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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行之天慌忙上前,捂住了小家伙伸出小舌头准备乱舔的嘴。
乖乖……
这小东西,嘴怎么这么馋啊。
这,这这是血。
怎么能胡乱舔,就算是番茄汁……也不能……多,多脏!
“哥哥,”小家伙被捂得只露出了两眼睛,鬼灵精怪的,她呼哧呼哧的努力呼吸着,闷闷的说,“为什么床上会有血。是仆人受伤了弄的么?”
他们若是敢躺在你的床上,腿都要被打断!
“哥哥……”小家伙一只手抓着那只捂着她脸的手,另一只往自己袍间摸索着,像是极不舒服,“黏黏的,粘住了,热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出来啦。”
行之天忙撤了手,抱着她,俊脸第一次红了,吸一口气,“来,哥哥帮你脱,换一件睡袍,把裤子……小裤子放在哪儿了。”
他起身,倏然转身,没走几步,便被滑下床拖在地上的被单绊倒,他拍拍灰起身,作势若无其事的翻着衣柜。
一阵嘭嘭咚咚……
设么东西掉了,滚了一圈。
砰呛……唉呦……
这会儿声音熟,是金属衣架摔落的声音,后面那一声某人是被金属衣架砸到脚的哀嚎。
翻箱倒柜像是要拆房子似的……
半晌总算是干净换洗的衣袍找齐全了。
他一回头,却愣住了。
小家伙傻傻的呆坐在床上,似乎是僵化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小家伙瘪嘴,寻着袍子上的小红块儿,低头望着腿间裤裤上的血迹,眼中雾气缭绕,不时儿的吸着鼻子,这情形……
坏了,坏了。
“之若,不哭,不哭。”
匆促地给她脱了身上脏兮兮的东西,又换了件新的,他搂着她,抱得紧紧地,小声儿的哄着,“乖乖,哥哥疼你,不哭。”
“之若是不是要死了,流血了,好多好多的血。”
寒……
当然不是。
“妹妹,长大了,是个小女孩了。”
“人家一直是女孩。”小家伙瘪嘴,又委屈了。
当然,当然……这个,换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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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现象,这个一个月回来一次,正常现象的。”不知这样说行不行,应该能听懂了吧。
“那为什么哥哥和哑伯不流血……血……”小家伙忍不住瞥一眼,哭嚎了起来,“之天,骗人。”
这个……
这个我是男人,怎么会流这东西。
真是,疯了,要疯了。
抓狂中。
小家伙埋在他怀里张牙舞抓的,哭得这叫一个歇斯底里。
试问一个快要死的人,有哪一个像她这般有精神、有活力?!
哭得都没气儿了……
“之若,那个……很疼么?”
咦,
小家伙仰着头,泪迷湿了眼,使劲儿揉揉,“不疼。”
不疼,
不疼,那你哭得这叫一个起劲儿。
好半晌总算是消停了。
在床上一个少年给一个小女孩普及了一节生动的生理课。
||别想歪了,只是兄妹俩的谈话。
“你这个叫月经,女孩子发育后一个月都回来一次。”
“月经。”乖乖的重复一句。
“也叫月事,大姨妈。古时候被称作葵水。”
“为什么不叫小姨妈?”
“我哪知道……”
“那……”小家伙扭捏了半晌,才仰头,真挚的问,“那哥哥每月来的那个叫什么?”
“我没有每月来!!!!”语气里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那是每天?哥哥发育是什么样儿?”小家伙好奇极了。
“之若别乱揪我衣服……手……手背在身后,给我乖乖坐好了。”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哥哥,为什么肚子胀胀的。不舒服……女孩为什么每月要来月经?她们是怎么生小孩?她们……”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声音终究是咆哮了。
这场兄妹间极其严肃的话题终于在好脾气的行之天的爆发下,匆促且不失圆满的划下了句号,它的严重程度,终于让行之天了解到,他的宝贝之若不能再关在城堡里了,得让她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比如……得让她去上学,当然这只是后话,因为这儿的一切才刚刚开始。ACT14
好不容易哄她睡了,行之天完全忘了妖之那回事儿了。
行之天斜坐在床前,目光专注地望着呼吸沉静且睡得安稳的女孩,他嘴角含笑,探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慢慢下滑来到她的脸颊摩挲着,“之若……你也长大了。”
“有人说过你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到像是情人。”一个声音带着戏谑,妖之穿着日式的睡袍,慵懒地倚靠在墙上,手挠着头,手肘一使劲将半敞的门完全打开。
行之天一愣,抚弄她的手也没有离开,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谁让你来的……你听了多久?”
