  他们都获得了一等奖,几何却落选了。我听了半天,才明白,他们争论的焦点是,谁都认为对方的作品跟自己的作品不在同一个重量级别上,所以不配得一等奖。洪荒说格林在小说里玩浑厚,明明是服用了第二代壮阳增大胶囊,非要说自己雄风不减当年;而格林也说洪荒内容空洞文字苍白,看上去好似很丰满,其实都是囊膪,囊揣在某种意义上讲,是对读者精神的一种猥亵。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所谓人身攻击吗?我想。
  在他们唇枪舌剑的时候,我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他们刺耳的声音,看着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不花钱就欣赏了一场德云社的相声专场,拣了个便宜似的。这中间,我还处理了两件事,一个是发货,一个是接翩翩的电话。第一件事,摇篮主动请缨,他说一切都由他来办,我就把我的通讯录给他,让他按照我事先划好勾的地址填写发货单子;第二件事,我告诉翩翩,现在不方便讲话,过一会儿我再把电话给她打过去,翩翩显然很恼火,啪地把电话挂了,即便是挂电话的动作,由她做起来也一定很豪华,我想。
  你们来这里PK,是叫我来做仲裁的吗?我终于被他们吵得不耐烦了,终止了他们的对话。
  哦,对不起,我们来是想拜托你跟晚报记者打个招呼,把群众创作大奖赛的消息给报道一下,洪荒说。
  格林也说:我们知道你跟晚报记者是哥们儿,发个消息,对你来说,只是个纯学术性的操作而已。
  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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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护士长到底怎么了?
  我们护士长到底怎么了?
  我问迢迢一句,迢迢也反问了我一句。
  你们护士长今天脸色绯红,富有活力,说话的态度也和蔼得吓人,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了,我说。
  这有什么不好吗?迢迢歪着个脑袋问我。
  不是不好,只是不大习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紧绷着的脸孔和深蹙着的眉头,也习惯了她几乎是丧失了知觉兴奋的声音,我说。
  迢迢说:她是一个女人,对不对?能改变一个女人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只是男人。
  难道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吗,无论什么问题都要扯上男人?我凝望着迢迢像涂了一层西红柿浆汁一样的腮,久久地凝望,因为我不知道护士长的底细,所以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女人会被什么样的男人来改变。
  以前护士长是个小鸟依人似的女人,自从他的丈夫有了外遇以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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