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绪已然沉淀下来。
不动声色的拉下江南风的手,恋雪深深的直视进面前男子的眼底,并不做声。小厮也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气氛的怪异,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闭上了嘴齐齐抱着恋雪换下的衣物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待到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恋雪手上一个用力,拽着江南风便进了里屋,尚未等踉跄跟进来的男子反应过来,恋雪已然直接将男子推至床上,然后一翻身便压了上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男子,恋雪的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两下,依旧没有说话。江南风的态度太过淡定。即便自己这样做出突然袭击的姿态,他依旧是平静的顺着她的动作躺在那里。差别只是此刻的江南风是从下而上的看着她,尽管两个人的身体是紧贴着,男子眼中的清澈也是依旧,没有半分的羞涩和慌乱。
暗暗深吸了口气镇定下自己狂乱的神经,恋雪轻轻放开了抓着男子的手,只是低下头将自己埋在男子的脖颈处,低低的说道:“今天事情有点多,我好累。”
江南风什么都没问。只是用获得自由了的手臂温柔的环住了她的腰身,让她放轻松自己的身体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上,然后用手轻柔的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有些分担和安慰的味道。
只是如今的这些已经不能抚慰她。
起身退了两人身上的外挂只着贴身的里衫,恋雪略微的调整了一个让两个人都舒服的姿势,又窝回到江南风的怀里,并随手为两人盖上被子。
烛火依旧在窗口和床头跳动,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心思去管它,任其自生自灭。
被窝里用手抚上了男子的胸口,恋雪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今天李松秋对我说,天池那边可能有人会要求让我们过去。真是搞不懂,上面那些人她们也是闲的,奉临国已经没有事情给她们做了?放着山河不好好打理,竟然将注意力放在我这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海客身上。”
感觉到怀中的男子微微一震,恋雪的眼睛微微闪了闪,语气一顿又继续说道:“南风,我们成亲吧。我担心夜长多梦。”
说完,恋雪便撑起一点身子认真的注视着江南风的脸,她不想要放过这个男子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烛火跳动中,江南风墨色的眼眸深沉的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空气安静了半响,终于,她听到了男子滚动的喉咙中那副压的低低的嗓音。
“恋雪,我们这样不好么?我不想多做改变。”
安静的看着身下男子那张带着点商量和请求的脸,恋雪只觉得心里静的好像沉寂万年的深井死水。
他果然还是,不愿意亲口告诉她。
☆、退婚之久违的身份证
若说原来她和江南风之间竖起的是一道高墙,那么那天之后,两个人中间的隔阂,就已经是一整座看不到底的冰山。尽管露出水面的只是十分之一,却也到了连小牧和陈莫都能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客套疏远的程度。
气压明明低的诡异,可当事人的两个偏偏还要做出“相敬如宾”的样子,气氛冷的简直让旁观的人都跟着尴尬。比较起绕道而行的陈莫和小牧,韩天要更在意那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陈恋雪对江南风那一腔总是满值的热情,却好像在这几天之内就冷却了大半。即使偶尔还能见到一点零星的火苗,也实在是凤毛麟角。
而事实上她们也没有多少可以关注彼此的精力。刚刚接手的工作,与几个主要世家变得关系微妙的事实,都让她们忙到分。身乏术,心思大都被牵制到各自的位置上,几乎没什么时间可以好好整理已经陷入冰冻状态的关系。
入籍手续是在三天之后办的。
明滨城衙门府。
如今恋雪的身份不同于往昔,未等打招呼,衙门内便有早已得到消息的衙役小跑着过来接过了车辆马匹,更有职位高一些的一路赔笑着领路。