他捋着发笑着,碧眸随了波光流转,“我得了解要被治疗的人是什么情形,才好对症下药。”
“几年了,你的性子还这么唯恐天下不乱。”行之天哼了一声。
妖之道是顾不上与他拌嘴,晓有兴致的往前走了几步,来至床前,他踏着木屐发出阵阵声响,黑发松散地垂下滑至腰间,也顺势几缕发丝溜进了日式开敞襟领里,雪肌肤映衬着黑发还有这魅惑人的碧瞳,说不出的中性妖娆。
只怕是小家伙被弄醒,又少不了唤他作漂亮哥哥……或是漂亮姐姐了。
行之天不动声色地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护着。
妖之含笑,“怎么,不催眠了么?”
“之若累了,我要带她去睡觉。”
“累了……”妖之的声音拖得暧昧,他斜乜一眼那床单上的一点儿红,“是该累的,第一次难免。好吧,我也休息去了。”
他……
黑线,这妖孽脑子里想些啥。明明在外头全听到了,还故意说着这些让人误解令人脸红的话。
行之天身子僵硬,忍着。
“你倒是很少脸红。我只说她是第一个……”妖之斜一眼望向他怀里的小家伙,故意停顿一下,不缓不快的说,“第一次来月事,瞧,你又把它想歪了。”
莫了,还颇无语的摇头,欣长的身子立在门处,挥手走了。
真是……
妖孽!
行之天忍着脱鞋去砸人的冲动。
房门非常识时务地戛然紧闭。
行之天斜一眼脏乱的被单和丢弃在一旁的有着零星血渍的睡袍,他低头温柔的拨开小家伙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的睡容,不禁失笑……小家伙睡得还真舒坦,不过这房间怕是今晚不能再让她歇息了。
他踱步来到衣柜前,探手在某处一按,手使劲儿一推。
庞大的衣柜悄无声息的移动了,一扇雕花门隐藏在衣柜后面,行之天不缓不急的掏了钥匙开门。
小心的搂着怀里的小家伙钻了进去。
他们的身影消失了。
门掩了,衣柜像是有灵性似的,缓缓移动恢复了原位。
一间房。
装饰得极其优雅,其主人非常有品位。
但有几处的布置,却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乎占满整个墙的液晶显示屏,左上方的墙上被漆成黑色,却盘旋着一条色光灿灿的龙,张牙舞爪的,黑底跃着金龙,气势颇磅礴,二者空白处便构成一贴狂草,只有二字,“行氏”。
金龙的左爪下悬着一幅中国山水画。
笔锋淡雅,行云流水。
似乎与气势逼人的金龙狂舞不符,却又让人品味许久,奇妙的构思与搭配,令人回味无穷。
突然,那整幅巨大的山水画抖动着,嗡嗡作响。
画的一角被人撩开了,一个人倾身探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家伙。
这个……
这两人不是行之天和贪吃又贪睡的行之若么?
||
那么,这间房是行之天的。
他的房间什么时候装修成这个样子了?行之若嚷着要单独睡的时候才七岁,距今也只有四年而已。
寒……原来已经有四年了。
不过按理说,行之天的房隔壁便是行之若。
他们两人的房是相通的?!
不就是换个房间,有必要修个密道么?
真是……
有钱人真是想着法子儿花钱。
行之天小心地将怀里的家伙放在床上,床铺得很软,被褥是纯黑的,上面用手工金线绣制几道龙纹,华丽却又舒适。
小家伙一沾上被子,哼唧哼唧的,蹭了好一会儿了,才消停。
细细的将被子给她捻好了,行之天犹豫地脱了外套,掀起被褥的一角也躺了进去。探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环在身边,眼神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