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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吭声,集中精力将每一分力气都用在挣扎上。只是,他的身形和力量毕竟都与那做惯了苦工的女子相差甚远,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开那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的手。
拉扯之中,那女子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拽开了他的衣襟向里面探了进去。抬眼看了看站在那里已经呆住了的掌柜妹妹,那女子咧嘴一笑,舔着嘴唇说道:“我说老妹,咱们邻里邻居的多少年了。我看这样吧,那工钱我也不要了,这个小**就此归我,你看如何?”
他被女子扭过手臂,在疼痛挣扎的恍惚中,隐约的感觉到那呆住的掌柜妹妹身子一震,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便直直的向他这边撞了过来,那撞击的力度使得拉扯着自己的女子一下子松开了扣住他胳膊的手。
撞击的力度使得他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下,两只手都被磨破了皮,隐隐泛出了血丝。顾不上手上的伤痛,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过头,眼前的两个女子正叫骂着纠缠着扭打到了一起。
夜里的巷子口并无其他人走动,只是这样高亢的叫骂声将人招来只是早晚的事情。掌柜妹妹的身形和体力都远远不及那个叫骂着的女子,两相拳脚之间,眼看着便落了下风。快手快脚的整理好凌乱的衣襟,他有些呆愣的站在正在厮打的两人旁边,一时之间竟是怵住了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那叫骂的女子突然发出了一段嘶声裂肺的高音调,紧接着,他便看到那个女子轮圈了自己的胳膊,将拳头用力的挥在了掌柜妹妹的脑袋上。
他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那掌柜的妹妹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他甚至清晰的听到了那幅单薄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到地面的回响。抬起头,那个原本叫骂着的女子竟然也矮下了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胸口,已然猩红成了一片,那上面,明晃晃的正插着一把长长的匕首。
他的眼睛再度看向仰面横躺在地上的掌柜妹妹,胸口有起伏,脑后也没有流血的迹象,看上去只是昏厥的样子。视线沿着滴到地上的血迹顺着向上,他将目光落在了那女子胸口的匕首上,那把匕首是掌柜妹妹的一个徒弟的母亲送给她的,据说是产自西海的某一海岛,很是锋利少见。周边一左一右都知道那掌柜的妹妹很宝贝这个礼物,几乎是天天随身带着。插着匕首的女子呼吸明显的虚弱下去,但一时半会还没有晕厥的迹象,那匕首插得不算深,但因为位置特殊,一时还不好拔出来。
那女子坐在地上,一只手微颤颤的握着插入自己身体的匕首,眼睛里满满都都是惊恐。抬起眼睛看到他,那女子仿佛才发现他在旁边的样子,张大了嘴想要大声的召唤他。只是,当她张开口时,从嗓子发出的,只是虚弱的带着颤意的声音:
“贱……贱人……你去……快去叫人来……我要不行了……”
看着面前女子惊恐的样子,他的身形一动未动,脑海中则是一片清明。耳中远远的已能听到人语声,那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清晰。视线范围内还没有任何人影出现,只是,听着那人语声,来人已然离这里不太远。
挺直了腰背,他一步一步的向女子走了过去,那女子看到他的动作,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喘息着骂道:“你……个贱人……快去叫人啊……”
当他的手抚上女子握着匕首不敢拔出来的手掌之时,他清晰的看到女子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未等女子反应过来,他手下已是猛的一用力,那匕首一下子便顺着他的动作,深深的带了一点倾斜的,整个插入女子的身体,只留下了刀柄浸着血液,孤零零的立在胸口处。
女子倒下去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满的都是恐惧。迅速的直起身后退了几步,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上沾到的血迹蹭到黑色长褂的里部,那血色和黑色融为一体,在夜色中叫人无法分辨。再度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容,确定万无一失后,巷子口处,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对衙门来说,这似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案子。
