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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老夫人阴冷地哼了一声，“说完了吗？”
孙嬷嬷忙给她行礼，道：“老夫人，还有一点。”
老夫人目光如刀，冷冷地刮着孙嬷嬷，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一样。
“继续！”
她就是要让她们一次性地说出来，免得今天一点明天一点，像是玩游戏一样，让人心惊胆战的。
不如一次性抖搂出来，长痛不如短痛。
孙嬷嬷嗯了一声，看向刘夫人，“夫人，您还记得当年给老奴的承诺吗？”
刘夫人眼皮一跳，“孙婆子，本夫人对你仁至义尽，给你了一世荣华，可你呢，竟然吃里扒外，人心不足，你还想如何？”
孙嬷嬷叹了口气，“夫人，当年您说孙妈妈，只要我能嫁给表哥，你就是我的亲娘，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的。你的儿子孙子，我也一定会给他们谋个好前程的。到时候让你孙子脱了奴籍放出去，也能读书，再或考或捐个前程，你们孙家的祖坟也就冒青烟了。”
她话音一落，沈粲已经怒不可遏了，其他人更是频抽冷气。
虽然孙嬷嬷还没说具体什么事儿，但是能让一个千金侯府小姐，竟然对一个奴婢许下这样的重诺，那也可以说明不是简单的事情。
而且孙嬷嬷也说了，是要帮着夫人嫁给表哥，那个表哥自然就是沈粲了。
而当时到底是沈粲已经娶妻，还是未婚呢？
如果是已经成亲，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这足以说明，刘夫人当年云英未嫁的时候就觊觎自己表哥，后来蓄意接近了裴若兰，然后害死了裴若兰，趁机嫁给了沈粲。
那么裴若兰的死，就和她脱不了关系！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我堂堂相爷夫人，会给你一个奴婢许下这种承诺？简直是荒谬。”刘夫人怒斥，却明显得中气不足。
孙嬷嬷望着她，上前一步，刘夫人忍不住后退，“你要干嘛？”她戒备地看着孙嬷嬷，一脸的恐慌。。。。
☆、第861章 老奴不是来索命，是来叙旧的【05】
孙嬷嬷扑通跪下，“老奴风烛残年，还能做什么呢？老奴当年也没有想过要夫人兑现什么，只是想依附夫人，能够一家人平安就好了。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可夫人呢，也的确没有兑现，不但没有兑现，反而还将我们一家赶尽杀绝！”
她磕了一个头，“夫人，当年您还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满怀憧憬，一心爱慕着自己的表哥，却因为表哥娶了裴小姐，所以您就日夜长吁短叹，伤心无比。”
“老奴不忍心看小姐那么难过，所以就想了个法子，让小姐和裴夫人接近。小姐也是聪明之人，一下子就能想透其中关节，您说接近了裴夫人，然后就能和表哥多多亲近。说不定哪天裴夫人出了意外不在了，那表哥要续弦，您就是第一个要考虑的人选了。”
“胡说，胡说！”刘夫人几乎崩溃了，她疯狂地喊着，扬起手来就去抽孙嬷嬷，孙嬷嬷却不闪不避，任由她抽打。
沈粲怒喝道：“够了！”
这时候沈家另外三房，以沈大爷为首，立刻起身，躬身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儿子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情，想先回去了，衙门里也要……”
“都给我坐下！”老夫人突然站起来，拿着拐杖砰砰地敲着桌子，上面的杯盘全都噼里啪啦的跳起来，有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外面的雷电已经停歇了，风消云散，豁然开朗，就好像半夜突然天亮了一样。
老夫人的脸色却阴沉得比半夜的天空还要黑，“孙婆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孙嬷嬷擦了擦嘴角的血，“还有一点。当日老婆子陪着还是侯府小姐的刘小姐来到了沈府，我们采取了示弱的姿态，获取了裴夫人的好感。又让裴夫人教授小姐琴棋书画，夫人原本就受婆婆苛待，如今有了说话的人，自然如遇知音……”
“孙嬷嬷，你说话可要讲究实际。”沈粲都忍不住了，孙嬷嬷这可是在指责老夫人了，她苛待媳妇，那就说明一直对若兰不好。
老夫人冷冷地道：“不必装，也不必********，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媳妇。整天跟娇花一样，怕风吹散了，怕日头晒化了，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整天就知道风花雪月，弹琴作诗。那像个大家族的夫人吗？我好好的儿子，凭什么给她唆使坏了。”
