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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到意料中的答话,嫡女一双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视线立刻刀子一样飞刺过来,连语气都隐隐带了几分不善:
“怎么?你不会是连风月馆也去不得吧?不要告诉我你们那边没有这种场所。还是说,你去了有人会不愿意?”
面对嫡女几乎是咄咄逼人的姿态,恋雪安抚的扯出了一个微笑,眼睛却是透过嫡女的肩膀,看到毕禾页在后面对她做出一副调笑到无奈的摸样摊开了手。
这么轻易就被逗到抓狂的嫡女,完全不是毕禾页她们的对手。与其实说对峙,还不如说毕禾页是用着猫逗老鼠的心态逗弄着她玩。真正的厉害的,是嫡女背后那个厉害的王君。只可惜,嫡女本身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虽然也有一些可取之处,但若缺了王君在身侧,那种程度的小智慧在毕禾页这样的人面前就基本不值得一提。
收回视线将焦距对准在嫡女的脸上,恋雪保持着嘴角客套又安抚笑,用着一种符合她眼□份的恭敬又不会谦卑的低姿态,缓缓说道:
“世女说笑了。这种风月场所,我们那边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我担心不干净,也心痛花钱,所以几乎都没有去过。”
这句话说的倒是不假。牛郎店,她的世界自然也不缺。只是,她首先没有那样的条件去那样的地方消费,再来那也不是她会选择的生活方式。
显然,几个人都没有料到她会回答的如此“坦诚”。就连毕禾页听了她正正经经的回话,表情都跟着僵了僵。
听到那句“不干净”,嫡女就先是心惊了一下,紧接着又听到那个海客嘴里跟着冒出了一个“心痛花钱”,嫡女僵硬着嘴角看着面前一脸“诚挚坦荡”的海客,只觉得满腔的焦躁与怒火都被这两句话给浇得冷却了大半。
表情颇为尴尬的干咳的一声,嫡女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伸出手拍上了恋雪的肩膀,由衷道:
“你……就放心吧。春江月夜可不比寻常的馆子,里面的小倌有专人定期检查,应该还是……挺干净的。而且,以你如今的家业,还不至于连个馆子都去不起吧?这次我做东,你放开了玩就是,这次权当我尽地主之谊了。”
脸上的微笑不变,恋雪随之点了点头,将直视着嫡女的目光放柔,嘴里从善如流的回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纵使心中百般不愿,在之前听到嫡女那句“有人会不愿意”时,也将那些情绪压制到最低限度。贱籍的江南风若是再落实一个善妒的罪名,她就是身上长了百张嘴,也难以相护。何况,禾莹再纨绔,毕竟还是毕王府的嫡女,即使是抓狂状态的咄咄相逼,若她应对的不妥当,也难保不会留下话柄。
当事情话赶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没有退却的余地。
若有所思的扫过海客女子一派淡定的面孔,毕禾页心下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其实,这个海客女子本身是个可塑之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理清利害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反应,着实可圈可点。只是可惜……
看着海客落落大方的向管家交代了几句,便跟着她们一同出了门,毕禾页不由得暗暗有些感叹。为了江南风,那个女子的确是用心良苦。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让江南风在她们面前露过一次面,就连最后走出宅院大门,也没有回头看过一次,其中更是不曾提及过江南风一句,就算向管家交代了几句家里事情,言词之间也没有半句让人可以联想到是向江南风备案的。她很清楚她此刻的一举一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可这样的小心谨慎,终究是要一场空。不晓得今夜之后,面对那个叫做江南风的男子,她是否还笑得出来?
定了定心神,毕禾页看了看春江月夜熟悉的门脸,又看了看面前几双停下了脚步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嘴角扯出了一抹抱歉的笑:“已经到了么?我有些走神了。”
“不会是现在就开始心猿意马了吧?怎么?迫不及待想要见你那个老相好的肖公子了?”
