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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在一边扶着,绿意拿起针稳稳的照着一个穴位刺了进去。
开始…………………………
*
乔叠锦此时好像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她在喷泉边上拉着小提琴,天上下着蒙蒙的细雨,一个带着帽子年轻人走了过来,往她前面的帽子里扔了一个硬币,她温和的道谢,那个年轻人抬起头……………………………
不客气。
乔叠锦却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茫然。
时空又在转换,这次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悬空的九转宫灯上面燃着臂儿粗的蜡烛,照的灯火通明,一旁的绘着各色美人的宫灯也被灯罩后面的灯火映的迷蒙。
英俊的帝王柔和和宫装的嫔妃,美丽的像一幅画。
乔叠锦就像是灵魂出窍,走马观花的一样的看过,然后乔叠锦醒了。
等她张开眼睛的时候,眼珠就像是以前为了一首曲子熬夜一样酸涩难忍,青雀惊喜的声音传过来,齐安之温和的声音由远及近,掀开帐子,做到床边,小心的给了她一个靠枕,让她做起来之后靠着,再接过青雀递过来的一杯水,递到她嘴边,道:“贵妃昏迷了三天了。”
仔细看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
乔叠锦顺从的喝了一口,让嗓子不那么难受,疑惑的道:“三天?”
齐安之点了点头,乔叠锦却看着青雀道:“绿意呢?”
青雀低着头道:“在下面休息,娘娘有事吩咐她么?”
乔叠锦道:“让她好好休息罢。”
齐安之很不满意乔叠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一个无关紧要的宫女,伸手掖了掖被角,关切道:“贵妃感觉怎么样?”
乔叠锦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没事了。”
齐安之微微蹙了蹙眉头,嘴唇张合,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青雀的眼神一厉,齐安之也厉声道:“怎么回事?”
刚醒了还不让人安生了?
乔叠锦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木然。
紫裳进来一丝不苟的行礼,然后平板无波的道:“云贵人小产了。”
场面一时间停滞。
乔叠锦的表情更加冷淡,皱紧了眉头对着齐安之道:“臣妾记得已经把调查结果……………………………”给您了。
罪魁祸首不是应该早就处理了么?
齐安之却是刷的站了起来,对着乔叠锦道:“朕去看看。”不等乔叠锦说话就走了出去。
乔叠锦没有说完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青雀试探的道:“娘娘…………………………”
乔叠锦拿起放在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对着青雀道:“本宫想沐浴。”
青雀想要劝说下,看着乔叠锦冷淡嫌恶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下来。
“本宫用浴桶…………………………………”
青雀一顿,才完全退了下去。
紫裳却是站着没动,没有把接下来的半句说完:“………………………是容答应推的。”
所以等乔叠锦沐浴完看到一路冲进长乐宫的容木槿的时候呆住了。
她的嘴角渗着血,粉绿的裙子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
容木槿看着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只披着一件衣服的乔叠锦笑的很开心,嘴角上扯,对着乔叠锦道:“娘娘,我给你跳一支舞好不好?”
