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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在暗中给的。为此,贾金南心存感激,既怕戴笠又离不开戴笠。
贾金南身上的伤痕总是老的未愈,新的又有,他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想到伤心处,贾金南咬着拳头哭了起来。
戴笠急忙掏出手绢,一边替他揩泪,一边道:“金南,哭,发狠地哭,哭出来才好受点!”
第二十一章 放浪形骸 戴处长怒鞭逆子
戴藏宜是在第二天被文强等人带到南京鸡鹅巷53号来的。
文强到厦门大学等了半天,才见他和一个妖艳的女人回到学校。文强一眼就认出这个和戴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风流哥儿,上前对他道:“你奶奶很想念你,特要我请你回去。”
戴藏宜先是一愣,继而阴阳怪气地道:“是吗?那就谢谢你了。”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沉,与戴笠的习惯全无二样,厉声道,“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种拙劣的骗术能哄得了我吗?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老爹派来抓我回去的!”
文强道:“知道就好,请马上跟我们走!”
戴藏宜把女人往自己怀里一揽,女人娇道:“阿宜,这些是什么人,好讨厌的哟!”
戴藏宜道:“是我家的狗腿子,仗着我爹的势力要来请我回去。”
女人道:“不要理他们,我不让你回去!”
文强道:“少爷,处长有令,今天一定得请你去南京!”
戴藏宜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歪着头道:“我不去南京又怎样?你能咬死我吗?”文强忍无可忍,下令手下将戴藏宜制伏。戴藏宜撒野道:“告诉你们,我爹死后,将来特务处就是我的天下,看我如何修理你们!”
文强道:“戴少爷,得罪了,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
戴藏宜被几个人架着动也动不得,感到自己面子丢尽,附在文强耳朵边小声道:“到了南京我要先见到奶奶,才肯随你们去,不然爹打我没人保驾。”
文强会意,小心道:“行,全依你。”
戴藏宜于是大声叫道:“放开我!不就是去见我爹吗?我自己会走!”
众人果然松了手。戴藏宜觉得面子争回来了,对女人道:“亲爱的,我先回南京,向爹提我们的婚事,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戴藏宜来到南京,嚷着先去找他奶奶。没想到奶奶、母亲都已回了江山,于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肯去见戴笠,央求道:“好叔叔,放了我吧,爹会打我的。”
文强不理,吩咐手下又推又拉,把藏宜送到戴笠办公室。
此时,戴笠已等候多时,见了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叫道:“戴藏宜,你该当何罪?给我跪下!”
戴藏宜忙道:“爹,不是我不要人家,实在是王天才的女儿生性刁蛮,温柔不足,放荡有余,孩儿实在不能与这种不男不女之人成婚……”
戴笠道:“放屁,王小姐乃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怎由你胡乱污蔑。来人啊,给我打!”
棍棒未落,戴藏宜早张嘴杀猪似的号叫:“哎哟,爹爹饶命!”
戴笠道:“我且问你,王家的婚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反对?”
戴藏宜见棍棒还不曾落在身上,估计父亲可能念在骨肉情面上不会打他,因此道:“爹爹,随便什么我都可以依你,偏偏这王小姐万不能娶。爹爹若非要我娶,我甘愿上山当和尚!”
戴笠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吼道:“你们都死啦?还不给我打!”
手下一齐上,将戴藏宜按倒在地,用棍子打屁股。
戴藏宜先还乱叫乱号,后见打得并不重,搔痒似的,就不动了。他人瘦但屁股肉多,棍棒打在上面,就像按摩似的,不过还是感觉轻了一点,不够过瘾,于是央求道:“喂,再来重一点点,别让我爹看出破绽。”
没想到戴笠把儿子的话听得一字不漏,这还了得,走过来夺过一根棍,疯狂地在戴藏宜屁股上抽打起来。
这下,戴藏宜不再好过了,痛得连叫喊都失去了感觉,几下子屁股就血糊糊的了。
戴藏宜趴在地上哼哼叽叽,戴笠认定他在装蒜,命令道:“给我捆起来,吊鸭子!”
吊鸭子是一种刑罚,即用绳子系在左右两只脚趾头上,然后一上一下吊在梁上。戴藏宜没想到父亲会对他下此毒手,歇斯底里地叫救命求饶。此时戴笠已红了眼睛,只感到自己在王天才面前面子丢尽,气不打一处来。他寻来一条皮鞭,咬着牙往死里抽。
戴藏宜是个花花公子,哪里受得了如此酷刑,叫喊声由强而弱,当他的鼻孔里流出两股鲜血时,文强惊叫道:“处长,少爷快不行了,不要打了!”