看着英云促狭的眼睛,毕禾页也大大方方的回了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挥了挥手道:“你们先过去,我先去别出转转,一会儿就过去找你们。”
见恋雪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紧绷的神情,欧阳婷一伸胳膊勾住了海客女子的脖子,笑道:“她每次都这样,一定要先会会那个老相好才会过来找我们。就让她去吧!若是人家肖公子恼了把她拒之门外,说不定她今晚就得在人家门口站岗了。”
闻言,恋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尽管明摆着不会相信,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眼看着那个海客的女子跟着一干不明所以的人进了春江月夜,毕禾页打发走那些上来搭话的闲杂人等,绕到了一个不受注意的死角。屏气定神观察了一番确定了四下无人,毕禾页一个纵身轻飘飘的跃上了屋顶,紧接着便弯下腰施展开了轻功,一路飞檐走壁的开始沿着来路往回走。
她的身形步法都是一等一的,放眼整个奉临也找不出几个人能出其右。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到了目的地,毕禾页驾轻就熟的避开宅院中的众多耳目,身形一闪便进了那个人的房间。那个人果然没有关上窗子,一直在等着她的到来。
“……江南风……”
听到声音,背对着窗子看书的男子转身抬起头来,流畅的动作依旧是记忆中的风姿卓越,那双墨色的眼眸也是十年如一日的清澈如昔。看到她,男子的神情没有半分动摇,周身的气质都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一如他的从来未变的坚强与坚定。
“毕禾页。这次,她又让你带了什么话过来?”
暗暗叹了口气,毕禾页犹豫了一下,眼睛里难得的生出一丝淡淡的不忍。过去那么多年,她夹在她们两人中间,一直充当着类似传声筒的角色。她本来以为那个人对这个男子已经放下。当初,就是她亲自过来传话给江南风,说那个人当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今时今日,她又要再度充当这种讨人厌的角色。
深深吸了口气,毕禾页恢复了平日里略带慵懒的神色,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直欣赏的男子,仍是用了传音入密,低低说道:
“南风,她让你在一个时辰之后出发,亲自去春江月夜,找陈恋雪出来。”
☆、入幕之宾(十二)
恋雪一直隐约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究竟是怪异在哪里。
眼看着形式一步步将自己逼的不得不答应同去春江月夜,她知道自己没有回绝的余地,可冥冥之中,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却总是笼罩左右,怎么都挥之不去。
当留意到毕禾页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尤其甚。之前自然是禾页帮她解得围。当嫡女迫问她时,那种情况下禾页也的确没有能够帮忙的立场。应下去风月场所的人也是她自己。尽管那样的场合不是她的喜好,但按理,怎么也不至于会觉得不安才是。
那一路,她也是走的心事重重,尽管嫡女和英云几人一直不厌其烦的找她说着话,她却只能是敷衍着应对,精神完全无法集中。
见身侧几人都停下了脚步,她知道,传说中的春江月夜已是近在眼前。
很是奢华的建筑。完全不是想象中另有洞天的别致。春江月夜就像在展示它在这风月街的独大身份一般,位于最显著的位置,占地面积也颇为可观。四层带着复杂雕塑的奢华主楼,上面挂满了错落有致的彩灯花带,敞开的大门内更是人影绰绰欢声笑语不断,就连门口的招牌都是嚣张的龙飞凤舞镀金大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烧金窑一般。
看到门口几个挂着职业笑容恭送往来的男子,她还来不及错愕,一直滞后半步的毕和页却已经提出了说要去先看看什么相好。
说不出自己胸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其实理智上她也知道,毕和页在这种风月场合有几个相熟实属正常,来了就是先去见见他们也无可厚非。她当然不会相信像毕和页这样的女人会对风尘男子有怎样的痴情,但经常去照顾一下生意,还是人之常情的。
可是,即使欧阳婷勾上了她的脖子,让她带进那个纸醉金迷的场所,背对着毕和页目送她们的视线,她还是觉得心头堵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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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书卷,江南风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些印在白纸上的黑字,心思却早已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毕和页留下了那些交代便匆匆离去,就犹如以往那些次一样。他知道,她还要去知会那个人,然后再赶回春江月夜,做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没什么可惊讶的,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从那天在毕王府,陈恋雪全力相护的那一瞬开始,他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