两个人原本就有所隔阂,这一点周边邻里都能证明。死去的那个女子原本也是个能粗暴闹事的主,经常的撒泼无赖。晚上时候死者刻意堵在巷子口,正好遇到犯人姐姐店里的客人,于是便动手扣住了客人,以此向要挟。犯人不以为动,于是两人发生争执口角,动手之时犯人拔出了自己平日里随身带着的匕首,将刀尖刺入了死者的身体。初步判断,使女子致死的是胸口处的匕首,斜着插进身体切入了心脏。
案子断的很快,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犯人恢复意识之后,主动承认了是自己错手将匕首捅入死者的胸口。
那件沾了血迹的衣服他事后暗中处理了掉,被火燃成了灰烬。他类似款式的黑色长褂还有几个,第二天他特别注意穿了一件看起来极其类似的褂子,甚至,连月儿都没注意到异常。
掌柜的前来算是慰问了他几次,这个三十刚出头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妹妹,几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见到他,掌柜的很是歉意的低下了头,十分不好意思的一遍一遍说着抱歉,因为自己家的事情,让他遭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是十分的抱歉。
他也跟着掌柜的去牢里看望过一次那个被判了死刑的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的窝在牢门后面,脸上早已没有原本的书生意气,不过几天的时间,原本圆润的脸已经干瘪进去,眼睛里只剩下一边的死寂。见到他,女子的眼睛不由的闪了一闪,然后则是更深的垂下了头,喃喃着说着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错,让你有了这样不愉快的回忆……
再次见到钟君是死刑执行的前三天。
自从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手中关于成衣店的事情基本基本停顿了。那一天,他早早的起来,打算去买一些吃食给牢里的那个人送去。刚下了二楼,大厅里一个原本在角落里坐着的女子便站了起来,看到他注意到自己,那女子微微的一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江公子,有些日子不见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钟君的身材高挑,身形看上去既不会太壮也不会纤细,那是一种习武之人才有的匀称紧致。两个人前后进了千水河畔的云霄外酒楼,钟君挑了一处安静的交流,点了一些简单的吃食水酒。
酒菜上齐,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几筷子面前的吃食,静静的等着面前的女子开口。
钟君微笑着看着他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眼神动了动,用了一种很是平淡的语调,压低了声音说道:
“前几天,我听下面的人说,在衙门看到我的男人去牢里探监。我还在想她们说的是哪一位,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是你。”
闻言,他握着筷子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一双墨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进面前女子的眼底。
钟君的动作语气未变,那神情看上去也是随意的,
“死的那个女子,和我的一个手下是朋友。当然,大家都是一路从天池过来的,想必你也见过。”
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情未变,依旧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安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钟君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语气刻不刻意的顿了一下,又开口接着说道:
“昨天我恰巧有事情去衙门坐了一会,正好听到仵作提起这个案子。听那个仵作说,从尸体的伤口来看,那把匕首并不是一开始就末柄插入死者的身体,似乎是先比较浅的插入胸部,然后再斜着用力刺入的心脏,应该是分为两次刺入。”
说道这里,钟君的再度停顿了一下,看着他平淡依旧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当时我还和那个仵作开玩笑说,难道还能是犯人自己握着匕首刺进去的不成?”
他只觉得心里平静的有如入冬的深海,面上的神情亦是丝毫未变,看着面前女子脸上的微笑,他的脑海开始飞快的运转,那女子的笑意并未达到眼睛,这一点他看的真切,那双眼睛依旧是沉寂而冰冷。
将身体微微的前倾,他低低的垂下了眼帘,用手指轻轻拨动着桌子上的筷子,压着嗓音,轻声说道:“奴家可否麻烦钟小姐,救救我那个在牢里朋友?她不是故意的。”
钟君的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他依旧低垂着眼帘,将视线游离在面前女子的嘴唇下巴处,不曾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时间似乎静默了半个世纪,终于,他听到面前的女子那冷清中带着一丝趣味的声音:
“我住在瞭望,是西部海崖地区的一个镇子。你收拾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