两个男子都是一身锦绣阁的新衣,恋雪走在两人中间,火红的狐狸披肩更是显得贵气逼人。那领路的衙役眼睛是浸过油的,一见这架势紧忙点头哈腰的连连说道:“哎呦,怎么劳烦您亲自来呢?这点小事儿,像以前那样叫个人过来交代一声便好,妹妹一定给您办的稳稳妥妥的。”
心下一跳,恋雪不动神色的扫了一眼那个明显四十开外,不知道要比自己大多少岁的女人,回道:“不用劳烦。两个义弟的事情,还是我亲自走一趟,才更显诚意。说起来,这位姐姐好生面善,以前来办事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
客气却不算恭敬的语气,正好合着她眼下的身份。衙役被那一声姐姐叫的周身舒畅,连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都跟着弯了起来。“哎呦,哪能呢?我是刚提到这个位置的,之前像小姐这样的贵人,我哪有资格接待呀。这不以前我在户籍堂那边的时候,看到过小姐家的下人过来办过入籍手续。哎呦,这么一说,这事儿也得有一两年了……”
噗嗤一笑,恋雪充满嘲弄的剜了赋役一眼,拿捏着腔调说道:“姐姐好记性啊。一两年前办过手续的下人,竟然还能记得是谁家的。”
这一句话恋雪说的不咸不淡,但里面明晃晃的质疑却是刺得那赋役脸上一热。瞪大了一双眼睛,那赋役挺直了腰身拍着胸脯急急说道:“当然记得!要是别人我可能记不住,可陈小姐家的下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长的标志,一看就是大家子出来的,我自然是多留意了几眼。”
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手,恋雪的态度是明摆着不相信。“这里可是明滨城。大家子的还能少了?谁家能离了衙门啊,是吧?特别还是入籍这一块。更是不可能少了。再说,哪家的出来跑门面的人能差了?姐姐真是说笑。”
见贵客满脸“你不要在吹牛了”的表情,那衙役急的眼睛瞪得更圆,几乎是赌咒发誓的连连说道:“哎呦喂,您别不信啊!我还记得当时那个下人带着一个陈小姐的画像,画的那个像啊,简直就是把您真人贴上去一个样。呸呸呸,看我这张嘴,小姐您可别见怪,我人粗,说话没把门的,真是没旁的意思。主要是当时那个东西着实是稀奇啊。我记得当时那下人说那东西是从远海带过来的。为此我还特别瞄了两眼。还别说,咱奉临还真没那样的东西……”
抬手止住衙役的喋喋不休。恋雪脸上的笑容恢复了客套的疏离。“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说起来,这户籍堂应该是业务比较多的堂口吧?怎么这位置倒是挺偏的?”
听着那带着点不耐烦的语气,衙役吞了吞口水,以为自己无意之间惹了贵客的脾气,暗暗懊恼着自己的多嘴,恨不得动手删自己两巴掌。看着那个名满明滨城的海客女子冷淡的样子,衙役赶快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领路上,再也不敢多说。
一两年前。默默掐算了一下,恋雪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嘲讽。应该是她们刚入明滨城不久。那个所谓的画像,恐怕是自己的压在江南风手中的身份证……
原来,这也是从见到自己时起,便有所打算了么?
转眼到了户籍堂正厅,更是有专人过来接待跑腿,完全不必她们做什么。喝着茶水与户籍堂的掌管寒暄,恋雪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身侧的两个男子,暗暗猜测之前领路衙役的那番话他们听懂了多少。
其实听懂了多少都无所谓。对他们而然,自己和江南风如何,毕竟是事不关己。而且,眼下他们自己的事情就够他们费心了,估计也没什么精力放在别人身上。
陈莫和小牧正式入了籍之后,钟君又来过毕王府一次。
那时已经临近年关,一些耐不住寒的树木枝叶开始了由绿转黄,再被几场鹅毛大雪一压,更是稀落的剩不下几片。踏着一地的白雪落叶,钟君的到来用的依旧是拜访名义,行事也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的目的是来找恋雪谈要接陈莫回瞭望“小住”一段时日。
看着钟君那副一表人才又风度翩翩的嘴脸,恋雪即使无法心生厌恶,却也着实觉得压抑。而对方却是坦然处之的态度,言辞动作之间都没有半分唐突或者不合理的地方,让她即使胸有内火,也无处挑剔。
钟君没有提起过半句关于那天的事情。恋雪自然更是不会主动提起。就像韶华说的,她若想知道那纸契约的内容,随时都可以去衙门查档。而至于更多的内情,她宁可将这块心病烂死在肚子里,也绝不可能去开口去问钟君。
只是,钟君的来访却是间接证实了李松秋的那番话。先是古天梅、然后是李松秋,现在连钟家都出面,即使在这种与毕王府退婚尚且处于微妙阶段的时期,也要将陈墨从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