这句话说得很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乔叠锦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只是身后的青雀却是脸色难看的要死的看着容木槿。
容木槿几乎是在乔叠锦点头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跳了,簪子绢花均被扯落的头发柔顺的披了下来,随着她旋转的动作转成优美的弧度。
转的越来越快,乔叠锦快要看清的时候,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乔叠锦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嘴角上的血根本不是被打的,是呕出的血。
嘴角的血越来越多,最后成为一道血线,粉绿的裙子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娆的花。
力气用尽了一样,身体软了下来,眼睛看着乔叠锦的方向慢慢闭起,乔叠锦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
容木槿在嘴边的那一句话终于消散在春风里。
你记我一辈子好不好。
风带着草木的清香。
春天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医院呆了一天——就这样吧,明天尽量多更点
第三十三章
乔叠锦离她太远;只能看着容木槿的身体软软的倒地,乔叠锦的伸出的手保持着姿势凝滞在空中,眼里里茫然几乎要化为水溢出来了,表情也停滞在了一贯的冷淡上。
青雀早已经出来了,手上拿着毛巾;却是停在了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闪过一丝不忍接着又是一片漠然;最后是满满的担心。
粉绿的衣衫在地上逶迤出了一朵漂亮的花,美丽的脸上现在是一片安详,漆黑的长发静静的盖住了她半张脸,优雅的线条一如既往的柔和。
“青雀。”
乔叠锦终于出了声;眼睛还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手慢慢收了回去,仔细的整理了下袖口。
青雀应了声,乔叠锦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睛愣愣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容木槿,口中道:“本宫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向前走了一步,“美丽的公主的得罪了巫婆,和城堡里所以人一起陷入了沉睡,如此过了一百年,”又向前走了一步,“终于有一位英俊的王子拿着盾牌,挥着长剑,披荆斩棘,进了城堡。”
最后一步,她脚下就是容木槿。
“那位王子吻了公主,然后,那个公主沉睡百年之后迎来了苏醒。”
乔叠锦扭头看着青雀,青雀担忧的往前跨了一步,她听不懂很多词,但是她听得懂乔叠锦声音的颤抖以及茫然。
“你说,”乔叠锦坚持的看着青雀,道:“她是不是得罪了巫婆。”
青雀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就有些烦躁,早知道就让绿意来了,绿意红绸对娘娘的性格了解,最起码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
乔叠锦根本没有指望青雀回答,头又慢慢的扭了回去,慢慢的蹲了下来,仔细的那容木槿脸上的头发拨开,不顾以往的微微洁癖又把她嘴角的血渍给擦了,对着地上睡美人道:“我给你建造一座玫瑰城堡好不好?”
然后过了无数年,就算沧海桑田,总会有一个人带着宝剑带着最虔诚的心意将你唤醒。
没有人回答。
青雀快要忍不住了,娘娘这种状态实在不对啊。
乔叠锦身体刚好,蹲的时间稍长了,眼前就发黑,她干脆了坐了下去,抱着腿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啊,我忘了这是后宫。”
这种等级的妃子葬到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她也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你才十五岁,这是上初中的年纪。”
可能正处于叛逆的青春期,头发染的乱七八糟,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眼神叛逆而桀骜,也可能是乖乖女,穿着整齐的校服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对着一道题苦苦思考,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会照在你身上,温暖而美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上。
“其实我是最傻的是不是。”
明明在后宫里,明明在进宫前写了长长的一大条所谓的后宫生存守则,第一守则明明写的清清楚楚,可是看着那个人温柔的笑脸,英俊的样子,偶尔那种不自在的样子,她记在脑子里,却忘了要记在心上。
“原以为做个知己也不错。”她的理想型他一个人都不合格,她写那张《论择偶的条件》的时候就知道了,恋人做不出来,但是谈论事情的默契让她以为他们还可以是对默契的一对朋友或者知己,一个人总憋在心里也很不舒服,总要有个可以谈天说地的对象。
“可是他居然不相信我。”齐安之冷冰冰的对她要证据的样子比被人冤枉还要让她心里难受,他居然会怀疑她!
所有的相信最后居然都是她单方面的。
不得不说,她这次病的这么凶险更多的是因为心里原因。
“我总是忘记这是皇宫。”
这里是皇宫,这里不是从来不是按照她的逻辑来行走,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消失掉。
比方说你。
“愿望果然不能随随便便的更改。”
她最大的愿望是拿着琴走遍世界各地,看遍美景,她的世界本来就应该只有音乐、书和绘画。不应该有任何人试图插足。
乔叠锦再次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凉一片的脸,道:“我容许你进入我的世界。”
我会给你建造一个美丽万分的城堡,你可以安安静静一如既往的看着我。
齐安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样子,乔叠锦没有任何仪态的坐在地上,容木槿仿佛睡着了一样蜷缩她身边,悲伤的情绪不用刻意感知就能感觉得到,听到声音,乔叠锦抬起头,齐安之以为会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结果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没有一丝的痕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