她一副自己占了理，掷地有声的架势，别人倒是一时不能说什么。
孙嬷嬷却道：“老夫人说得也对，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奴也没有说过谁对谁错，只是要说一下老奴当年做过的那些亏心事罢了。人做亏心事，总有鬼叫门的。老奴心寒的是，那鬼不是敌人来的，竟然是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主母。哎。”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奴也是罪该万死的人了。我们拉拢了赵姨娘，说夫人那里有补身汤，然后小姐就让老奴千方百计地去打探，看看有没有一种药，是可以让人无声无息死去的。”。。。
☆、第862章 毒妇倒大霉！【01】
她惨笑了一下，眼中尽是悲伤的绝望，“虽然没有找到这样的药，可能也是机缘巧合，竟然找到了一副能让孕妇按照药物控制的时间来生产的方子。。”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尤其是沈粲，他愤然而起，冲到了跟前，“孙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嬷嬷点点头，“老爷，老奴说的千真万确，老奴罪该万死，有些话不吐不快。当年赵姨娘和我们小姐勾结，都是由老婆子从中跑动的。裴夫人正好怀孕了，小姐就份外高兴，和赵姨娘一起将那方子……”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目光森冷，就好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一样。
孙嬷嬷道：“我们将药方子拿到了老夫人那里，借了老夫人的补身汤来，然后将那药放了进去。那药也神奇的，吃一次无害，哪怕吃十次也无害，但是天长日久的吃，超过了两个月，以后只要调整药的剂量，就可以控制产妇生产的日子。可以让她早产死掉，也可以让她晚一些胎死腹中。”
在座的很多人已经坐不住了，尤其是四爷，他愤怒道：“好狠毒的药，要狠毒的心思！”
孙嬷嬷苦笑，“老奴也觉得如此伤天害理，总要遭到报应的。所以在小姐和赵姨娘想要让夫人胎死腹中的时候就提议还是端阳节的好。这样提前个把月，胎儿也能生出来，但是夫人……却是不能活的了。”
周围的人都被她震惊了。
她叹了口气，长长的一声，就好像是在空阔的地狱中一样来回地飘荡。
“作孽啊，赵姨娘还提议，若是死在府里，说不定会怀疑她们呢，所以就求老夫人将夫人赶出去，因为说是要五月生，怕是五毒俱全的孩子，给家族带来厄运，就将夫人赶到田庄上。当时生产的人都是夫人的人，所以，这样夫人出事难产死掉，也就怀疑不到府里人的头上了。大家计划得非常好，几乎天衣无缝的。”
沈明珠几次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
沈明堂早就忍不住了，他虽然被沈明珠事先就提醒过，今日来了是为什么，让他不要冲动坏了计划。
可到现在，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们这些狠毒的人，全部都改千刀万剐！”
孙嬷嬷泪如雨下，磕头不止，“二少爷，老奴已经遭到了报应，家人全死了，二少爷骂得对，像我们这样的就该千刀万剐。我们害死了夫人，还差点害死了大小姐。”
沈粲怒极，一扬手，狠狠地摔在了刘夫人的脸上，将她重重地抽倒出去，让她猛得撞在了一旁的花几上，然后滚落在地。
花几上的寿山石“哐当”掉下来，一下子砸在她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而她因为滚落在地，胳膊“咔嚓”一声，也断了。
沈粲犹不解恨，上前又狠狠地照着她的心口踹了一脚，“毒妇，你，你竟然敢害吾妻，我杀了你！”。。。
☆、第863章 毒妇倒大霉！【02】
刘夫人本就断了胳膊，破了脑袋，如今被他一脚踹在心口，“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沈大爷几人虽然厌恶刘夫人，却也不忍看这样血腥的场面，纷纷侧过头去。
那些小姐少爷的，更是有人吓得哭起来。
沈云珞已经哭成了泪人，冲过去拉沈粲，却被沈粲一把甩了出去。
秋霖等人赶紧将她扶起来。
沈云珞又去求老夫人，“老夫人，快救救母亲吧。”
老夫人阴沉不语，她知道如果不让儿子发泄一下，那他的怒火就会一直憋着，一直憋着，就会不断地生事。
说不定哪一天，可能这个家都不够他发泄的。
所以，让他打一顿刘夫人，他也能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