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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染不顾大雪纷飞,硬着跟着阮护卫进了被隔离的裴家村。
裴家村的人一见有生人来,以为是朝廷又有人把人带走想要烧死,于是他们的脸上都是又害怕又愤怒的表情。
白惜染叹了口气,随后走近一个小脸苍白,时不时咳嗽的小孩子面前,伸手给他两只热腾腾的汤包。
但是小孩子很害怕,不敢拿。
而且小孩子的母亲还将小孩子抱的更紧了,“你是什么人?”虽然她也很饿,可是她现在也不敢乱吃东西,就怕吃了和邻居张四嫂一样稀里糊涂的丢了命,因为张四嫂就是被怀疑得了时疫,才被村长命人这么给弄死的。
“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你爱护孩子的心情,但是你放心,这两个汤包并不会要了你的命。”当然这两个汤包是之前没有来得及吃掉,被她一早打包了的。
司马玉轩一开始担心白惜染受这些村民的气儿,可是看见白惜染却那么耐心的和一个妇人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仔细打量了四周,周围这些村民都是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妇人看白惜染双眸含笑,只是看到她脸上戴着的奇怪口罩,觉得好奇,但是却没敢问出来。
“娘,我饿。”那个小孩子咳嗽了几声后,又说道。
白惜染无奈,只好自己咬了一小口,随即将两汤包轻轻地放在那小孩子的手心里。
白惜染这么一个小动作后,那小孩子马上抓起汤包囫囵吞枣一般吃了起来,看着他这样,白惜染别过头去,美丽的眼眶内氤氲成泪。
这个孩子让白惜染想起了自己那个时候当义工去福利院看的那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在阮护卫和村民们说了白惜染是医女的身份后,他们的脸上闪现了一抹希冀的期待。
“恳请白姑娘救救我的孩子。”才还对白惜染戒备的妇人,在听了白惜染医女的身份后,立即朝着白惜染扑通一声下跪了。
“刚才不是还担心白姑娘害你儿子的性命吗?怎的一时竟改了主意?”司马玉轩心疼白惜染受气,是以,不悦的出声斥道。
正文 011 收了玉轩
“表哥,算了,她也是爱子心切。”白惜染毫不在意,淡淡的摇了摇头。
司马玉轩叹了口气,心道表妹就是太心软了。
“阮护卫,那些得了时疫的人呢?带我去看看可好?”白惜染瞅了瞅阮护卫说道。
“这个自然,还请白姑娘移步前面那个大屋子。”阮护卫在看到白惜染亲善的笑容后,瞬间红了脸。
司马玉轩咳了几声示意白惜染不要随意乱笑,自从白惜染自己调制出了俏颜露后,那整张小脸更是千娇百媚,明艳动人。
白惜染无语,懒的计较,实在是情况情急。
“白姑娘,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那妇人不止下跪,还一跪一磕头的朝着白惜染站着的方向爬了过去。
白惜染皱眉了下,便弯腰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了那咳嗽的小孩子面前。
“好烫,发烧了。这样子下去可不行,你等一下。”白惜染慌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外,用云纱丝帕包裹了一些雪。
司马玉轩不放心白惜染冰天雪地的出去,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表妹,你这是做什么?”他不解的疑惑道。
“自然是想帮那孩子退烧喽,表哥,你跟着我出来做什么?”白惜染不悦的睨了他一眼,怎么她去哪儿,司马玉轩就跟到哪?