红了眼睛的戴笠哪里容得,举着皮鞭指着文强骂道:“你是不是想帮他挨几下?好,我这就成全你!”说着,果真甩过一皮鞭,打得文强跳起老高。
戴笠又甩皮鞭指着众人道:“你们谁敢劝我,照揍不误!”
众人吓得垂手而立,谁也不敢乱动一下。
戴笠转过身对尚有一口气的戴藏宜道:“畜生,你给我听着,养了你不仅得不到丝毫利益,还净添麻烦。看得出来,你将来也成不了什么正果,我还不如送你上西天,早早投胎好好做人,免得见到你就讨厌!”说着,举鞭往死里打。
恰在这时,蓝月喜跌跌撞撞进来,大声喝道:“住手!”说着对文强等道,“快,快,把我孙子放下来!”
文强不敢动,戴笠只好示意放下。蓝月喜一把抱住戴藏宜,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毛秀丛也在一旁流泪。
戴笠趁机手一挥,领着贾金南一行人扬长而去,留下母亲、妻子、儿子哭作一团。
蓝月喜哭道:“昨天一出门,就听到乌鸦叫,是不该离开的,到了半路眼皮跳,才知道孙子遭祸了。”
原来,昨天蓝月喜和儿媳妇启程回老家,出了南京城,就见车路边的枯树上一大群乌鸦在叫,就说:“出门逢着乌鸦,是不吉利的兆头,我们还是不走的好,再待一两天。”
毛秀丛道:“我们已经走这么远了,也不算才出了门。”
到了半夜,蓝月喜的眼皮跳得厉害,仿佛大悟道:“不好,我孙子有难,他老子这回是不会放过他的。司机,请往回开!”
汽车调转头往南京方向开,一路上,蓝月喜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司机加速,害怕迟了一步戴笠打死了孙子,道:“我才一个孙子,要是戴家断了香火,百年后没人给我上坟!”
回到鸡鹅巷,果见孙子被吊着打,于是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蓝月喜救下孙子,叫医生治好伤,因怕戴笠对其再下毒手,索性一起带回老家,另外找了个女子结了婚。戴笠觉得儿子让他下不来台,从此对儿子不满,不再管他。据说他在江山办了一所学校,自封校长,除了不敢过分为非作歹外,照样花心好色。此是后话。
话说母亲、妻子、儿子离开南京以后,戴笠收到一封自外国寄来的信。打开一看,竟是唐纵写来的:
雨农兄如鉴:
弟自离开南京日久,因言语不通、人生地疏等诸种原因,信迟付,谅。
弟现已基本适应环境,并注意德国特工组织内部诸因。发现其果有一套,值得学习、效仿。因内容太多,信上难以一一述说,选拣主要之事介绍……德国特务组织,除拥有正式之特务机构之外,还掌握了警察、交通、检查、邮电等公开部门,并渗入到工厂、机关、军队、团体、监测无线电台和收声机……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配合特工活动……德国可学之经验太多,吾有一建议请代向校长重报:建议多派同志来德意学习,开阔眼界,培养人才,引进先进技术、设备。暂叙至此,若有最新之经验,定及时报告。
撰安。
唐乃健
戴笠阅罢信,喜不自禁,觉得唐纵的建议值千金,对发展中国特务组织大有益处,将建议呈给蒋介石,果然获准。不久,戴笠便加派了郑介民、潘佑强、杜心如、腾杰等七人以军事考察团的名义前往欧洲考察,主要考察德意两国的法西斯组织和特工活动。
紧接着,戴笠又从浙江警校正科生中选派了冯文尧、蒋镇南、范学文等几十个人赴德国专门受训。
这段时间,唐纵又有信来,其中提出一条“公开掩护秘密、秘密领导公开”的建议被戴笠当成宝贝,并立即采纳,开始大量控制各种公开机关。这段时间,他相继控制了南京警察厅调查科,由黄埔军校四期生、浙江诸暨人赵世瑞任职;推荐赵文龙做浙江警校校长兼杭州市警察局局长……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自特务处日新月异地飞速发展,戴笠已鸟枪换大炮,所到之处,夹道欢迎,社会各阶层的人都巴结他,争相把金银、美女往他怀里塞,天天过着花天酒地的