“我……我……我担心你呗,你别忘记你这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司马玉轩瞄了瞄白惜染的腹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厄,我……他月份小,没事的。”声如蚊鸣。
白惜染虽然低着头,但是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犹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他仍负手立在那里,挺拔如竹。雪花纷飞之中,似一幅水墨清淡的古画,纵使其中蕴藏着沧海桑田,却亦可简单到不着一笔。
虽然简单,但是他眼中的关心不是假的,热切的让她心中一跳,望着她的眸子,沉静之中带着一丝锐利,敛和之余带着些许霸气。
“你明明可以不管的,我不希望你有危险。”司马玉轩伸手抓住她的纤细手腕说道。
“司马玉轩,我不会有事的。”白惜染浅浅一笑,安慰她道。
纷飞的雪花下,雪白斗篷下她颈部那如玉般细致的肌肤,竟隐有光泽在流动。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眸,灵动,神采飞扬。
“可是……”司马玉轩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
那妇人见白惜染弄了一捧雪包在云纱丝帕里为那小孩子退烧,虽然不满,但是想着她是医女,便喃喃着敢怒不敢言。
“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等下退了烧,再喝点自己煮的萝卜汤就没事了,他的症状不是时疫,你……还有你们都不必害怕。”白惜染亲自将包着一捧雪的云纱丝帕盖在小孩子的额头上,温柔的解释道。
“娘……我……我舒服些了。”那小孩子七八岁的模样,稚嫩的嗓音从他干涸的唇瓣逸了出来。
“啊,谢天谢地,白姑娘,你真是神医。”妇人差点儿要朝着白惜染再次膜拜了。
白惜染汗颜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古代人就喜欢跪来跪去的,真没有创意。
司马玉轩这才相信白惜染所说的略懂医术。
周围的村民见白惜染有两把刷子,从刚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此刻的全然信任,立马有几个心急的村民过来给白惜染和阮护卫下跪。
“神医姑娘,求求你,救救我那可怜的男人吧,他快要被时疫弄的死掉了。呜呜呜……呜呜呜……”一个穿着素白小花补丁服的妇人哭个不停。
“厄……别喊我神医姑娘,叫我白姑娘就行了。”白惜染心想她可不想流芳百世,什么神医名号,她想低调便好。
“白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被关在这儿等死……呜呜……”也不知道是谁开头说了这话。
一时间很多人哭的死去活来,活像真的要死了,就连男人们也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安静,大家先听听白姑娘怎么说。”阮护卫看见白惜染蹙眉的表情后,马上聪明的开口阻止村民们的哭声。
白惜染也很头痛,但是她不后悔来这儿。
“对了,乡亲们,你们是如何发现自己得了时疫的,厄……这么说吧,是谁第一个得了时疫?”白惜染忙问道,也是如何治时疫的关键。
“是岳老根,当初他就是第一个死的,现如今他的娘子就在这儿,白姑娘,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岳家娘子吧。”阮护卫示意村长回答,于是村长说道。
“白姑娘,我现在身上也不舒服,经常呕吐,可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可能怀孕啊,你说,白姑娘,我会不会和我家相公一样是得了那时疫……会……会死啊?呜呜……”岳家娘子一边说,一边也哭了起来。
“呕吐?对了,村长,其他人也有呕吐的症状吗?”白惜染感觉很好奇。
闻言,村长点点头。
“能知道他们平时的吃食吗?对了,岳家娘子,你家岳老根,平日里喜欢吃什么?”白惜染在帮岳家娘子把脉过后,便眉头深锁,问她道。
“如今寒冬,我们寻常百姓家,自然吃的都是秋天储备好的土豆白菜。”岳家娘子想了想回答道。
“村长,能帮我问问其他人也是吃这类食物吗?”白惜染妙目流转,查看了其他村民的脉象后,焦急的问道。
“白姑娘,你别问村长了,吃的起土豆白菜已经很好了,有些人只能吃树皮野菜呢。”有一个姓黄的老婆子见白惜染提问,马上撑着竹竿,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树皮野菜?”白惜染扶额,心道,该死的战乱。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村民皆点点头,有的妇女还落泪了。
“岳家娘子,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家吃的土豆白菜吗?”白惜染见大家伙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赶紧问岳家娘子。
岳家娘子看了看阮护卫,得到阮护卫的同意后,她才敢带着白惜染去她家。
白惜染一看岳家娘子家储备的那些土豆白菜,顿时脸色大变,这……这不是往自己肚子里灌毒药吗?
土豆发了芽儿,还变青色了,焉能吃?
“你……你们村的人都吃这样的土豆吗?”白惜染指着那小堆土豆问道。
岳家娘子疑惑的看了看白惜染,虽然不解她的怒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